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多維空間?”吳斡再一次陷入沉思。
“地球上出現過類似的事件你應該知道,某個地方的某條船在某個海域突然消失,某個地方的某架飛機在某個領空突然消失,然後又幸運地出現在地球的另外一個萬里之外的地方,這些其實都是無意中突破了多維空間。”
“很深奧,不過大概能瞭解怎麼一回事。打個簡單的比喻,就好像異度空間的兩個屋子,如果沒有突破空間,距離是無限遠,而一旦突破空間,距離就可能很近,用百分之一的光速,就可以瞬間到達。”
“太不錯了,你簡直相當不錯,就是這個意思,呵呵呵,用智商極高這樣的詞來形容你是一點都不爲過的。”楚哦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吳斡的肩膀。
“一般一般。”吳斡樂不可支地謙虛道,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我要去一個地方,去見一個人。”
“哦,怎麼回事?”
他於是把偏僻小鎮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是應該去一趟,既然你又活過來了,就不能失約,說不定那位超級美女對你有意思,哈哈!”
“現在想想,還確實有那種可能。”吳斡似乎有些激動。
“那還不趕快學‘潛時空轉換’!”
“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哈哈哈哈,請起請起!”
吳斡很快學會了空間轉移,然後拜別楚哦,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
“哇塞!你重生了!”這時,唯一的聽衆牛啊芒興奮地說道。
“呵呵,那確實!”吳斡微笑着點了點頭。
“那麼故事接下來你要去見的女子是不是一個絕色美女?”牛啊芒有點激動地問。
“是的。”吳斡繼續微笑迴應。
“這個美女是不是美得匪夷所思?”牛啊芒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總之是一種完全突破了想象力的美。”吳斡很巧妙地回答道。
一看他的神情,牛啊芒就基本上猜到了,這個美女估計是相當得美,恐怕超過了他之前所認識的所有美女的美貌程度。
“繼續故事吧,吳兄!”牛啊芒大笑着建議。
“接下來應該會多少介紹下那位美女吧?”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補充道。
雖然他說得很小心,但吳斡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牛兄,你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吳斡突然用力拍了拍牛啊芒的肩膀。
“哪裡哪裡。”牛啊芒立刻裝出一副相當嚴肅的模樣。
此情此景,吳斡終於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
“繼續繼續,吳斡大帥哥,我灰常期待着接下來的故事呢!”牛啊芒微笑道。
“ok。”吳斡靜靜地迴應,繼續侃侃而談。
吳斡的故事之絕色美女傾國傾城繼續。
N多年之後,星際旅行將是地球上一種相當昂貴的時尚。
而N多年之前的現在,探測器雖然已接近火星,地球人類的足跡卻還僅僅停留在月球,並有一句名言爲證:“月球上的一小步,人類的一大步。”
這樣的時代,星際旅行只存在於幻想當中。
銀河茫茫,宇宙浩瀚,地球不過滄海一粟,在人類看來天方夜譚的事,在時空的另一端,也許並不是想象中那麼難。
銀河時間N年N月N日N時N分N秒,一個綠色的點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夢幻般消失在藍色的天空,若有若無劃過的光帶似乎在向那個綠色的星球道一聲再見。
姑且稱它爲“綠色飛碟”,飛碟很小,只有兩個座位,裡面坐着一個美麗異常酷似地球人容貌的女子。
她是“星際浪子”。
她不太合羣,喜歡獨處,喜歡旅行。星球內已經遊遍,她想去更廣闊的空間。
綠色星球的科技已相當發達,星際旅行的技術也已初步實現,但屬尖端科技,費用相當昂貴,所以星際旅行普及至少還需要幾十年。
費用對她來說基本不成問題,她之前的身份是相當成功的歌手,僅出2張唱片就有了200億近乎奇蹟的銷量。200億,再通過幾個很特殊的科學界的朋友,她成了該星球第6個擁有“私人飛碟”的人。
於是她開始“浪跡天涯”。
飛碟的極速原理,是以穿越多維空間的方式,巧妙地超越光速,所以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到達N光年之外的地方。
