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內心的變化

夜晚,燕靈心單獨一個人躺在牀上,隔壁屋裡的孫曉恬也已經睡了。這些日子,該聊的話題也都聊完了,敘舊也敘完了,因此,她和孫曉恬又恢復到了過去的生活模式。

每天,孫曉恬上班回來,會爲她準備好飯菜,等她下班回家吃。而後,兩個人一起看電視劇,一起吃零食,一起分享每天的快樂。這就是她們兩個一直以來的生活,那時候的燕靈心覺得,她的世界裡只要有孫曉恬,就不愁沒有快樂。

可是這一夜,她的心好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莫非,是這兩年的生活,改變了什麼嗎?燕靈心如此想着,腦海中回憶着這兩年來的畫面,她所遇見的每一個人,在她人生的客車中,有很快就下車的,有中途下車的,有至今還未下車的。才發現,只有這些至今還未下車的乘客,讓她記憶猶新。

“奇怪,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燕靈心翻了個身子,很是鬱悶,她想不明白。

翌日

燕靈心起牀,在客廳遇見要出門的金麗珠和比拉迦,便隨口問了句,“你們要去執行任務啊?”

金麗珠回頭看了看燕靈心,輕輕的點點頭,沒說什麼,轉身走了。燕靈心在金麗珠轉身的那一瞬間,看見了她眼中流露的憂傷,甚至還有某種複雜的情緒在裡面。

不知道爲什麼,燕靈心覺得有些不舒服,心好像被什麼紮了一下。金麗珠這些日子,不像往日那麼活躍。不論她做什麼事,都很積極,很樂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這麼活躍了呢?是因爲這個任務嗎?不是,在這個任務之前,她似乎就這樣了。

一時間,燕靈心也想不出金麗珠究竟是什麼時候纔出現這樣的情況的。

“你睡醒了?”歌利亞走出客廳,在後面觀察了一下燕靈心和金麗珠。

燕靈心回頭看了他一眼,哦了一聲,“珠珠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些日子好像很消沉。”

歌利亞聽後笑了笑,“不是好像很消沉,她是真的很消沉。”

燕靈心眉頭微蹙,奇怪的問:“因爲什麼事?”

歌利亞輕輕一笑,聳聳肩,“不知道,反正她跟我們也沒關係,不是嗎?不過就是派來監視我們的人而已,你那麼在意幹嘛?”

燕靈心聽後,覺得歌利亞的話很刺耳,同時心裡也很不舒服。不過,她也明白了,歌利亞是在諷刺自己現在這樣的心態。突然之間,她似乎覺得當初類似這樣的話不應該說出口。不過,她轉念一想,對於這種來監視她的人來說,會對被監視的人有感情嗎?

思緒轉了幾個彎,還是如此循環,弄的她心裡很矛盾。便轉移了話題說:“我看見你在校園網發的帖子了,應該會很好的控制負面思想。”

歌利亞輕笑一聲,“哦?原來你也會關注我的啊?不過也是,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你沒理由看不見的。”

燕靈心眉頭一皺,“歌利亞,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話你直說好了,不用帶刺的扎我!”

歌利亞聳聳肩,笑道:“我能有什麼意思啊?我想對於你來說,我也不過就是一個陌生的合作伙伴而已吧?我們兩個無非就是互利互惠而已吧?你可能還認爲,我跟你簽訂合作契約,是有什麼目的吧?”

面對歌利亞這番言辭,燕靈心的怒氣也上來了,“難道不是嗎?我說錯了嗎?金麗珠不是派來監視我的嗎?難道你不是隻想要利用我,達到什麼目的嗎?我不像你們,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敢說,你們敢嗎!虛僞!”

“虛僞?”歌利亞笑了笑,“你怎麼定義虛僞?沒有對你說出的事實,就是虛僞嗎?知道別人的過去,對你來說有意義嗎?一個勁的計較別人接近你最初的目的,有什麼好處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啊!?想要我的過去嗎?想抓着珠珠最初的目的來傷害她嗎!?你爲什麼不看現在呢?!經歷了這麼多生死患難,還不能夠改變最初的目的嗎?且不說我,你捫心自問,珠珠做什麼事不是爲了你啊!蓮娜那麼保護你,甚至放棄了昂貴的片酬接一個小片子來到這,是爲了什麼?只是爲了報恩嗎!?你好好想清楚吧!到底你的生命中,是不是就只剩下孫曉恬了!”

說到最後,歌利亞幾乎喊了出來,聲音的分貝也提高了許多,然後轉身離開了。這是燕靈心第一次見到歌利亞生氣,不論什麼時候,歌利亞總是笑呵呵的,很溫柔的一個男人。

兩年來,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歌利亞幾乎都是站在她最大的利益角度去想的。每一次受到惡魔的攻擊,歌利亞也都是擋在前面。他身上那些新添的疤痕還很觸目,以前他上一位合作伙伴是個天才,都沒讓他受多少傷,而他爲了一個修煉異常慢的人,擋刀擋槍,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卻一次怨言也沒有。

想到這,燕靈心的眼睛溼潤了,不過,她卻強忍着把眼淚憋了回去,沒讓淚水任性的滑落。

此時的她,腦海中一片混亂,毫無目的的回憶着什麼。最後,她跑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頭伸過去淋水。冰涼的水,穿過她的秀髮,直達髮根。那一絲絲涼意,趕走了她的胡思亂想。她起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不斷地說:“不管怎麼說,恬恬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走出衛生間,她遇見了小米,小米拿着浴巾披在她身上,柔聲道:“水涼,衣服都被頭髮弄溼了,去換身衣服吧。”

“你都聽到了吧?”燕靈心拿起浴巾擦擦頭髮。

小米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燕靈心沉着臉說:“怎麼?你也想對我說教?”

小米輕嘆一口氣,搖搖頭說:“我能對你說什麼呢?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所以我覺得找回過去的記憶固然重要,但還是要展望未來。不論我對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才接近的,但我現在明白,我愛你,想要在你身邊,過去的目的已經不重要了!我對你的愛,已經遮蓋了過去的目的。我想,她們也是一樣。”

燕靈心沒說什麼,默默的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小米靠在她門外的牆上,安靜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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