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玉釀泥爐催,九天玄女散芳菲。
一口香靈臺,甘辛驅污穢。
兩口明精神,清魄更銷魂。
三口潤心堂,渡身開慧門。
此物濃淡總相宜,情且氣爽休貪杯。
-----霖江南《桃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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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歲月裡總有些事念念不忘,但似乎也記不起來。多次想寫一段醉歌煙舞的心事,在提筆的瞬間,卻忘了。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夠放下內心深處,那些所有不見不散的諾言。背上禪囊,行至山窮,坐看水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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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生命既如此,背上行囊,就是遊子;揮手轉身,便成過客。拾起包裹,就是離殤;推開柴扉,便是歸人。可俗世中的皆是凡胎,有誰可以看破繁華的鏡像,不染欲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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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花雪月,情仇愛恨。曾祈禱此生能有一紅顏,陋室幾間,卸下虛僞,做個歸人。不是路過,不再漂泊,生死契闊。
煙雨江南的桂樹又香溢了記憶的塵封,淡淡的芬芳中,曾經夢裡那個撫琴婉吟,憑欄折柳的姑娘依然沒有蹤跡。也許,在噠噠的馬蹄中漸漸遠去,唯有那顆柔軟的心,丟在憂傷悽美的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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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繁華太沉重,不想去揹負,要這些又有何用?於是,夢裡遠離囂屑,在一個漫漫長路的樹下,搭一間酒肆。守着似水年華,讓芸芸衆生能有個駐足的角落。稍息時,來一碗清甘的純釀,醒醒精神再去奔波。在某個雨後的清晨,亦或雪融的深夜,烈酒當歌,等候那遠去的白衣,轉過身來,收起翅膀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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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傍在古道老途的孤寂酒肆,簡單而整潔,平淡而清寂。幾把斑駁禿圓的方桌長椅,竹牆上斜掛一把斷了弦的二胡。溫酒的青石臺上整齊着一些壺杯和瓷具,還有些凌亂的碟盤碗鉢。正堂中央一尊的菩提,座前檀香裊繞,菸灰偶然被風吹落,飄在點心瓜果上。肆裡靜謐禪安,肆外浮華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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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會還有幾個來往的過客,走進酒肆,放下俗塵的包裹,談論着燕飛帆輕,湖溪阡陌。亦或是聆聽一曲雲語禪心的梵音。將紅泥爐溫的酒,暖暖的一飲而盡。然後閉目打坐,此時,萬事皆空,無是、無非、無慾、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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