在來到地球之前,她發現了3個有生命有文明的星球,並做了短暫的停留;當地球出現在視野之中的時候,飛碟突然出現致命的故障,它最終降落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大沙漠中。她在沙漠的下面建了一個通道,隱藏好飛碟,然後根據地球資料“稍微修改了下容貌”,走出沙漠走進大都市,暫時成了一名地球人。
入鄉隨俗,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問題,但她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更重要的是,離開綠色星球的時間不能太長,因爲綠色星球人特有的一種能量需要不定期“充電”,而這種能量在地球上迄今爲止她還沒發現,所以她必須儘快修好飛碟返回故鄉。
而飛碟的問題也是出在能量上,能量轉換的設備雖然已經修好,但需要另一種特殊能量的啓動,也就是腦電波的能量,這種能量本來每一個地球人都有,不過要達到一定的強度至少和她差不多,兩個人的腦電波能量加起來纔可以啓動飛碟。
幸運的是,她在地球上並沒有尋覓多久,就發現一個這樣的人(後來她才知道,有如此強腦電波的人,當時地球上不會超過3個),因爲她首先從名人着手,而此刻的吳斡是一個相當有名的人。
她用“水晶球”遠程測了他一下,發現他的經歷很特別,他是一個百年難遇的文學奇才,成名前有一段很黑暗很痛苦的掙扎階段,不過還算成名比較早,並且在比較短的時間內寫了好幾本空前經典的作品,可惜的是一切很快就要戛然而止,他的生命也即將終止。
而這個時候,她的那種必需的能量也所剩無幾了。
於是,她用影響腦電波的方式讓他來到了一個偏僻小鎮,和他見了一面,告訴了他很多事情。
她對他說,希望他能及時趕回來。
當他離開之後,她就開始寸步不離地坐在“水晶球”前,“水晶球”除了有預知能力,還能夠“同步顯示”,也就是說,千里之外的他正在發生的所有大事,“水晶球”都能同步顯示出來。她看到的是他生命終結的整個過程,而沒有看到他趕回來的畫面。
顛覆“水晶球預言”的奇蹟沒有出現,而關鍵時刻,她也已經沒有足夠的能量使用“潛時空轉換”去解救他,她只能靜靜地坐在那裡,悲哀地看着“水晶球”的畫面由大火蔓延變成一片空白,關於他的所有預言和未來從此戛然而止。
“水晶球預言”並非不可以顛覆,但顛覆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就好像遊戲中人物的命運,絕大多數還是取決於玩遊戲的人,所以關於他的一切其實是在意料之中的。
看着水晶球內他被大火吞噬的瞬間,她突然有種窒息般的感覺,原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知死,焉知生”,很多時候,人只有直接或間接接觸到死亡的時候,纔可能真正明白生的意義。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於是不再等待,離開偏僻小鎮前往那個飛碟降落的大沙漠,她想回到飛碟內再做最後的嘗試。
而她剛離開不到半天,重生後的他,也就是吳斡用“潛時空轉換”趕到小鎮,卻找不到她了,世上的事常常都是這樣,只差一點點。幸運的是,她留下了“水晶球”。
她走進大沙漠的那條隱秘通道,接近飛碟的時候才發現,飛碟的前面竟然有一個人,正以一種很悠閒的姿態靠在那裡,面帶無懈可擊的微笑看着她。
“我是不是來晚了?”吳斡笑着問。
“你的臉變了!”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不過眼神變化不大。”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強,連眼神都看得出來。”吳斡很快感覺到不對:“你的眼睛卻好像沒什麼神了。”
話剛說完,他衝了過去,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我沒能量了。”她低低地說。
“怎麼樣補充能量?”他急切地問。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微睜着眼睛看着他的眼睛。
對視的瞬間,奇妙之極的事情發生了,她的眼睛突然發出兩道光,連接上了他的雙眼,她的眼睛開始變得有神,彷彿有能量從異人的眼睛通過那兩道光傳輸到她的體內。
當她綻放出迷人之極笑容的時候,他知道她暫時沒事了。
兩道光驟然消失,不過對視仍然在繼續,一種能量傳輸已經結束,但另一種“能量傳輸”纔剛剛開始,這是兩顆心碰撞的能量。
佛雲,一切皆空;大徹大悟的人最終明白,世上很多事不過鏡中花水中月。但無論如何,有一樣東西卻是永恆的,那就是愛,大愛無聲。
從這一刻開始,吳斡和她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整個宇宙。
“你的腦電波能量很強。”美女浪子目不轉睛地看着異人。
“一般一般,地球第三。”他面帶微笑回答道。
“你怎麼不說宇宙第三?”
