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一吻吻得纏綿悱惻,又是在擦碰起火前停住。蘇焱起環着懷裡的面紅耳赤的人,桃花瞳流光瀲灩,瑩瑩如星,撩人不已。他手指幾乎掐進肉裡,用了極大的定力,才生生忍住沒有下一步。
“落落,我想要你,多等一刻都是煎熬,我們馬上就大婚,最好定在這個月。”他聲音暗啞,還帶着一些孩子氣,不甘心的啃着離落頸上戴的瓔珞。
離落好笑的將瓔珞從蘇焱起牙下解救出來,取下放一邊,道:“總得要算算良辰吉日,對了,你和冷長老他們說了沒有?”
瓔珞一取下,立即露出大片雪白,蘇焱起深吸一口氣,像是餓狼見到肉,眼睛都綠了,立即湊上去又親又啃,嘴裡含糊的說道:“還沒有,一會兒說。”
離落還沒平靜下來的情慾又被他挑撥起來,呼吸一顫,手就不由自主的抓向蘇焱起,剛纔一翻纏綿,蘇焱起的外面的罩衫已經脫落,裡面的紅色中衣鬆鬆垮垮的,露出白皙健碩的胸膛,離落這一抓,頓時衣服半滑落,露出右邊肩膀來。
此時離落算是半騎坐在蘇焱起身上,見他此刻青絲微亂,額前一縷髮絲黏在溼潤的脣上,膚色泛着玉澤,因爲情慾透着紅暈,煙眸迷離似霧似靄,加之滑落一半的紅色衣衫,整個人說不出的邪魅惑人,看得離落狼血沸騰,忍不住獸性大發的撲了過去,張嘴就朝他的肩膀咬了一口。
“你們不能進去,站住!不--”
“仙子姐姐,大白天還關什麼門,我們去--”
砰--門被打開了。
藥無說到一半的話卡住,下巴都要砸到地上,瞪着眼睛看着屋裡,他旁邊的藥石同樣目光呆滯,大張着嘴。
正對着門口的錦榻上,離落騎在蘇焱起腰上,露出光潔誘人的玉腿,身子前傾,姿勢曖昧,秀髮如潑墨似的傾瀉而下,聽到響聲她起身轉過頭,只見其面色潮紅,紅脣微啓,鮮豔欲滴。他身下的蘇焱起髮絲凌亂,衣衫半露,白皙如玉的肩上一排牙印,觸目驚心。
“你……你是……吸食男子陽氣的……妖精……”藥無結結巴巴的說道,藥石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被這個結論嚇到,滿臉的不可思議。
離落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剛纔兩人都動情了,纔會沒有察覺外面的動靜,竟然被人撞見,雖然對方是孩子,但這也太尷尬了。
蘇焱起手一揮,拾起落地的外衫遮住離落露出的腿,輕哼一聲,不悅的瞟向門口。
完全呆滯的葉九隻覺得一道銳利的目光襲來,陡然驚醒,頓時冷汗淋漓,不敢朝屋裡多看一眼。迅速關上門,紅着臉將那對攪事的雙胞胎領走,走的十分急促,還被走廊的臺階絆了一下。
天吶,她居然看見這麼血液膨脹的一幕,公子居然在下面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主母太強悍了,膜拜啊!
啊啊啊!趕緊忘掉忘掉!
“你臉怎麼那麼紅?在想什麼?”
葉九黑臉,“你們給我記住,剛纔事情不準對別人說!”
“仙子姐姐其實是妖精的事情?”
“……”葉九無語:“她是人,不是妖精。”
“那你臉紅什麼?”
