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總督江南鹽政!
京城,順天府,
御書房內,
望着手中奏摺,弘德皇帝的眼神變得極其冰冷,
林如海重病,甄家下毒,以及張誠跟甄家翻臉,這些都出現在了上面,
看着下面的南鄂,弘德皇帝開口道:“我這侄子,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啊!仗着父皇的歡喜,現在居然還想來坐一坐這椅子!”
滿臉冷汗的跪在地上,南鄂此刻已經能想到自己未來怎麼死了,因爲這是他能聽的嗎?
“傳令賈珏,總督江南鹽政,我要他給我把伸出去的手,全給砍了!”
憤怒的拍着桌子,弘德皇帝已經氣的肝疼了,
好不容易他才從武勳手裡收回欠銀,雖然都是遼東軍鎮的,但這也足夠他直起腰了,
可誰曾想到,他這裡剛開心沒兩天,轉身就差點被人把林如海弄死了!
要知道,大幹鹽稅每年可是足足有千萬兩銀子啊!
這要是讓他們攪合黃了,那這大幹的天下,還能運行下去嗎?
十天後,江南,揚州,
某處酒樓中,富商豪紳們雲集於此,
說實話,鹽政的事情爆發這麼早,跟張誠有着大關係,
如果不是他封鎖倭島的海運,估計這羣人還能忍住對鹽政動手,畢竟動朝廷的東西,可是要命的, 不多時,進入甄家後,只見迎面走來的甄應嘉滿臉笑容道:“哈哈哈,賈賢侄今日可算是來了,你若不來,我還要去請你呢!”
“見過甄叔叔!”
拱手行禮,張誠則是滿臉“微笑”的看着甄應嘉,彷彿兩人的關係就是如此親近一般,
正堂中,雙方落座,侍女端上了茶水和點心,
看着眼前的甄應嘉,張誠微笑道:“我聽管家說,甄叔叔在見客?人呢?怎沒看見呢!”
“哈哈哈,京城來的老親罷了,我已經打發走了!”
對着張誠解釋,甄應嘉卻是笑道:“賢侄來江南,怎麼也不見來我甄家?反而去林府?”
聽到甄應嘉的話,張誠不由得道:“我也想來打擾叔叔,但您作爲體仁院總裁,忙啊,是不是!”
打着機鋒,張誠和甄應嘉都在審視着對方,
望着眼前的張誠,甄應嘉明顯感覺到這小子不對勁,因爲他跟邊軍莽夫不一樣,
而看着甄應嘉,張誠卻是眯着眼睛,心裡卻是在罵人,
“對了,賢侄還沒見過你弟弟吧!來,去將寶玉帶出來!”
對着身旁的人開口,只見甄應嘉笑了起來,
不多時,就在一個穿紅戴綠的少年出現,張誠當即嘴角抽搐起來,
因爲這甄寶玉跟賈寶玉一個德行,都像是流連在女子中的樣子,
“哎,這個哥哥好俊,我是不是在哪見過?”
驚訝的看着張誠,甄寶玉立馬驚呼起來,
嘴角抽搐的低着頭,賈蔚此刻已經想笑了,但卻強忍着,肩膀不由聳動起來,
“不,你沒見過!”
對着甄寶玉開口,張誠則是深呼吸一口濁氣道:“叔叔,我還是跟您直說吧!揚州的事,該停了!”
滿臉笑容的看着張誠,甄應嘉在聽到這句話後,當即面容變得陰沉起來,
不多時,甄應嘉開口道:“寶玉,你且回去,我與你兄長有話要說!”
“好的,父親!”
不解的看着張誠和甄應嘉,甄寶玉最後還是被管家帶走了,
嚴肅的氣氛下,張誠端起茶杯道:“林如海不能動!”
“啪!”
杯子摔在地上,甄應嘉一臉冰冷的開口道:“賢侄這是來威脅叔叔了不成?別忘了,我等兩家纔是老親,你不幫着我,還讓林如海來搗亂,這是何做法?”
“正因爲是老親,我纔給叔叔一句警告,不然今晚來的可就是白蓮教亂匪了!”
一臉殺氣騰騰的看着甄應嘉,張誠將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
而聽到張誠的話,甄應嘉卻是錯愕道:“你敢!”
“我特麼有什麼不敢的?努爾哈赤都不敢跟我這麼說話,你一個總裁又算什麼東西!南海死的人可不止幾十萬!”
拍着桌子起身,張誠指着甄應嘉道:“而你口口聲聲說着老親,賈敏怎麼死的,你倒是說啊!”
兇狠的看着甄應嘉,張誠不由得眯着眼睛道:“你不停,馬上開打,我忠武侯爲了妹妹,可什麼都做得出來,你不要逼我殺人!”