“宇宙太大,天外有天,我常常比較謙虛。你的芳名是?來自哪個星球?”
“你猜?”
“狗咬烏龜——無法下口。”
“歇後語學得蠻好的嘛!可惜我不是烏龜。”
“一般一般,馬達加斯加島第三,當然,我也不是狗。”
“一個字,I服了YOU。”
“I服了YOU,好像有很多字,而且還有字母。你的芳名是?來自哪個星球?”
“你剛纔好像問過了,呵呵。”
“你
剛纔好像冒有回答,哈哈。”
“你一問我就回答,那我多沒面子。”
“那確實,美女沒面子是絕不允許發生的事情,那我就猜一猜,雖然難度極大,但還是有猜對的可能,就好像花2塊錢買1注彩票,中500萬也有大約1億分之一的機會。”
“看來你對概率還是有點心得。不過在我們那裡,彩票已經不存在了,因爲按電子程序調控的玄機,能夠破譯的人已經很多了。”
“呵呵,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所在的星球應該離這裡相對很遠,也就是說,不在太陽系內,但也沒遠到河外星系,應該在太陽系之外的銀河系內。”
“不錯不錯,果然是地球第三,瞎蒙都可以蒙對。”
“這可不是瞎蒙,而是邏輯推理,既然你要不定期回去‘充電’,就不能離回去的路太遠,那樣風險會很大,如果星際旅行是一種心情投資的話,從投資的角度來說,是相當不明智的,看你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智商似乎極高,應該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而你現在沒電,只能說純屬不可測的意外,綜上所述,你所在星球的位置也大概可以確定了。”
“呵呵,既然你一口氣說這麼多字,分析得這麼精闢,那麼我只好佩服你一下了。”
“佩服一下遠遠不夠,至少得佩服兩下,須知就算以上邏輯推理牛頭不對馬嘴,但僅僅是說廢話說到藝術的高度,就已經想不佩服都難了。”
“說廢話說到藝術的高度,簡直太有創意了。”
“那當然,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另外,你的飛碟是綠色的,而不是紅橙黃青藍紫等其它顏色,其中應該也有玄機。”
“哦。”
“如果地球上腦殼進水或者腦袋被門板夾過的人再少一些,從而戰爭再少一些,再加上運氣足夠好,沒有行星撞地球,或者太陽突變等等問題,地球能夠再持續個幾百年,那麼應該可以研究出眼前這種不可思議的飛碟,但就算那時候能研究出了,數量也應該非常少,因爲造價會極高,有限的飛碟採用什麼顏色肯定大有講究,我估計那時候地球飛碟的顏色應該是藍色,而眼前的這個飛碟是綠色,呵呵,這說明你那星球的顏色就是綠色。”
“高,實在是高,你剛纔再一次的長篇大論,雖然動詞和形容詞不多,但讓人聽得如癡如醉,顯然有着深刻的內涵以及地球中國漢語絕妙的排列組合,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這一次你猜錯了,是不可能的。”美女道。
“你怎麼不直接說,‘你猜對了是有點可能的’,嚇了我好一大跳。”吳斡曰。
“我好像沒看見你‘一大跳’。”
“因爲我‘一大跳’的速度已經超越了飛碟的速度,接近速度的極限。”
“那你的造價不是比飛碟還高?”
