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皇后一聲驚叫，猛地看向自己內側。
念春扶着皇后的身子，忙安慰：“主子別驚，沒有，什麼都沒有！”
念春兩眼也是紅了，轉頭望向嫺貴妃：“嫺主子，請您慎言！”
嫺貴妃冷笑一聲：“什麼時候也輪到你一個奴才說話了！”
嫺貴妃橫了念春好幾眼：“喲，又是個年紀不大、卻也牙尖嘴利的。”
嫺妃說着扭頭一瞪婉兮：“從前主子娘娘身邊兒這個年紀不大卻牙尖嘴利的，如今已是皇上的寵妃、三嬪之首；那如今你呢，是不是也指望憑這樣的本事博得你主子的青眼，然後由你主子將你也舉薦給皇上啊？”
嫺貴妃自己說着都忍不住轉身大笑，擡眸望着這養心殿後殿的西耳房：“算算日子，皇后藉着嫡子的藉口，搬進來又有幾個月了吧？皇后又獨霸着皇上，叫別人近不了身。那皇上這些日子又該怎麼辦呢？”
嫺貴妃說着擡眼瞟向念春來：“難道這幾個月來，你主子就是把你舉薦給皇上陪寢了麼？是不是等皇后的嫡子降生那天，皇上便也一併將你給進封了啊？”
“那又是不是循着令嬪的例子，你是皇后身邊兒出來的，初封也得是個貴人啊？”
嫺貴妃此時又是威風大開，一番話又是同時將皇后、婉兮、念春三人都給罵了。
婉兮不由得擡頭望住嫺貴妃。
語琴悄然伸手握住婉兮的手，輕輕搖頭。
婉兮深吸一口氣，明白這會子嫺貴妃主要是向皇后開火。這會子她若出言反駁嫺貴妃，那也不是幫自己，反倒是幫皇后解圍了去。
婉兮又不由得回想起那年嫺貴妃禁足之時……那會子就是皇后叫了她去呵斥嫺貴妃，令嫺貴妃怒不可遏。而其後就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
婉兮輕輕鬆開了指尖，又安然退回去。
嫺貴妃的話落了地，婉兮並沒有迴音。
皇后便不由得皺了皺眉：“嫺貴妃，你這說的又是什麼話？你叱責奴才不該跟你那麼說話，可是你此時與奴才說話的態度，又何嘗像個主子的樣子去了？”
嫺貴妃一聲輕笑：“主子娘娘，我剛又說錯什麼了麼？大公主是皇后第一個孩子，夭折了自然會思念。我相信主子娘娘午夜夢迴的時候，沒少了以爲大公主還躺在身邊兒，那小小的手兒就搭在您的身上……”
“這本是母女深情，尤其是在如今嫡子即將臨盆的當兒，本應這感情更濃烈纔是。難道我又說錯了麼？”
“就算我說錯，主子娘娘你自己出言呵斥我就是了，憑什麼叫你的奴才來呵斥於我？！你是正室不假，難道連你的奴才也都同樣是皇上的正室去了麼？她們有什麼資格呵斥我？”
婉兮秀眉輕挑，轉眸看了語琴一眼。
果然這會子嫺貴妃還是記恨當年那回事呢。
皇后深吸一口氣：“看來嫺貴妃對我的奴才，頗有不滿。從前的已不可追，算了，念春，你便給你嫺主子跪下，求她饒了你這一回吧。”
嫺貴妃卻是一聲冷笑：“跪下？以下犯上，只是跪下就完了？還是說主子娘娘的女子，比我這個貴妃還更貴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