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名爲皇甫婷,原是先帝將軍皇甫琴之女。15歲便入宮,因身姿曼妙,靈動飄逸,兩年後便冊封爲妃子,封號“婉”。17歲的時候生下姐姐陶,晉爲貴妃。幾年時間,我和胞弟亦先後出生,父皇甚是歡喜,遂晉母親爲皇貴妃,位同副後。當時可謂是羨煞旁人的一對鴛鴦情侶,就連皇后都不得不禮讓母親幾分。小的時候,經常聽得父皇在母親身邊說,這一輩子都將寵着她,愛着她。母親很少表揚我,總是指出我的不足。讓我改正,十分嚴格。但是每到我讀書讀到深夜,她都會讓人送補身體的湯羹,16年,從都沒有斷過。
姜銘澈則與我共食,共寢,一起去上書房聽先生講書,做功課。我們曾是最好的兄弟,摯友,有什麼煩惱就相互傾訴,想法子解決。有不懂的問題就去問十四哥和六哥,他們的學問是所有皇子中最淵博的,每每都會耐心解答。 那或許是我在皇宮過得最好的一段時光。沒有爭鬥,沒有恩怨,只有血濃於水的親情。
後來,母親病了,病的很嚴重。一切都發生變化,閒言碎語馬上就傳遍整個皇宮。令人諷刺的是,父皇在我母親病逝後才追封爲皇后。母親過世那日,父皇撫棺痛哭了好久,但沒過一月,便又寵幸別的女子。皇,他是皇。而姜銘帆,是他的臣。這就是皇室,令人羨慕的皇室。
十四哥,唯有十四哥,沒有在母后的棺槨前哭泣,而是與我詳談皇權利弊。長姐也不願留在這裡,願帶亦兒離開。我答應輔助他奪取皇位,他承諾放我的姊弟出宮,遠離皇城。十四哥與我幼年最爲親密,我知道他是怎樣的人。手中無權,便再不會對我如何,以兄弟之禮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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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陶公主在苦竹林中,你一人前來,否則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姜銘澈忽然附耳輕語,我大腦片刻閃過姜玄輝的樣子,亦兒已經交給十四哥,難道姐姐……該死!
“我會去。不過,答應我的,一定要履行。”我迎上他的眸,面露微笑,“姜銘澈,你做得到麼?”
“不會欺騙兄長。父皇近日身體越發不好了,我怎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打馬虎眼呢?”
混蛋……我避開他的目光,心一沉,苦竹我定要去,太子想必也會在暗處監視……不可帶人。唯有信任十四哥,以身爲掩護,將姐姐救走。
…………
剛到苦竹林,便看到一羣御林軍埋伏在此處。難道他殺了何源?!
“兄長,我是殺了他。”姜銘澈漸漸從陰影中走出,笑意中帶着血腥。他再不是多年前的澈,而是一個嗜血之人。
“姜銘澈,父皇還沒駕崩。”我沉聲對他說,他臉上的笑意慢慢擴大,“你覺得刺激一下會如何?帆王爺之死,夠了嗎?”
“姜銘澈,陶公主呢?”
“在這裡!”他吩咐手下推倒一個昏迷不醒的女人,那真的是長姐!
“解開繩子。”
“除非你死。”
背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這是太子的人。“放開她。”
“……帆……”
“過去!”姜銘澈將長姐拉起,狠狠推向我的位置,與此同時一把箭立刻射向我們!
“帆!”
胸前猛地一痛,黑暗籠罩了一切。耳畔依稀傳來馬蹄聲,是他。
…………
“船帆,你終於醒了。”面前的少女眨巴着雙目,“我叫周儀,是你的義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