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季過去,冬天來臨,
時間來到了七十年代,
穿着軍大衣,張誠走進一處小院中,
望着打招呼的人,張誠點着頭,然後徑直走進房間內,
煙霧繚繞的屋內,韓虎抽着煙,眼中滿是凝重神色,
“爺,您來了!”
看着張誠出現,韓虎連忙打着招呼,
淡然的點着頭,張誠則是開口道:“我聽你說,有個老頭不知道從哪整來了“一炷香”當傳承?他這是想要幹嘛?不想守我的規矩了?”
“是這樣的,爺,那老頭怕將來沒人給他摔盆,這才從南邊弄了個“一炷香”回來!打算給自己養老送終!”
對着張誠解釋,韓虎連忙從口袋中拿出香菸遞出,
點燃煙,張誠則是盯着韓虎道:“先不說這個,我的規矩是什麼!”
“不碰孩子,不碰女人!”
尷尬的看着張誠,韓虎也沒想到,張誠在得到消息後,反應會這麼大,
看了眼韓虎,張誠眯着眼睛道:“他既然知道自己是絕戶,不會去福利院收養孩子嗎?現在給老子整“一炷香”出來!他是想盡早入土?”
一炷香是柺子中的黑話,形容的是男孩,而“一珠花”則是女孩,也可以被稱爲米價高,當然更多時候是交易對方不需要女孩,容易砸手裡,被其貶爲賠錢貨!
聽到張誠的話,韓虎則是開口道:“可孩子都到手裡了,這怎麼辦?”
“怎麼辦?你特麼第一天出來辦事啊!把那幾個蹚活的給我找到?孩子從哪來的就送哪去,馬德,給下面的人說一聲,這次是警告,下次就得燒香了!”
嚴肅的看着韓虎,張誠不由得呵斥起來,
他最討厭的就是人口生意了,因爲多少人爲了一個孩子苦尋半生,最終卻無法再見!
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眼皮底下出現這種事。
雪花飄飄的吉春,
當一名老人拎着孩子的手來到院子,不少人則是一臉的嚴肅,
走進屋內,張誠雙手放在火盆上,擡起頭道:“孩子多少錢弄來的?”
“爺,花了四百!”
對着張誠開口,老人則是一臉忐忑的開口,
因爲他也沒想到,張誠對於這件事,居然如此堅決!
“韓虎,給他八百,再跟福利院打個招呼,讓他去選個孩子!”
淡然的開口,張誠則是慢慢坐直了身子,
而聽到張誠的話,韓虎拉開一旁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沓錢,數了後遞給老人,
看到手中的錢,老人則是想要拒絕道:“佛爺,我能不要錢嗎?這孩子跟着我,絕對不會吃虧的!我還有手藝給他!”
站起身,張誠來到老人面前,反手就是一巴掌將其扇在地上,
吃痛的捂着臉,老人則是驚恐的看着張誠,因爲三棱軍刺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冷眼看着老人,張誠挑着他的下巴道:“這孩子是有爹媽的,他有自己的人生!你要是想斷了人家的路,我就先斷了你的路!”
驚恐的看着張誠,老人此刻則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而就在他踉蹌起身後,張誠卻是冰冷道:“你們這羣人沒本事,只有手上的功夫,老子給你們生路了,現在還特麼想傳下去,怎麼?你們真當老子是佛爺了?”
聽到張誠的話,老人則是冷汗直冒,
“行了,周老頭,去福利院找個孩子吧!今後手藝就斷你這了,我要是知道你教了他什麼,別怪我廢了你!”
撿起地上的錢,只見韓虎塞到了老人手裡,
“知道了,虎哥!”
顫顫巍巍的起身,老周頭則是拿着錢,眼中滿是苦澀,
因爲他就想找個人給自己摔盆,然後將手藝傳下去而已,他有什麼錯! 回到椅子上坐下,張誠則是將三棱軍刺放在了身邊,
看着一旁的韓虎,張誠開口道:“現在手裡還有幾個這樣的貨?”
“您不是讓我注意工作嗎?有人來咱們這裡出,我就都買下來了,現在基本上都沒人在吃這手藝活了!不過膽子大的那種,我都給廢了!”
對着張誠開口,只見韓虎解釋起來,
因爲總有些人覺得工作賺錢辛苦,想要賺快錢,
不過面對那種人,韓虎從來不會手下留情,直接打斷手,丟上火車,
今後要是再敢在吉春出現,那就是要命了!
“從現在開始,減少佛爺的數量!”
淡然的開口,張誠也是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作爲最大的佛爺,是不想解決這件事嗎?他是沒辦法!
畢竟有些手藝人,那都是幾十歲的老頭了,
年輕一輩的早就被韓虎安排進黑市,要麼工廠上班了,
如果不是這次突然冒出“一炷香”的事情,張誠都不打算來這裡,因爲柺子,什麼時候都要打!
從小院離開,張誠則是向着光字片走去,
不過就在經過一片街區時,遠處傳來熟悉的“施法”聲,
“追瘋子,逗傻子,打殘廢,臥槽尼瑪,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做不出來的嗎?”
穿着厚厚的棉衣,只見劉海柱正指着一羣人怒吼,
好奇的走上前,張誠看着躺在雪地上的人,當即定眼一看,整個人都樂了,
因爲這特麼不是駱士賓嗎?
虎落平陽被犬欺,當年吉春第一“單挑王”現在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跟個烏龜似的,翻都翻不了身,身上還滿是腳踹的痕跡,別提多可憐了!
“哎哎哎,你特麼幹幾把啥呢?”
看着張誠蹲在駱士賓身邊,滿臉戲謔的樣子,劉海柱不由得質問起來,
“看熱鬧不行啊!”
對着劉海柱開口,張誠則是微笑道:“是吧?駱士賓!”
“啊啊啊啊!”
望着張誠,駱士賓大叫了起來,顯得極其憤怒,
因爲他能淪落至如今,都是張誠做的,
是他親手敲斷了自己四肢,還毀了他的一切,
看着駱士賓的樣子,張誠忍不住的打趣道:“喲喲喲,還在生氣呢?都廢成這比樣了,氣性挺大的啊!”
“不是,幹嘛呢?你還是個人嗎?他是殘廢啊,這你都欺負!”
看着張誠,劉海柱不由得呵斥起來,
而聽到劉海柱的話,張誠站起身,滿臉調侃道:“那你知道他怎麼殘的嗎?”
“咋殘的?”
懷疑的看着張誠,劉海柱也是詫異起來,
“我弄的!哈哈哈!”
大笑着向着遠處走去,張誠不由得揚起手示意,
看着張誠的背影,劉海柱則是愣在了原地,然後低頭看着駱士賓,
望着對方失去雙手雙腳,只能用嘴叼着盆乞討,整個人不由得打着寒顫,因爲這特麼也太狠了吧?
如果張誠整死駱士賓,劉海柱倒是不覺得什麼,畢竟東北人紅了眼,這很正常,
但一羣莽夫裡面,突然出現個老六,那就讓人感到害怕了!
駱士賓:你特麼施法啊!你不法師嗎?
劉海柱:我是法師,但不是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