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咬牙,“你出手打女人,你就是不要臉!”
“我打的都不是人,再說了,你願意讓我打的,不然你現在怎麼不打我,怎麼不走?”
“你以爲我不想嗎?我是全身都麻了,動不了你,你纔不要臉,一直抱着我作甚?”
嶽昀逸擡起下巴,臉色紅了,卻不甘示弱,“我是手腳麻了,也動不了你,不然你以爲你美若天仙似的,我愛不釋手了啊?”
“你……無賴!”如玉皺起鼻子。
嶽昀逸擡起下巴,眉毛挑了挑,脣角向一邊揚起,冷點,無賴點,“我無賴,你不就是喜歡這樣的我嗎?”
在經過一場激烈的‘嘴上功夫’之後,如玉終於感覺能動了,她悄悄的擡起手,想要拔下發髻上插着的簪子。
她今天就要刺死整個無賴痞子的傢伙,平時看他一臉的冷着,怎麼不要臉的時候,誰都無敵了。
嶽昀逸從懷中掏出一隻翡翠簪子晃了晃,“你找這個嗎?我先替你收好了,免得你到處害人。”
“你給我!”
如玉從他懷中跳出來,擡手去搶。
嶽昀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坐在草地上的他,順勢朝着旁邊的草地上一倒。
這草地與江河岸邊竟然是又坡度的,而且是斜坡。
嶽昀逸和如玉爲了爭搶一支翡翠簪子,竟然從草地上,一直朝着江岸邊滾去,最後噗通一聲,掉進了江河裡。
如玉在掉進江裡的一霎那,從嶽昀逸的手中奪走了簪子。
她順便擡起腳,藉着簪子刺入了草岸,穩住了身子,狠狠踢了嶽昀逸一腳。
“讓你惹我,多喝點水吧!”
她知道,她這一腳一定不輕了。
嶽昀逸整個人本就往水下滾,在被如玉這樣踢了一腳,整個人先嗆了水,又朝着江水深的地方滑下去。
嘩啦嘩啦!
嶽昀逸露出了腦袋,望着已經坐在岸邊,擰着衣裙溼透水的如玉,喊道:“救我,快救我!我不會游水。”
如玉就知道,他一定是又鬧上了,定不是真話,是想着等她靠近了,好給她拉下水玩吧。
如玉就擰着衣服,擡起小臉,眼睛都含着恨意的光色,“你就好好在江中玩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現在天色還早,清晨天氣還冷着呢!
如玉可不想在這裡溼了衣裙,回到丞相府中的時候着涼了。
她轉身往回走,就聽到江中嶽昀逸掙扎聲大了幾分。
“孟如玉,我不會游水,快來救我……救我,快來救我!”
如玉停頓下腳步,一想到昨兒個嶽昀逸把她給打暈了,還帶到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且不說是先欺負到了她,就說讓人知道了他們在一起,孤男寡女一夜未歸的,會讓人說出什麼流言蜚語來?
如玉也管不得那麼多了,就讓嶽昀逸一個人在水中玩好了。
她瞧見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正拴着一匹馬,她三兩步跑過去,跳到了馬背上,一甩馬鞭,跑人。
“孟如玉……你當真狠心!快救我……救我啊!”
風聲夾雜着嶽昀逸的呼叫聲,從如玉耳邊呼嘯而過。
她不想聽,但聽到了,心中還是有些惦念着。
她一回頭,望見了那邊江水中,嶽昀逸掙扎的身影越來越小,到最後連呼喊聲都沒進了水中,他整個人都沉浸了江中。
“不行,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
如玉調轉馬頭,快馬加鞭朝着江邊趕去。
等她跳下馬後,整個人縱身一躍,跳進了江水中。
江水泛着碧綠之色,在外面看着是那樣的透亮,在裡內看着,卻是有些模糊不清。
如玉整個人潛進水中,在水中尋找嶽昀逸的身影。
她越是看不見,越是心急。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她甚至都不相信,她竟然也會擔心別的人了。
她看不見,就用手去摸着,找着,無法憋氣下去,哪也忍着,憋着氣繼續在水中找,絕不能讓嶽昀逸在水中太久,不然他會真的沒命了。
她急了,真的是急了,眼見就要窒息。
她看到一個黑影在碧綠的江水中,她不管不顧,拼盡所有的力氣游過去,抓住了這個人的手臂往水面上拉着,拉着,直到把這個人拉出了水面。
她用手勾住了這個人的脖頸,讓他的臉面朝上,露出在水面。
咳咳!
嶽昀逸咳嗽兩聲,從口中咳出水,但未睜開雙眼,已經昏迷了。
如玉身子瘦小,但她想拼盡所有的力氣,哪怕是最後一絲力氣,也要把嶽昀逸救到水面去。
“嶽昀逸,你快點振作些,快點醒來……”
如玉邊拖着嶽昀逸遊向江岸,邊喊道:“你若是不醒來,我現在就放下手,淹死你!”
“嶽昀逸……好,你再不醒來,我真的要鬆手了。”
如玉雖是這樣說着,可她並未打算放手,只是想讓嶽昀逸聽到她的喊聲,能意識清醒,不要昏睡下去,這樣也是危險的。
“喂,你真的這樣在乎我嗎?”
如玉聽到了嶽昀逸的聲音,頓時呆了片刻,“你……醒了?”
“是啊,我一直都是醒着的,我會游水!”
嶽昀逸笑着,那抹笑容在水光和陽光中,泛着多情和溫柔。
如玉咬了咬脣,鬆開了手,臉色淡然,“你當真是騙我的,你這個無賴,壞東西!”
如玉氣匆匆的往江岸遊着,一隻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如玉,我不是想鬧着玩的,我是想看看……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仇人,還是朋友,你在不在乎我?沒曾想,你在乎我,這就足夠了。”
“只是這樣?是試探我嗎?嶽昀逸……鬆手,從此我們最好別見面了。”
嶽昀逸反而拉着她的手臂更緊,他有的時候不喜歡說出自己的感受,但他的行爲都是遵從他的心而走。
他不想鬆開手,怕一鬆開手,如玉就會生他的氣,再也不想和他說話了。
“剛纔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騙你過來救我,也讓你擔心我了。”嶽昀逸真誠的說道。
如玉連頭也未回,甩着他抓住她手臂的大手,“鬆手,你既然都那樣做了,就是騙了我,就算道了歉,你以爲我會原諒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