感受着駭人壓迫感,甄應嘉不由得咬牙切齒道:“你真要做到這一步嗎?賈珏!”
“是你逼着我動手的,不要忘了,我可是軍鎮出身,我們講的是刀比脖子硬!”
捏碎一旁的茶杯,張誠將其丟在了地上,
聽到張誠這麼說,甄應嘉則是吐出一口長氣道:“我能答應不碰林如海,可那些鹽商呢?你別忘了,那都是太上皇的錢袋子,義忠親王也不會允許林如海活着的!”
“那就殺光他們?江南鬧白蓮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死個幾千人,又算得了什麼!”
看着甄應嘉,張誠此刻宛如噬人猛獸,眼中充滿了殺意,
他在南海殺那麼多人,屠了那麼多城,不就是爲了保證大乾的天國身份嗎?現在你們一羣鹽商,也敢跟朝廷叫板,你們算什麼東西!
他能冒充“白蓮教”,但鹽商敢冒充官兵嗎?
即便有守備被收買,但他們能拉出多少人來?
要知道,朝廷對待白蓮教的一貫選擇都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昔日有趙高指鹿爲馬,他賈珏今日也能指鹽爲蓮!
張誠:我特麼說你是白蓮教,你就是白蓮教,有本事你掀開棺材板出來說話!
甄應嘉:還能這麼玩?
“這件事,我不管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看着滿臉殺意的張誠,甄應嘉明白,他是認真的,
就連王子騰在朝堂上,都能被他“請斬”,可想而知,這傢伙有多白眼狼了,
一百斤體重,九十九斤反骨,還有一斤是心眼!
“跟着義忠親王,甄家遲早得去菜市口!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張誠向着外面走去,不過在看向某人時,張誠卻是詢問道:“就你特麼是丁管家?”
“沒錯,侯爺,正是小的!”
對着張誠開口,丁管家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拳頭就砸在他的身上了,
“嘭!”
身體宛如炮彈一般擊飛出去,丁管家則是砸在了牆壁上,將其貫穿了,
看着坍塌的牆壁,還有已經斷氣的丁管家,甄應嘉不由得站起身,臉上滿是駭然神色,
“這一拳夠快,也夠狠,你甄家拿命來擋嗎?”
看了眼甄應嘉,張誠則是捲起長袍,向着外面走去,
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甄應嘉則是癱坐在椅子上,因爲他越來越看不清局勢了,
不是說好了,賈珏是太上皇的人嗎?怎麼他連老親都打?
王子騰:終於有人明白我的感受了,哈哈哈哈!
張誠:陛下,臣請斬王子騰!
甄應嘉:
離開甄家後,張誠則是坐上了馬車,眼中滿是殺意,
因爲他能判斷出來,賈敏和林如海兒子,不是甄家動的手,不過他們默許了,
在江南鹽政上撈錢的不止是太上皇,還有義忠親王,甄家是他的手套!
林如海的動作太大了,斷了義忠親王的財路,這才指使甄家下手的!
通過剛剛的交鋒,張誠也不由得皺起眉頭道:“甄家也盡是一羣蠢驢,怎麼就相信義忠親王能贏呢?盡特麼扯淡!這跟大傻春王夫人有區別嗎?”
但現在倭島的生意被斷,他們又拿遼東軍鎮沒辦法,只能想辦法找補了,
不要覺得豪紳富商爲了錢,不會動朝廷的銀子,
要知道,江南自宋朝起,海運發達後,一直都是稅銀重區,
他們的絹布,糧食,銀子,都是穩定國家的重要存在,
爲了奢靡的生活,這羣人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從外面走進來,張誠穿着蟒龍袍,身後則是跟着賈蔚和曹變蛟,
“諸位有禮了!”
滿臉微笑的看着這羣人,張誠顯得十分和煦,
不過看着張誠的笑容,一旁的曹變蛟則是冷汗直冒起來,拉着賈蔚的衣角道:“將軍今晚要大開殺戒了?”
“差不多,叔叔正常情況是不會笑的!”
一臉認真的點頭,賈蔚太清楚張誠的風格了,
因爲他只要開始變得謙虛友善,那你基本上是活到頭了,
畢竟叔叔有句話常說,他都快死了,你還跟他計較什麼!
“參見忠武侯!”
起身行禮,不少鹽商都紛紛鞠躬起來,
示意着衆人坐下,張誠則是微笑道:“今日本侯來此,是爲了三件事,一是爲了公平,二是爲了公平,三還是爲了特麼的公平!”
拍着桌子,張誠的笑容消散,在場的人都紛紛冷汗直冒,
因爲只有這等殺穿戰場的猛人,才能在陡然間爆發出如此兇狠的壓迫感,
“江南之富,位居大幹,可爲什麼有些人不知足呢?”
