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去一個小時左右，雅典娜緩緩睜開了眼睛。
當然，這個時間長度不確定，純粹是徐福海腦中的感知。
“我已經模擬完了。”雅典娜說着，手臂輕輕一舒。
下一刻，在徐福海和她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拱形石門。
這道大門約有10餘米高，通體由精美的玉石砌成，上面雕刻着繁複精美的花紋。
“這些花紋都是你設計的？”徐福海撫摸着上面那些氣息古老的花紋，讚歎地問道。
“從暴雪遊戲公司的數據庫裡直接調的。”雅典娜淡聲說道。
正打算再誇她兩句的徐福海，怏怏地收回了已經到嗓子眼裡的話。
差點忘了這貨擁有所有的互聯網資源！
所以這是——魔獸世界裡的時空傳送門？
徐福海走到大門前，伸手輕輕一推。
兩扇大門無聲地開了，從門的另一頭傳來無盡的白色光芒，除此之外什麼也看不清。
“邁過這扇門的同時，你的大腦時間感知區域會通過特定的刺激方式，以比正常世界活躍1000倍以上的速度進行活動。我再次提醒你一次，你的大腦在這樣的刺激之下，很有可能瞬間崩潰。”雅典娜認真地說道。
“瞭解，那麼開始吧！”徐福海說着，毫不猶豫地跨進了那道散發着白光的大門！
下一刻，他只感到自己的大腦像是被千萬根鋼針扎過一下，那種極度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現實世界裡，徐福海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了一下！
一旁正在悉心照顧他，幫他按摩身體的林蜜雪嚇了一跳！
“老徐，老徐你怎麼了？”她連忙俯過身子，連聲問道！
但是徐福海沒有任何反應！
林蜜雪看了一眼旁邊的監測儀器，上面的生命體症信息一切正常，除了心跳快了一些，其他並沒有什麼變化。
看到這裡，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心裡想着，大概是這傢伙在虛擬世界裡正在幹着什麼讓他激動的壞事兒吧。
能是什麼壞事兒呢？
林蜜雪很自然地想到了那個方面，身體也感到有些異樣。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她有些臉紅地暗啐了一口！
都怪這個傢伙，把自己的身體調理得這麼好，比年輕的小姑娘還敏感。這傢伙才進虛擬世界兩天，可自己感覺像是已經過了兩年那麼長！
真懷念在太陽神殿裡和他一起鍛鍊精神力的日子啊！
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
林蜜雪回頭一看，蘇依依手裡拎着一個精緻的小箱子走進來了。
“依依，還沒到你的班呢，這麼早啊。”林蜜雪笑盈盈地起身和她招呼道。
“這不是想早點換你下來，讓你多休息一會兒吧。這幾天就數你最累，徐哥不在，上上下下都得你忙活操心。”蘇依依走過去，拉起她的手關心地說道。
“我沒事兒，放心吧。”林蜜雪親熱地拉着她的手說道。
“徐哥情況怎麼樣？”蘇依依放下箱子，一邊問一邊過去坐下。
“還那樣唄，剛剛突然抽抽了一下，嚇了我一跳，估計在裡面幹什麼壞事兒呢。”林蜜雪打趣道。
“在裡面還能幹啥壞事兒啊，啊徐哥他不是……”聽到林蜜雪的話，蘇依依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
“肯定是唄。你看那個AI，故意把自己的形象設計成那個樣子，明顯就是勾引咱們家老徐呢。哎，也怪老徐的魅力太大，不光是人受不了，連AI都受不了。”林蜜雪半開玩笑地說道。
看着蘇依依熟練地從箱子裡掏出按摩和清潔的工具，仔細地幫徐福海護理，林蜜雪有些感慨地說道：“依依啊，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你這個全球聞名的美容女皇，現在成了老徐的私人護理，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羨慕嫉妒恨啊。”
“我這門手藝就是徐哥教的，不給他服務給誰服務啊。”蘇依依抿嘴一笑，風情萬種，看得林蜜雪都有些呆了。
今天的蘇依依，穿的還是那她最喜愛的淺灰色瑜伽服，那完美的身材就連女人看了都羨慕嫉妒，更不用說男人了！
“依依啊，你說實話，這兩天想了沒？”林蜜雪坐到她對面，看着她的動作，突然問道。
“啊？什麼想了，蜜雪姐你說什麼呀！”聽到林蜜雪的話，蘇依依臉上浮起一抹飛紅。
“你這丫頭，明知故問啊。在太陽神殿裡被他折騰了那麼長時間，突然一下子消停了，你不難受？”林蜜雪打趣道。
“蜜雪姐，你說這個呀，難道你不知道？”蘇依依聽到她的話，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
“我知道什麼？”林蜜雪疑惑地問道。