“那確實。”
“老鼠上天枰——自稱自贊,不過我的星球確實是綠色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接下來,我還有神機妙算,剛纔提到綠色是你星球的顏色,既然你來到了地球中國,自然就接觸了漢字,而接觸了漢字,對‘綠’這個字肯定情有獨鍾,所以你在地球上的名字中,有一個和‘綠’有關字的概率是比較大的。”
“現在我真的相當佩服你了!”
“這麼說,我的邏輯推理第N次正確了,那麼繼續,中文名字一般是兩個字和三個字,按一般的推理,你的智商既然極高,起名字的時候,應該一開始會用三個字,呵呵,但推理到這裡,要轉一個彎,雖然你來自綠色星球,但畢竟是個美女,而且美得異乎尋常,所以名字也應該會起得很美,讓人一看到這個名字,就產生一種美女的聯想,而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兩個字比三個字更簡潔有力些,你說是不是?”
“我開始懷疑你根本就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看來我以上的推理相當之準確,因爲你已經開始這樣懷疑,說明我離正確的答案已經很近了,當然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推測之前我確實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你和神豈不是差不多了?”
“多謝多謝,其實有時候我也這樣認爲,推理繼續,你的名字是兩個字,一個和‘綠’有關的字已經確定了,位置嘛,當然不在第一個字就在第二個字,第一個字自然是姓了,呵呵,這個好猜,和‘綠’有關,如果是音相同或相似,那應該姓‘呂’,如果是按意思來,應該姓‘葉’,這兩個姓比較一下,顯然‘葉’更適合美女女,哈哈,這個‘葉’姓簡直太妙了,葉姑娘你說是不是?”
“那當然,姑娘我的姓不妙怎麼成?”
“自然自然,誰說姑娘的姓不妙,就是和我過不去。接下來,再小小推理一下美女姓名中的另一個字。”
“恩,不錯不錯,相當之不錯,現在就後面那個字了,考驗你智商的關鍵時刻到了。”
“應該說考驗我極高智商的關鍵時刻到了,這後面這個字,如果不找到突破口,估計拿本厚厚的字典翻上幾天幾夜,也不能確定是哪個字,而找到突破口,接下來就好辦了,突破口有三點,第一,這個字一看就讓人聯想到很美的美女,第二,這個字銜接‘葉’要很順口,第三,這個字應該相當有內涵,綜上所述,這個字應該就是——”
“就是哪個?”
“就是——‘婷’,葉婷宇宙超級無敵大美女。”
“其實我覺得讀起來不是很順口。”
“我讀起來很順口,葉婷,亭亭玉立,似夢似幻,如煙如塵,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省去N字)”
“再說我就要飄飄然了。”
“你我飄飄然,然後飛碟再飄飄然,你就可以回去‘充電’了。”
“對,‘充電’,其實其實要啓動飛船,必須讓兩個具備很強腦電波能量的人,用很特殊的方式使腦電波融合起來。”
“原來要合二爲一?”
“你怎麼一肚子壞水?”
“我怎麼一肚子壞水了?”
“你心裡明白。”
“我好像不太明白。”
“不和你說了,我們開始吧。”葉婷看了看吳斡,然後有點不自然地鬆開了衣服上面的一個鈕釦。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表情就像是原始社會的野人驟然見到一閃而過的UFO一般。
故事說到這裡,吳斡突然停了下來,彷彿已沉浸在美妙的回憶中。
唯一的聽衆牛啊芒靜靜地等待着,直到發現吳斡似乎暫時不準備繼續了。
“吳兄,是不是說故事說得有些累了,要不休息一會再說?”牛啊芒委婉地建議道。
“好。”吳斡點了點頭,神情漸漸有些悲傷。
當牛啊芒發現他的神情變化之後,開始隱約猜到了什麼。
難道故事接下來是悲劇的形式?