“……”
山林裡天色暗得早,碧桐上下點起了燈火。
繁光疑星落,依樓似月懸。
晚宴是在最高處的碧桐臺舉行,兩排高高掛起的燈籠做帳,下方矮几爲桌,呈弧形半繞,中間留爲歌舞表演,絲竹之聲陣陣,舞蹈之影重重。
秋夜微涼,深山露重,但並不影響晚宴的氣氛,習武之人更不會在意這點涼意。四周燭火跳躍,紗幔輕拂,衆人言語歡暢,觥籌交錯,席間一派其樂融融。
這次的排位也有趣,四大家族按照金木火水的順序,而三大門派就穿插在其中,千尋藥谷處於左家和安家中間,天劍盟在安家左邊,右邊爲君家,而縹緲山莊正好處於君家和姬家的左右夾擊,好似目前的處境,似敵非敵,似友非友。
然而蘇焱起對這種水深火熱的局面惘似不顧,面上一派慵懶隨意,右手杵着腮,左手指尖繞於離落秀髮間,玩的不亦樂乎。
首席唯有縹緲山莊並排坐了兩人,蘇焱起剛剛求婚成功,剛纔的令人血脈賁張的情景歷歷在目,哪裡捨得讓離落離開半步,不顧衆人眼光,非要拉着她坐到自己身邊,呵護備至,情意綿綿,看得後排的冷武陽吹鬍子瞪眼睛,沒老眼去看。
其他年輕的子弟臉紅耳赤,既羨慕又嫉妒。唯有君玄奕黑着臉猛喝酒,以他的修爲和身份,也僅能做到第三排,正好可以看到離落的側顏,她今夜喝了點酒,雙頰染上迷人的紅暈,美目漣漣,看得他口乾舌燥,心煩意亂,想要得到她的念頭愈加強烈,衝擊得他下腹猶如烈火焚燒,坐立不安。
君黛兒就坐在君玄奕旁邊,將他的反常收於眼底,覆手壓住他往嘴邊送的酒杯,輕聲道:“玄奕大哥,再喝你就醉了。”
君玄奕宴前就帶着滿身酒氣而來,此刻又是一杯接一杯,若是普通人早就酩酊大醉了,但他卻還保持清醒。習武之人可用真氣將酒逼出體外,想恢復清醒很容易,除非喝的是姬家用靈果釀製的秋露白,那酒喝醉了,即便逼出酒氣也不行,依舊會大醉不醒。但因爲珍貴難得,鮮有人會用秋露白買醉,醉了也捨不得將酒氣逼出來。
君玄奕喝酒,除了借酒消除突然冒出來的“要而不得”,也是借胃裡的火熱難耐轉移下腹的火熱,哪裡會聽君黛兒所勸,他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見她肌如白雪,眉若遠黛,端的是傾國傾城,白壁無瑕。
這張臉他看了十多年,雖然也曾起過別樣心思,但那念頭一閃而過,從沒有入心過。一來自己算是看着她長大,二來也清楚家族對君黛兒的看重,沉迷於武藝的君玄奕對這個才貌雙全的妹妹接觸很少,甚至沒有近距離看過她的臉。
此刻藉着酒意,看着看着心頭一突,暗道君黛兒也是傾國絕色,可自己就能按捺住心裡不該有的念頭,爲何對上離落就不行了呢,莫非是因爲新鮮?
應該是吧,或許過上一段時間,那種極度想要這個女人的念頭就會消失殆盡。
君玄奕暗自揣度着,心裡那把火也消了部分,他要走武道巔峰,突破九重靈力,需要的是靜心靜氣,被一個女人攪亂心緒的事情非己所願,他不想想精力耗費在無用的事情上。
想及此,君玄奕就着君黛兒手放下酒杯,真的不繼續喝了。
此舉出乎君黛兒的意料,她只是那麼一說,心想以君玄奕的性子定然不會理會,所以當他放下酒杯時,君黛兒也頗爲吃驚,眸光閃動的看了他一眼,陷入深思。
離落漫不經心的喝着酒,君家這焰香酒雖不及秋露白,但也是外界沒有的美酒佳釀,呈漸變色,上層火紅色,清亮純淨,下層琥珀色,濃郁醇厚,入口脣齒留香,所以不由得多喝了幾杯。
“我倒不知落落你這麼能喝,不怕醉了嗎?”蘇焱起語氣親暱,嘴上這麼說,神情分明是“醉吧,醉了小白兔就落入大灰狼手中”的期待模樣。
離落朝他眨了眨眼睛,剛想說“我不會醉”,執杯的玉指忽然一顫,神色就有些迷幻。
憑心而論,離落的酒量算是不錯的,雖不敢說千杯不醉,但的確從未醉過,連秦老都說她是個怪胎。此時不過喝了數杯,竟然有些微醺,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好在那種暈眩感一瞬即逝,離落腮邊飛起兩片雲霞,捉住蘇焱起撫弄自己秀髮的手,笑道:“秋日宴,赤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吾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蘇焱起先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忽聞她振振有詞,興致更濃,聽到後面,心神大震,煙眸中彷彿春日融冰的溪水,夏日的柳下拂過的風,溫柔四溢。
他一手將離落柔若無骨的手緊握在手心,另一手撫向她美若浮冰碎雪的面容,微微有些發熱,那點熱從手心傳到四肢百骸,轉變成無名的火熱,望着離落那嬌柔的紅脣,微微開啓,口吐幽蘭,帶着些醉人的香氣,差點沒把持住要吻下去。
離落與蘇焱起二人坐在當前,一舉一動皆在衆人眼裡。離落雖然聲音不大,但清新怡人,因爲喝了酒的緣故,又染了些慵懶迷離,從她開口就引來他人注視,聽了這直白露骨的陳願之詞,忽然就安靜下來,衆人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司然作爲護衛是不得上桌的,他站在亭子下方,離得不算遠,也將離落的一番話聽在耳裡,嘴角露出一分苦澀的笑容,明明早就打定主意不去想,可偏偏心還是揪了一下。
原本蘇焱起將離落帶在身邊,冷武陽就覺得有失莊重,但阻止無力,只能聽之任之。此刻見離落當衆說出這麼膽大直白的話,心裡又是一抽,當下卻是眼觀鼻鼻觀口,裝作沒聽見。
離落對周圍人的目光完全無視,偏着頭笑意盎然的看着蘇焱起,從君玄奕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宛若蝴蝶的羽睫,一下一下的煽動的,將他剛剛平復的心緒又扇起了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