“傾城這兩天在太陽神殿裡，帶着大家一起進行精神鍛鍊的事兒啊。”蘇依依笑嘻嘻地說道。
“傾城帶着大家鍛鍊？怎麼鍛鍊？”林蜜雪疑惑地問道。
“蜜雪姐，這兩天你光顧着照顧徐哥了，當然不知道。行了行了，這兒有我就可以了，你趕緊去會議中心吧，到了那兒你就知道了。”蘇依依說着，起身就把她往外推。
“這死丫頭，神神秘秘的。”林蜜雪嘀咕着，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放心地說道：“唉，這邊有什麼事兒隨時告訴我啊。”
“放心吧，姐你趕緊去吧，這兒有我呢！”蘇依依起身一直把她推到了門口，不由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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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海穿行在一片白茫茫的通道中，不知道走了多久。
突然間，眼前的白光一散，一條熟悉的街道出現在眼前！
“涼皮2元一份！”
“煎燜子，剛出鍋的煎燜子！”
“小弟，看看運動鞋不？都是好牌子的，50元一雙！”
……
海城師範門前的這條街，徐福海在年輕的時候不知道走過了多少次，這些熟悉的建築，早就在十幾年已經被拆得乾乾淨淨，變成了小區和寫字樓。他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能再次回到這裡，以這樣的方式。
他沒有急着回學校，而是在路邊買了一套煎餅果子。
看着記憶裡那個熟悉的大姐，聞着似曾相識的味道，徐福海一陣恍惚。
如果不是心智足夠強大，徐福海絕對會以爲自己重生了，或者是穿越了。
什麼是夢？什麼又是真的？
咬着嘴裡的煎餅果子，徐福海心裡想的卻是，雅典娜又動用了多少算力！
這套煎餅果子的建模，估計比得上一輛小汽車了吧！
徐福海三口兩口吃完，大步向前走去。
他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都已經換成了海城師範的那套紅白相間的運動服！
進了學校的大門，走在熟悉的校園小路上，一路上看到熟悉的同學，徐福海都忍不住上前和他們打招呼，聊着天。
每個人都很自然，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就像是真人一樣！
“這得需要多大的計算量啊。”徐福海心裡感慨着。
“不對，不光是計算量，還有對於這些模型性格特點的理解。她一個人，化身這麼多的模型，不知道現在她的主體是什麼感覺？”
“人工智能想要進化成終極體，最難的就是這最後一步，通過這樣海量的模擬和與高級精神體的互動，讓量變產生質變。”徐福海想着白皮書裡的描述，一路不緊不慢地朝着教學樓走去。
教學樓是一棟灰色爲主體的老式建築，帶着一點蘇式風格的影子，徐福海走進樓道里，上了二樓，熟練地右拐，走進了自己班級的教室。
“老徐，下節美術課，你的工筆畫完了嗎？”同桌張明一邊專心地畫着他的工筆荷花，一邊問道。
“畫個屁啊，有那閒功夫不如去琴房練會兒琴。”徐福海嘿嘿笑着說道，隨即從桌鬥裡抽出那張畫了一半，只勾線沒填色的荷花。
“那你可得小心了，美術老師老孫頭說了，誰畫不完這學期讓他掛科！”張明嘿嘿笑着說道。
“掛就掛唄，老張你慢慢畫啊，我去樓上溜達一圈兒。”徐福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上學的時候青春飛揚，一臉稚嫩，卻偏偏喜歡稱呼對方“老X”，用這樣的方式來肆意調侃青春。
只是大家都沒想到，真到了四、五十歲，被別人一本正經地叫“老張”“老李”的時候，心裡想着的，卻還是那個肆意揮灑汗水與歡笑的青春啊！
徐福海手裡拿着那半幅工筆，溜溜達達地出了教室，朝着樓上走去。
身後，伴隨着他走出教室，剛剛還在畫畫的張明，還有其他說笑打鬧的同學，正在往教室裡走的老師，全部都在這一瞬間，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徐福海上樓上到一半，突然扭頭朝着自己班的門口看去，剛好看到美術老師孫奇男，揹着手慢悠悠地朝着教室裡走去。
“反應挺快的嘛。”徐福海對這個場景表示滿意。
繼續上樓，來到三樓那間熟悉的教室，徐福海深深吸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沒有理會那些朝他投來異樣目光的師兄師姐，這些人都是雅典娜的意志投影，徐福海纔沒那個閒功夫和他們互動！
徑直來到南排倒數第二個靠窗座位，看着在那裡低頭擺弄指甲的嬌憨身影，徐福海大大咧咧地走過去，把畫往桌上一拍！
“康曉凌，別玩了，快點幫我把畫畫完，我快掛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