黑影有些慌神,他在原地站了一秒鐘,然後一把將桂媛媛摟住,從包裡摸出一把短刀,架在桂媛媛的脖子上,冷笑道:“算計我?你們還嫩着點!”
任熠彤一下子收住了腳步,望着一身黑衣黑褲,頭上套着黑色面罩的人,笑着說:“老兄,你來,無外乎是想發點洋財,這好說,我這裡有現金,也有銀行卡,你放了她,這些都給你。”
“我要的,不是這些小錢,爺要的是,大錢,”那人將刀往桂媛媛的脖子上一緊,惡狠狠地說:“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
桂媛媛確實被嚇壞了,脖子都出血了,她也沒感覺疼痛。“你…….你要什麼東西?你……你說,我拿給你……”
“我要的東西,你心裡明白,少給我裝糊塗!快點,再唧唧歪歪的,我一刀抹了你的脖子,讓你死翹翹!”
任熠彤斷定,此人不會輕易傷人,他要的是那份書信。桂媛媛提及過書信的內容,這麼說,這個人的來意明瞭,而且,他背後支使的人,也很容易判斷得出來。
除了慕容家父子,再無外人。
“媛媛,你知道他要什麼?那趕緊把東西交給他呀,什麼東西,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說着,任熠彤拼命地朝桂媛媛使眼色。
那封信當然沒在這裡,而是保存在任熠彤的家裡。
桂媛媛咿咿嗚嗚地哭了起來,指着抽屜說:“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最值錢的東西都放在那,你自己去找吧?”
“兄弟,你自己找吧,你放心,我和她會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黑影纔不會輕易相信他人呢,他押着桂媛媛一步一步地往桌子挪去。
黑影一手拿刀,一手摟住桂媛媛,所以,到了桌前,他命令道:“打開抽屜!”
任熠彤忙要上前。
“站住,不準動!”黑影推了一把桂媛媛:“你開!”
桂媛媛哆哆嗦嗦地打開抽屜。
“你一樣一樣地翻給我看!”
桂媛媛慢慢地翻着,黑影很專注地盯着。
突然,桂媛媛叫道:“是不是這個?”
黑影低頭凝神。
說時遲那時快,任熠彤幾個大步就衝了過去,一腳就踹飛了那把短刀!
桂媛媛趁勢掙脫對方的轄制。
可是,對方是個有點功夫的人,幾個來回,任熠彤便處於下風。
“哼哼,敢跟我叫板,你們擔心自己活得太長?”那人將任熠彤的手臂往後一扭,嘎嘎地笑道:“對不起了兄弟,昨晚給你戴綠帽子了。本來,今天爺沒有興致,辦完事就要離開。可是,你倆不懂事,非得逼我來一回游龍戲鳳。既然主人有這個意思,那麼客隨主便,我也就不客氣了。”
說着,黑影用嘴從臂袋裡抽出了一截繩子,三下二下就把任熠彤給纏上了。
把任熠彤往地上一扔,黑影將跑到客廳裡準備打電話的桂媛媛一把抓住,刷地一下,撕裂了桂媛媛身上的裙子,邪惡地笑道:“小*,昨晚的滋味不錯,讓爺回味了一晚上。不過,爺今天要先辦正事,然後再辦你,你可別着急啊。”
“流氓,混蛋,你不得好死!”桂媛媛掙扎着,怒罵着。
“說吧,你老頭把什麼交給了你?你要是把東西乖乖地交出來,那我也許會考慮一下,等會幹你的時候溫柔些。”
任熠彤氣得滿臉通紅,他一邊反手磨擦着手中的繩索,一邊笑道:“我知道是誰派你來,你信不信,我能說出對方的名字。”
黑影有些不信,對方他又不是算命的,他能知道派自己來的主人是誰?
“不相信啊?支使你來的這個人,姓慕容,叫雲澤!”任熠彤一邊說着,一邊用力地磨着繩子,“而且,我知道,他讓你來找的是什麼?”
黑影愣住了,這麼絕密的事情,對方怎麼知道的?
就在黑影發愣的時候,任熠彤猛地撲了過去,與黑影扭成了一團。
兩個人,倒在了地板上。
桂媛媛抓起毯子裹起身子,就在她要往外跑的時候,那個黑影伸腳就將她絆到。
桂媛媛倒下去的地方,正前方正躺在那把短刀。
她一把抓在手裡,咬着牙比劃道:“你放了他,否則,我讓你死得難看!”
黑影用力推開任熠彤,翻身滾了過來,一手將桂媛媛按住,一手便去奪刀。
爭來搶去,突然聽得啊地一聲慘叫,緊握着刀的桂媛媛鬆開了手。
任熠彤撲過來的時候,桂媛媛的前胸,已經被血染紅了。
短刀,正正地插在桂媛媛的前胸上!
血,往外噴涌!
黑影徹底傻眼了,他是受人之託來找東西的,並不想殺人。
“媛媛,媛媛!”任熠彤撕心裂肺地抱起桂媛媛。
桂媛媛緩緩地睜開眼睛,抖顫着手,指着那個黑影:“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桂媛媛死了。
病牀上正在用早餐的沐暖暖,一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將吃下去的早點全吐了出來。
“少奶奶,何苦啊,那是個壞女人,死了就死了唄,天下底還少了個禍害精呢,你難過什麼呀?”金姨又嗔怪道:“這個喬小姐啊,她不知道少奶奶的身子不好啊?這樣的事情好好的跟少奶奶說什麼?”
兩粒豆大的淚珠,從沐暖暖大大的眼睛裡滾落了下來,她推開碗,啞着嗓子說:“金姨,手機。”
“少奶奶,大少爺交待了,讓我看着少奶奶,讓你好好休息養身子,還說,別讓外面的人外面的事騷擾少奶奶。”
哼,慕容雲澤想封鎖消息囚禁自己啊?
沐暖暖陰鬱着臉,從金姨的手裡搶過手機,輕輕地吩咐道:“金姨,你在門外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少奶奶的吩咐,當然不能不聽從。
金姨一邊往外走,一邊忍不住說:“少奶奶,隨便說幾句就好了,千萬別長時間講電話,那樣對身體不好。”
“知道了。”
金姨一出去,沐暖暖迅速撥打手機。
“喂,是熠彤嗎?”
“是,暖暖,”任熠彤似乎還未從昨晚的打擊中清醒過來,聲音悲慼而無力:“對不起暖暖,我沒有完成你的囑託,媛媛她死了,而那個…….那個歹徒,也…….也讓他跑了。”
這些情況,沐暖暖已經知道了。
“這不怪你熠彤,我知道你盡力了。你放心,那個歹徒他跑不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
嗯嗯。
“熠彤,媛媛她走了,我也很難過。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情。”
“你說。”
“媛媛無父無母,她的後事,麻煩你給她操辦一下好嗎?我婆婆剛纔打電話來說,慕容家準備操辦桂媛媛的後事,我想,媛媛肯定不願意慕容家的人送她最後的這一程。”
“暖暖,我代表媛媛謝謝你。這件事情,就算你沒託付我,我也會這麼做的,不管怎麼說,媛媛也曾當過我的女朋友,於情於理,我都得這麼做。”
沐暖暖很感動,抹了把眼淚,抽泣着說:“謝謝你熠彤,認識你這麼個朋友,是我沐暖暖今生最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