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臉色更沉了,“二嫂,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家玉兒有何不好?再怎麼,也是府中比較出類拔萃的,豈會是嫁給這樣一個平庸之人?”
三房柳氏在一旁開始添油加醋道:“也罷,二嫂你就不要高攀了,就讓四弟妹把玉兒嫁給這樣一個高貴的人家,免得耽誤了他們四房將來的前程。”
王氏冷笑看着柳氏,“你以爲你女兒有什麼好的?都那個樣子了,還有心思嘲笑我家玉兒?”
柳氏被王氏這樣一說,頓時也紅了臉,氣的咬牙,哼了一聲不出口。
大夫人尚氏是個精明的,這時候就是默不作聲,看着這邊掐架的好戲。
她也看好了身邊孟思鈴這個愛鬧事的主,免得那句話不合瞭如玉的心意,兩個人又撕了起來。
如玉也看煩了這後宅後院的事,擡頭看老夫人也是皺着眉頭,一臉的不耐煩。
她對老夫人道:“玉兒如今只有十二歲,還爲及笄,祖母也定不是心急玉兒的婚事吧?那就讓玉兒自己等着到了及笄,在立婚事可好?”
老夫人也受夠了這些後宅婦人們的口舌之爭,可能是年紀大了,也受了太多的刺激和折騰。
她點頭道,“也好,你的婚事,就由你的父母訂下,我老了,也不想摻和這些事了,都散了吧,也別吵了,讓人知道了我們孟家後宅不和,當真是讓人笑話。”
幾個夫人也不吵了,王氏拉着如玉的手,向老夫人辭別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如玉見王氏真的是氣了,也就好心勸道:“孃親何必置氣?”
王氏回身瞪了眼跟在身後的曹氏,也不管外面的雨小了,她的話會被曹氏聽到,大嗓門道:“玉兒,你是不知道,有些人是存心不幹什麼好事,竟想着出一些餿主意。那曹鋒是個什麼混東西,就算是太上皇,我也不會把女兒嫁給這樣的壞東西。”
曹氏掐腰,朝着王氏身後大罵,“你說誰是混東西,壞東西?話不能說的這樣早,別以爲你家的玉兒是什麼好東西,能不能嫁出去,還是一個愁事呢!”
王氏氣急了,推開了身邊撐傘的丫鬟,就要和曹氏撕扯。
曹氏在孟丞相府裡一向都是潑辣的,她也推開了身邊的丫鬟,衝了過來。
如玉雖然喜歡看人撕逼,看人掐架,但眼前的人在怎麼說也是她的孃親,她還是見不得孃親受了委屈。
如玉攔在了曹氏面前,扯了扯脣角,冷聲冷語道:“二伯母,你想怎樣?”
曹氏指着她身後的王氏,“這和你沒幹系,我找你孃親算賬,你起開!”
王氏也怒了,要拉開如玉,“玉兒,你起開,這個潑婦,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如玉回身拉住王氏,“這件小事,你交給女兒好了,你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
如玉再回身,沒等曹氏發飆去撕王氏,她拔下頭上的簪子,“這簪子上塗了劇毒,要是二伯母你不相信這是有毒的,大可以試一試好了。”
曹氏剛要撕扯,聽了如玉的話,也是驚嚇的住了手,眼睛卻是瞪圓了虛張聲勢道:“你不要唬人了,簪子上塗毒,誰信呢!”
她雖是這樣說着,腳步卻是向後退了幾步。
孟思穎也拉着曹氏,不讓曹氏輕舉妄動。
而四女兒孟思雪冷眼瞥着如玉,但也沒去拉着曹氏,正抱手打算看着好戲。
如玉看見了她的態度,還真不知道,這個孟思雪是真的冷血,還是不是曹氏生的,真是一個奇葩的人物。
如玉把玩着簪子,眼梢一挑,眸底一片的清冷,“二伯母,你這是不相信,我能做的出來嗎?”
大房尚氏和三房柳氏這時已經出了小院,都湊了過來。
尚氏假裝着勸和,“家和萬事興,都不要再鬧下去了,讓下人看到了,都是笑話的。”
柳氏這次不說話,她倒是想讓曹氏和王氏這邊掐架,誰讓她們讓她不痛快了,要是出了人命纔是好事。
孟思瑤避開,膽子小的她不敢靠近,倒是孟思鈴湊近了,在一旁吆喝着。
“打啊,怎麼不打了?我可知道六妹妹簪子的厲害,嚐了不少苦頭,二嬸你不信你就上啊,你倆打架誰都別手軟啊!”
這邊還真有不怕事情大的,如玉要是離她更近一點,第一個就刺穿孟思鈴的舌頭,真是碎嘴,到哪裡都是話多。
王氏雖然在氣頭上,但骨子裡還是軟弱的,想到上次如玉把孟思鈴用簪子傷的那麼重,他們和大房的關係不好了不說,還被丞相爺和老夫人訓斥的厲害。
她很快想通了,就沒讓如玉繼續惹事,拉着如玉勸道:“好了,咱也不和她計較了,玉兒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如玉哪裡肯走,這個時候要是走了,他日曹氏見了王氏,定會登鼻子上臉,還真以爲他們四房這邊怕了她。
如玉眼一瞪,甩開王氏的手,趁着曹氏還想着得意的佔了上風,她一簪子就刺在了曹氏的胸前。
曹氏嚇得一低頭,發現那簪子正巧要穿過的是她的一邊胸前最高處。
如玉玩笑道:“這裡太多肉了,怕是刺穿了,你也不會疼。“
她手一起,速度太快,沒人看清楚她是怎麼做到的,竟是把簪子尖刺進了曹氏的下嘴脣上,很快又抽回了簪子。
曹氏嚇得目瞪口呆,下嘴脣處也不過是滲出了幾滴血珠,倒也沒有什麼大礙,疼也就那麼一會兒,很快麻木了。
如玉把簪子尖上的血珠在帕子上擦了擦,擦乾淨了,丟在了雨泊之中。
她又拿着簪子擡起手,曹氏看到她這個動作,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玉兒,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招惹你了……求你手下留情啊!”
如玉把簪子插進了頭上的髮髻,笑吟吟的走過去,想要扶着曹氏起身。
“二伯母,您這是怎麼了?坐在地上可不好,衣服溼了不打緊,可要是得了風寒,傷了身子就不好了。”
曹氏嚇得哪裡敢去拉如玉的手,剛纔那一簪子,要是在重幾分,定是把她的嘴脣給全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