滿臉微笑的開口,張誠扭着頭道:“姑娘,你過來一下!”
害怕的看着張誠,只見正在端茶倒水的女子則是緩緩上前,臉上滿是畏懼,
“你們看看她,光鮮華麗,但誰又能知道,她當年是被你們這羣雜種變成這樣的!”
一臉不屑的開口,張誠則是戲謔起來,
“侯爺,還請您自重,我等”
就在一人站起來的時候,只見走上前的賈蔚直接拔出刀,反手砍在他的脖子上,
“噗嗤!”
鮮血灑了遍地,不少臨近的人都感受到恐懼,紛紛害怕起來,
“動?誰動也砍了!”
冰冷的開口,張誠則是呵斥起來,
聽到張誠的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紛紛不敢妄動, 而就在這時,轉運使起身道:“賈侯爺,你這是做什麼?要知道這裡可都是江南豪紳啊,萬一亂了朝廷的鹽政,你回去怎麼交差!”
“交差?本侯爺出來跑的,要給誰交差,你們以爲大幹兩京一十三省是在諸位肩膀上扛着嗎?錯了,這擔子是在陛下身上扛着,是在我等身上!你們攪合鹽政,攪合海運,還敢毒殺官員,真當朝廷瞎了嗎?”
憤怒的開口,張誠則是冰冷道:“我昨日收到升職,總督江南鹽政,今日起,廢除昔日久規,鹽場出貨由鹽運司覈查,所有人皆可參與拍賣”
“賈珏,你這是霍亂朝堂,你要當江南的罪人!”
憤怒的看着張誠,轉運使則是怒吼起來,
因爲要是讓這鹽運司掌控鹽場,那他們還有什麼用,
“沒錯,賈珏,太上皇是不會同意的!”
“我等必定不會與你苟同!”
“罷了他,上奏朝廷!”
憤怒的看着張誠,只見不少人都怒吼起來,
因爲張誠這都不是斷人財路了,這是撅了祖墳啊!
滿臉冷漠的看着這羣人,張誠則是微笑道:“爾等這是要做什麼?對抗朝廷嗎?別忘了,本侯爺是做什麼的,我可是馬上將軍,一旦有人蠱惑鹽丁動亂,我當立奏陛下,江南有白蓮教作亂,嘖嘖嘖,諸位可要小心了,白蓮教可是不認人的.”
倒吸着涼氣,所有人聽到這句話,當即嚇得冷汗直冒,
白蓮教作亂?這特麼不是明擺着要秋後算賬嗎?
“諸位不相信可以試試,我們做事,就是這樣!”
一臉風輕雲淡的開口,張誠則是扭着頭道:“喂葡萄!”
“是,侯爺!”
顫顫巍巍的拿起葡萄,女子塞進他的嘴裡,
“呸!”
吐着葡萄皮,張誠直接將其噴在一名官員臉上,顯得格外囂張,
握着拳頭,官員看着張誠,最終還是沒敢動手,因爲賈蔚正拎着滴血的刀,盯着他呢!
“不好了,老爺,不好了,家裡來了錦衣衛”
就在一名僕人衝上來後,只見某名老者陡然起身道:“錦衣衛?賈珏,你特麼做了什麼!”
“抄家咯!畢竟新人想要上位,總得踢出老傢伙吧!諸位說的是不是!”
望着在場的富商們,張誠微笑起來,
“總督大人說的沒錯!在下贊同!”
滿臉微笑的看着張誠,一名來自西北的商人當即拱手行禮,
因爲按照張誠說的,鹽運司成立,管控所有鹽場,那麼這羣老一輩的勢力就不管用了,留着他們不是給新人添麻煩嗎?
別說張誠今晚不動手了,第二天他們也得跟這羣人刺刀見紅!
都是出來跑的,你們在江南叫我小癟三,沒問題,可出了江南,你得叫我什麼!
“文官上的袍子是禽,武官袍子上的獸,穿上這身官服,你我誰不是衣冠禽獸?是吧!”
冰冷的眼眸看向眼前的人,張誠不由得笑起來,
因爲他很喜歡這羣人想殺他,卻又做不掉自己的樣子,
“總督大人,城中的事情已經處理乾淨了,姑蘇也正在傳信.”
走上前,一名錦衣衛看着張誠開口,
“按名錄拿人!”
淡然的說出這句話,張誠不由得敲着桌子,
而看着錦衣衛走進來,不少人還想反抗,但卻被直接按在了地上,提刀直接斬首了,
看着動手狠辣的張誠,在場的人都紛紛嚇得不敢動彈,因爲這位可不會在乎你是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