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頭也未擡,冷冷拋出這句話後,她扔下匕首,用雙手擠着她割出的那道血口。
嶽燁開始並不相信,等到如玉從嶽昀逸腿上刀口中擠出的血開始是濃黑色,沒多久變成了鮮紅色。
他這才相信,如玉真的是要幫他哥解蛇毒。
如玉見刀口中擠出的血變成了正常顏色,她把剛纔採下的解毒草,放入口中嚼碎,然後用碎末塗在嶽昀逸被蛇咬過的傷口上。
她用身上的帕子給嶽昀逸包紮被蛇咬過塗過草藥的傷口,在從衣角扯下一塊,爲嶽昀逸包紮腿上的刀口。
她利落的處理好了一切,嶽燁見嶽昀逸的氣色有所好轉,這才感激的看向如玉。
“多謝六小姐相救!”
如玉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望了眼還在昏迷的嶽昀逸,“我這個人最喜歡以牙還牙,血債血償。當然,救我之人,我也會報恩的,這次就當我還了他的人情,下次再見,可就不會這樣客氣了。”
如玉把天麻收進包袱裡,揹着包袱往山下走。
嶽燁在她身後喚着,“六小姐,你幫我一把啊,我哥大塊頭,太沉了,我背不動。”
如玉頭也未回,“背不動你就拖唄,到了山下,你們有馬騎了不就好了?”
她往下走了一會兒,突然回頭,對嶽燁眨了眨眼睛,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甜甜的微笑,簡直要讓嶽燁融化掉了。
“喂,美公子,小侯爺需要休息,等到了客棧,就讓小侯爺在客棧中睡上一晚,明日一早在趕回京城吧!”
“多謝六小姐相告!”
嶽燁聽了如玉誇了他美公子,心花怒放的,就差衝下去握住如玉的小手,感謝她今日美言,他都要飄飄欲仙了。
如玉看到嶽燁那麼二,那麼逗比的模樣,險些沒從山坡上栽下去。
好在嶽昀逸沒醒來,不知道如玉打的什麼小算盤,不然他一定不會像他弟弟那麼蠢,被人買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如玉揹着包袱爬下了山,連夜騎着馬趕回了京城。
翌日,嶽昀逸醒來時,只見他躺在木牀上,嶽燁正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傻笑。
他雖然中了蛇毒,但練武之人,身子骨硬朗,一定不會有什麼大礙。
他起身走到嶽燁身後,“你傻笑什麼?“
嶽燁嚇了一跳,捂着胸口,“嚇死寶寶了!”
嶽昀逸送他一腳,他差點沒從窗子上掉下去摔死。
他揉着被踹疼的屁股,口中嘀咕道:“人家在想六小姐呢,你就不能對人家溫柔點,讓我多想一會兒。”
嶽昀逸瞧他這副怨婦樣,就算沒吃什麼東西,胃裡也翻騰着,就差沒吐出來。
“你想六小姐?你是真的沒看到她算計着要殺什麼人的模樣,你看到了,一定嚇得尿褲子的。”
嶽燁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他聞到了一股子醋味,誰知道他是不是心裡喜歡着孟家六小姐,不好意思說出來,還那麼霸道的不讓別人喜歡。
嶽昀逸想到身上的蛇毒,“我是怎麼好的?”
“是六小姐給你解毒的。”
“她人呢?”
“昨天就爬下山走了。”
“走了?你是豬腦子麼?她這是急着趕回丞相府。”
嶽燁被嶽昀逸說的腦子快成漿糊了,“什麼急着趕回丞相府?”
“你說,我們已經知道了,她那天故意玩失蹤,卻願望我們嶽侯府把人帶走,結果我們是跟蹤她出了城,知道了她的陰謀。趁着我們還沒回京城,她先下手爲強,一定會像辦法擺平的。”
嶽燁一拍大腿,“哎呦!哥,你說我是不是傻?昨天六小姐還對我拋媚眼,告訴我一定要好好照看你,讓你在客棧中好好歇息。”
“我還……我還在給你夜裡醒來時,喝的茶水裡下了點迷汗藥,想讓你多睡一會兒,別急着趕回京城……”他聲音越來越低,低到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什麼。
嶽昀逸咬牙切齒,一擡腳把他直接從窗子踢了出去,“不怕神一樣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嶽燁,你以後少跟着我,連一個小姑娘都鬥不過,忒丟人了。”
兩個時辰前……
如玉當然不知道這邊發生的事,但是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嶽昀逸醒來的時候,一定是氣的火冒三丈,就差從窗子跳下去自殺了。
她是深夜裡回的孟丞相府,她在離開丞相府前,已經告訴了林嬤嬤,在丞相府的一處高牆內,搭上梯子,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沒想到,今夜還真是用上了。
她當時選這個地方,是因爲牆外有一顆高樹,她爬上了高樹,然後蹦到了牆上,順着梯子就爬進了丞相府。
如玉進了丞相府,連衣服都沒換,就去了孟老丞相爺的書房外。
她輕輕釦了扣書房外的窗子,老丞相爺聽到有人扣窗子,而且是有規律的每連續扣三次就停了下來。
他忙披着外衣,把門打開,讓如玉進來敘話。
自從如玉把逃走的計劃告訴孟軻後,他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生怕出了大事。
這幾日,按照如玉的吩咐,沒有在他的院子和書房前安排護衛守護,就是爲了讓如玉在夜間進丞相府,也方便找他。
看到如玉平安無事的回來,孟軻還真是鬆了一口氣。
“玉兒給祖父請安!”
“不用請安了,你回來就好。玉兒,你那天讓紅月回來找我,我聽她哭成那樣,說你被嶽小侯爺擄走了,真是嚇壞了,都把我們的計劃忘到腦後,差一點在侯爺府把事情鬧大了。”
如玉坐下後,喝了杯已經涼了的茶,潤了潤嗓子,這才道:“祖父,還好你沒有把事情鬧大了,不然我們一定會吃虧的。”
“爲何這樣說?”
如玉道:“那個混世魔王嶽小侯爺拆竄一切,還追着我出了城,好在孫女機靈,先他一步回了京城,纔沒有讓他有機會把這件事告訴嶽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