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呼!我們的主角到了!新郎新娘來了!舞會終於可以開始了!”
時九說完這句,就趕緊鼓起掌來,她手中還拿着麥克風,所以這個動作使得音響裡一陣嘭嘭嘭沉悶的響聲響了起來。
鼓掌之後,時九就主持起來,“現在掌聲有請新郎和新娘爲我們開第一支舞!”
她話音一落,管絃樂隊已經馬上換了一首音樂開始演奏,伴隨着衆人的掌聲。
沈伯言側目看她的同時,她也正好側過頭來看着他,兩人對視了一眼之後,就朝着舞池走了過去,沈伯言牽着她的手,一同走到了舞池裡。
郎才女貌的,就這麼站在一起,都能夠讓人覺得是一幅畫。
沈伯言一隻手握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腰,莫長安將一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就這麼在音樂聲中,翩然起舞。
他們兩人都是從小接受着繼承者的精英教育模式長大的人,對於這種交際舞都很是擅長。
這種事情自然是難不倒他們倆,只是沈伯言卻忍不住皺眉,從這第一支舞開始的時候開始,莫長安前前後後已經踩了他的腳不下五次了。
像是故意的,因爲就沈伯言對她的瞭解,莫長安絕對不是什麼不會跳交際舞的女人,所以,她是故意的。
而莫長安表情並沒有太多的變化,神色如常甚至從始至終都帶着微微的笑容,看上去再好看不過了,長長的裙襬隨着舞步翩翩飄動,倒是每次都能擋住她踩他腳的動作。
莫長安也承認,自己多少是帶了些故意的成分,她倒不是什麼沉不住氣的女人,但是大抵是因爲懷孕之後情緒比以前要敏感許多的原因,所以使她沒有辦法冷靜思考。
想着想着,就還是會覺得生氣,倒是沒有多難過了,畢竟他解釋了,畢竟她也明白,這一切都是慕又慈的手段罷了,但是還是生氣的,任何女人碰到這種事情,應該都是有理由生氣的吧?
所以……一個旋轉的動作,莫長安做完之後,腳又毫不猶豫地在他的腳背上落下,因爲這疼痛,沈伯言不由自主地眉頭輕皺了一下。
這女人……得寸進尺了啊……這是踩上癮了吧?
沈伯言心中這麼想着,於是攬着她腰肢的手,就那麼用了些微力道,在她腰上輕輕捏了一把,她怕癢,所以渾身一震,只能暫時安分下來。
一首曲目結束,他們也已經開了第一支舞,於是大家就紛紛帶着自己的女伴們進入了舞池。
沈伯言依舊擁着莫長安,在舞池裡邁動着步子,莫長安依舊會找機會踩他的腳,像是一種報復……
而另一頭,時九已經搖搖晃晃地從舞臺上走下來了,腳步虛浮,呼吸中都是酒氣,滿臉都是酡紅,紅撲撲的像一隻蘋果,她有些走不穩,艾珂伸手過來想要扶她,卻是被時九伸手擋開了,“珂珂,我們倆不是蕾絲邊,我們已經在一起工作經常生活在一起了,所以,咱們在這個時候,最好是各自找自己的舞伴,尋找自己的行情……”
說着,時九就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然後手指在周圍劃了個圈圈,“你要知道,這裡的……年輕男人們,可都是高富帥啊,嘿嘿嘿嘿……”
艾珂有些無語,剛想伸手拉住她,時九已經跌跌撞撞地朝着一旁走過去,一頭就撞到了一個胸膛上,擡眼,就看到了一張有些眼熟的臉,五官長得很清秀俊朗的男人,沒有沈伯言那麼逼人的完美的英俊,沒有尚臣的那種標準的脣紅齒白五官端正的俊朗。
但此刻臉上帶着些許笑容,就這麼垂眸看着她。他胸前綴着的胸花上還吊着印着伴郎二字的綵帶。臉是很眼熟的,但是時九應該是已經有些懵了,就是想不起來這個伴郎的名字。
時九個子不高,穿上七釐米的高跟鞋也才一米六五而已,而林澤宇個子挺高的,所以就這麼垂眸看着她。
時九目光有片刻的怔忪,然後就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伸出右手食指指着林澤宇,因爲步伐不穩,所以另隻手扶着他的臂膀。
“你……是伴郎之一。”
“是,我是。”林澤宇聽着她的大舌頭,微微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時九又指了指自己,“我……我是伴娘之一。”
“我知道。”林澤宇應了一聲,臉上依舊是笑容。
下一秒,時九已經擡眼吃吃地笑了起來,看着他,然後說道,“沈伯言的朋友也都是高富帥……高富帥……或許我不用學阿拉伯語了……”
“你學阿拉伯語做什麼?”林澤宇好奇地問了一句。
時九就豎着一根手指,“我是個導遊……”
她巴拉巴拉地吐出了幾種語言,“高級導遊,專門帶境外團的,學阿拉伯語,是爲了以後可以去帶迪拜的團,說不定哪天我就會和一個迪拜王子墜入愛河呢?”
這個荒謬的理由聽起來是很好笑的,所以林澤宇笑了起來,“那你爲什麼不打算學了?”
“嘻嘻。”時九看着他,然後就伸出手去,“你願意和我跳舞嗎?你願意和我跳舞,我就告訴你……”
“榮幸之至。”林澤宇接過了她的小手,就攬着有些步子虛浮搖搖欲墜的時九,走進了舞池去。
沒有人注意到門口一個一身深色西裝的低調身影,大家都在舞池中,或者是自助吧檯邊取用着點心或者酒水。
他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他垂着頭走進來的時候,甚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直到他垂頭直接走到了舞池裡頭,朝着最出彩的那對身影走了過去。
終於有人認出了他,眼神中有了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知是誰先說了一句他的名字,“尚臣?”
然後就有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很多的目光朝着他看了過來,而尚臣只是朝着莫長安走了過去,然後站在了莫長安和沈伯言的後頭。
沈伯言也看到了從後頭走來的聲音,莫長安倒是沒注意到尚臣來了,她專注於怎樣又不經意又準確地踩到沈伯言的腳,像是上了癮一般。
沈伯言停下了腳步的時候,莫長安擡眼看了他,眼神中有了些疑問。
然後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帶着些許笑意問道,“沈伯言,抱歉,雖然很冒昧,但我能暫時借你的舞伴你的新娘跳支舞麼?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基本能算得上是長安的親人,是她的哥哥。所以,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