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做得是微創手術,但傷口還未痊癒,再加上動作幅度太大,可能牽扯到了傷口。
傷口處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我強扯出一抹笑意,安撫着媽媽。
“沒事,回家擦點藥就好了,我們等雨停了,在去看爸爸吧。”
我隨着媽媽一起上了車,有些虛弱的靠在車子的後座上。
“瀟瀟,你得去醫院,若是傷口感染,可不是什麼小事。”
“不會的,我們先去看爸爸。”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車窗上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烏雲籠罩着整片天空,昏暗的讓人倍感壓抑。
“這雨,還不知道要下多久,我們先去醫院,改天再來看他,你爸,不會怪罪你的。”
媽媽的語氣有些焦急,“你瞧瞧你的臉,白得像張紙。”
因爲吃藥的關係,媽媽近來瘦了許多,每次洗頭都大把大把的掉頭髮,索性把頭髮剪短。
“好,我們去醫院吧。”
就算是爲了媽媽,我的身體也一定不能垮。
正打算啓動車子,放在一旁的手機嗡嗡的響起。
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馮依依。
我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無恙。
“怎麼啦,早上纔剛分開,現在又想我了?”
“瀟瀟!”
電話那頭的馮依依,聲音異常的興奮,“你快看新聞,付小慧的市、長爹,涉嫌貪污,被雙、規了!”
“據說,還是林赫鬆親自舉證,簡直不要太刺激哇!!!”
信息量有些大,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映。
就在剛剛,還看見林赫鬆與付小慧訂婚的溫馨畫面,現如今,竟又發生這樣的事……
“瀟瀟,你在聽嗎?”
馮依依見我不說話,試探性的問道。
“嗯,我在聽。”
“我在開車,不太方便,待會兒再打給你。”
掛了電話,我一時思緒萬千。
難道,林赫鬆是假意與付小慧訂婚,目的是找到她爸爸私相授受的證據。
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瀟瀟,小心!”
一不留神,正在行駛的車子往路中間偏移了一些,眼看着就要與對向而來的車子相撞。
我心下大驚,猛的踩了一腳剎車,好在車速不快,車子穩穩的停住。
驚魂未定的我定睛一看,對面的車子,竟是林赫鬆的邁巴赫。
顯然,他也認出了我,坐在車中與我對視片刻,他率先推門下車。
他的身上,還穿着訂婚宴上的黑色西裝,領帶半鬆着,臉上的表情有些陰翳,看得我心裡發憷。
三兩步的跨到我的車門邊,敲窗,示意我下車。
雨已經停了,天空中飄着霧氣,微微有些清冷。
“瀟瀟,這不是小赫嗎?他怎麼來這兒了?”
坐在後排的媽媽,看見林赫鬆驚訝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一頭霧水,猶豫片刻,降下了車窗。
“你的駕照,是買的嗎!?”
“不會開車就不要開,害人害己!”
車窗剛降下,林赫鬆就劈頭蓋臉的將我罵了一頓,他臉上的怒意,讓我莫名的恐懼。
我自知理虧,看着他,也不爭辯。
突然,林赫鬆的瞳孔緊縮,神色有一絲的慌亂。
“你怎麼了!”
我順着他的目光低頭,這才發現,傷口滲出的血,已經將襯衣染透了大半,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林赫鬆倏地一下拉開我的車門,不由分說的將我攔腰抱起。
“阿姨,我讓助理先送您回去,我帶陳瀟去醫院。”
“噯,快去快去。”
媽媽的語氣,竟帶着一絲高興,我瞬間無語凝噎。
林赫鬆將我平放到後座上,而後迅速的啓動了車子。
他的車速飛快,一路上連闖了幾個紅燈。
“我沒事,只是傷口滲血,處理一下就好了。”
到了醫院,林赫鬆抱着我焦急的奔向急診室,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的說道。
聞言,他的腳步頓住,低頭看我。
“陳瀟,你真的很不讓人省心。”
“傷口沒好,到處瞎跑什麼!”
我緊抿着脣,沒告訴他今天是爸爸的忌日。
“你這個當丈夫的,怎麼照顧病人的,傷口都裂開了!”
許是因爲是林赫鬆抱着我進的診室,給我處理傷口的護士顯然是誤會了。
她直接剪開了我的襯衣,小心翼翼的爲我擦拭着血跡。
“忍着點兒,可能有些疼。”
我點頭,眉毛下意識的皺起,是真的有點疼。
我想開口解釋,我與林赫鬆沒有半點關係,豈料簾子外的林赫鬆竟搶先說道:“是她太調皮,怨不得我!”
聽得出來,他的心情貌似很好,帶着淡淡的笑意。
不用看也知道,此時的他肯定一臉傲嬌。
我的臉夾瞬間有些發燙,好在隔着一層簾子,他看不到。
只是……
“喲,你們是新婚小夫婦吧,怎麼還害羞了呢。”
護士小姐爲我的傷口撒上一層消炎藥,看着我羞紅的臉,打趣道。
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我甚至聽見簾外的林赫鬆笑出了聲音。
“好了,回家注意點,不能大幅度動作,注意消毒,可別感染就麻煩了。”
唰的一下,簾子被拉開。
林赫鬆的眸子緊盯着我,目光深邃,好似要將我看穿一般。
我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回家吧,林太太。”
……
林赫鬆戲謔的說道,緊接着將我攔腰抱起。
身體猛的騰空,我下意識的摟住林赫鬆的脖子,淡淡的薄荷清香縈繞在鼻尖,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安寧。
我以爲林赫鬆會直接將我送回家,誰知車子一路向北,直接開往了A市的別墅區。
“這段時間,先住在這裡,身體養好再回去。”
我的內心是拒絕的,但拗不過林赫鬆的強硬,還有賀爺爺的熱情。
我從江寒那兒得知,賀爺爺名叫賀軍,是林赫鬆爺爺的部下。
賀軍從參軍起便一直跟着林老爺子征戰沙場,兩人說得上是生死之交的兄弟。
他一輩子跟着林老爺子,無妻無兒,林赫鬆一直把他當親爺爺對待。
“陳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賀軍看見我,眼睛高興得眯成一條縫。
我掙扎着想從林赫鬆的懷裡下來,可他牢牢的摟着我,讓我根本動彈不得。
“賀爺爺,叨擾您了。”
當着長輩的面被這樣抱着,還真有些難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