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臉龐還是清瘦了許多,下巴上冒出了一層青茬。
“江總,這段時間,華盟是出了什麼狀況嗎?”
作爲員工,有義務瞭解公司的狀況,已盡綿薄之力。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還不是因爲林赫鬆。”
江寒的情緒忽然有些激動,話匣子一打開,就開始滔滔不絕。
“你說他,要報仇他也應該事先跟我這個合夥人打聲招呼吧。”
“一聲不響的把付小慧的爹送進監獄,害得我們到手的項目差點飛了。”
他越說越氣憤,端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氣將水喝光。
“好在最後化險爲夷,要是煮熟的鴨子飛了,我可跟他沒完!”
我站在一旁淺笑着,心下了然。
付小慧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就算自損一千,恐怕也要傷敵八百。
“江總這麼威武,怎麼會有事兒呢,消消氣,可別氣壞了身子。”
聞言,江寒微愣,看我表情有些陌生。
“瀟瀟,你生個病回來,怎麼還拍起我的馬屁了,你別這樣,我心裡發憷。”
我……
我一時無語,果然跟江寒,就不能太正經。
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整理手頭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江寒突然火急火燎的走到的身前,語氣略帶焦急:“陳瀟,收拾一下,陪我出趟差!”
這着突然?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便收拾桌上的文件,邊問他。
“嗯,C市那邊的劇組出了意外,有兩個演員至今下落不明。”
我心下一驚,這可以說是很嚴重的劇組意外了。
來不及回家收拾行李,直接和江寒坐最近的一趟航班趕往C市。
落地的時候,我給馮依依打了一通電話,拜託她照顧好我媽媽。
我覺得我這個女兒真的挺不稱職的,但爲了生活,真的無可奈何。
“陳瀟,你聯繫一下當地的新聞媒體,儘可能的先將這件事壓下來,不要讓事情發酵。”
“好,我知道。”
因爲事發突然,新聞媒體還未嗅到風聲,只有趕在他們之前壓住,才能控制住整個局面。
事故發生在C市的一處偏遠山區,到了機場,我和江寒又開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車纔到達目的地。
現場拉起了警戒線,警察牽着警犬,正四處搜尋着。
“江總,李可和樑予成還沒找到。”
導演張華林看見江寒,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神色慌張的說道。
李可和樑予成,是華盟新籤的藝人,江寒有意要捧紅他倆兒,特意安排他們到張華林的劇組跟班,誰知竟出了這種意外。
“具體情況是怎樣的,怎麼會突然發生意外。”
江寒沉着臉,不似以往的吊兒郎當,他的語氣有些嚴肅。
張華林戰戰兢兢的看着江寒,“前天山裡下了雨,地面溼滑,了可拍戲的時候不小心滑倒,摔到了一旁的大坑,樑予成爲了拉住她,被她一起拽着掉下去了。”
“也怪我一時疏忽,忘了安裝防護欄。”
張華林的語氣帶着悔恨,作爲導演,這次事故的發生,他確實也有一定的責任。
“找到了,找到了。”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犬吠聲,緊接着就是警察喜悅的聲音。
我和江寒對視一眼,均快速的上前查看情況。
只見李可衣衫破爛,腿部被樹枝刮的滿是傷痕,虛弱的趴在武警官兵的背上。
她的意識尚還清醒,樑予成的情況就有些糟糕了。
他疑似傷到了頭部,陷入的昏迷。
等候在現場的醫護人員,一擁而上,迅速的將兩人接過上了一旁的救護車。
“你們誰是公司的負責人,我們需要了解一下事故的基本情況。”
待一切安排妥當,其中一個警察對我們說道。
“我是,我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
我本想攔住江寒,雖然他是公司的老闆,但這次意外,他不是當事人,根本沒有去的必要。
但他先一步站了出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張華林自知有愧,也跟着江寒一起去了警局。
臨走的時候,江寒將車鑰匙遞給我,並叮囑我開車小心。
眼睜睜的看着江寒被警察帶走,我卻無能爲力。
突然,我彷彿在人羣中看見了蘇淺的身影。
這部劇,是華盟獨家出品,江寒是斷不會再用蘇淺的。
那道?!
我的心中,突然有種可怕的猜想。
這一切,會不會是蘇淺,爲了報復,刻意製造的意外事故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江寒,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對C市並不熟悉,慌亂之下,我趕緊給林赫鬆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響了一陣才被接起,林赫鬆似乎纔剛睡醒,聲音中帶着一絲慵懶。
“陳瀟,你最好有要緊的事!”
林赫鬆有起牀氣,我是知道的,此時的他,臉一定很臭。
“林赫鬆,江寒可能被蘇淺設計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半響,響起林赫鬆輕蔑的聲音。
“所以呢?江寒被設計,關我什麼事?”
我一時怔住。
我太過慌亂,一時忘了,林赫鬆與江寒,本就是不對付的兩個人,林赫鬆怎麼會管江寒的死活。
但,杜明衛遠在國外,遠水解不了近火,現在能就江寒的,恐怕也只有林赫鬆了。
“林赫鬆,是因爲我,江寒纔會跟蘇淺結下樑子的,算我求你,幫幫他。”
“我以爲你陳瀟,是不會開口的求人的。”
“如今,卻爲了另一個男人求我,好,很好。”
林赫鬆極力壓抑着怒氣,說得咬牙切齒。
我欠江寒太多,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
“陳瀟,這次算你欠我,我會好好想想讓你怎麼報答我!”
嘟的一聲,電話被掛斷。
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他這是答應了。
我已經做好了會被林赫鬆捉弄的準備,但,只要他肯出手幫忙,江寒一定會化險爲夷。
天色漸暗,我開着江寒的車,龜速前進着,來的時候,我壓根沒注意記路,只能靠着導航慢慢往市區開。
但悲催的是,我的手機電量早就開始報警,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爲了避免自己失聯,在手機快要關機之前,我將自己的定位發給了江寒,並告訴他自己不認識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