過了好一會,吳斡才終於又開口說話,他緩緩道:“後來發生了事故。”
“事故?!”牛啊芒大吃一驚地驚呼。
“對,事故!”吳斡呆呆地說:“因爲發生了一次事故,所以葉婷和我失去了聯繫。”
“那她去了哪裡?”牛啊芒關切地問。
“我不知道!誰又知道呢?!”吳斡說着說着,眼眶突然有些溼潤。
看到這樣的情形,牛啊芒立刻全都明白了,故事接下來不但是個悲劇,而且會很悲很悲!
於是他不再催促故事繼續,因爲繼續的話,對吳斡來說太殘忍了,等於是讓他又用語言重複一次曾經的慘況。
四周突然變得非常非常安靜。
不過安靜還是被打破了,吳斡出乎意料地再次開了口:“接下來,是這樣的。”
牛啊芒靜靜地看着他,沒有阻止他,也沒有說別的什麼,只是露出了一種很複雜的神情。
吳斡的故事繼續。
“有點熱,原來沙漠的下面也這麼熱。”葉婷微笑道。
“啊——,原來你解釦子是這個原因!”吳斡彷彿看見一個巨大的轉折,接着一個巨大的驚歎號從天而降。
“不然你以爲是什麼原因?”她故作生氣狠狠盯着他的臉。
“呃,我還以爲——,哈哈。”他突然一臉壞笑。
“想入非非了吧!”她嬌嗔道:“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
“怎麼開始呢?”吳斡看着她美麗動人的樣子,不禁再一次飄飄然。
葉婷檢查了一下飛碟,再推了推紋絲不動緊閉的門,滿意地笑了笑,然後以一種很舒服的姿勢坐在座位上,透過飛碟前方的特殊材料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
吳斡坐在她的旁邊,有點好奇她突然的沉默,他側頭觀察了她僅僅3.33秒,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這時葉婷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臉。
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着一些讓人心靈無比震撼的場景,比如落日餘暉,皚皚白雪,潺潺溪水等等。而心靈震撼的極限,可能就是兩情相悅的戀人間深情的對視了。
吳斡和葉婷認識的時間很短,但此刻兩人忘我的對視中,時間彷彿已不復存在,身外的一切也已經化作虛無。
如果世上還有永恆的話,這就是一種永恆。
當飛碟的能量啓動設備驟然開啓的時候,兩人才好不容易從無比的沉醉中驚醒,心有靈犀地彼此露出微笑,朝響聲看去。
“我們成功了!”葉婷一臉的興奮。
吳斡一下沒反應過來,想了一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剛纔含情脈脈看着我的時候,就是你之前說的‘開始’?”他一臉壞笑道:“這方法確實比較獨特。”
“誰含情脈脈了?”葉婷嬌嗔道。
“咦,你的臉怎麼有點紅暈。”他故作驚訝。
“不理你了!”葉婷做出生氣的樣子
。
吳斡突然湊了過去,在她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她一動不動地看着前方,美麗的大眼睛發散着迷離的光芒,全身彷彿有一股奇妙的電流美美地流過。
她情不自禁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他順勢摟住了她纖細的腰。
“你可以回故鄉了,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啓動飛碟吧。”吳斡微笑道。
“好。”葉婷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按下了幾個按鈕。
極短的時間內,一個綠色的物體從那個沙漠的底下冒出,並瞬間消失在藍色的天空,於是附近的一些人很幸運地親眼目睹傳說中的UFO一閃而過。
雖然理論上飛碟的速度極快,很短的時間內就飛出了太陽系,但因爲它用的是一種穿越多維空間的巧妙的方式,所以飛碟內的吳斡和葉婷可以很悠閒地欣賞艙外的太空美景。
“以前你一個人做星際旅行的時候,寂不寂寞?”吳斡微笑道。
“有一點,不過寧缺毋濫吧。”葉婷此刻已經一臉幸福地坐在他的懷中。
“這飛碟看起來非常小巧玲瓏,卻有兩個座位,另一個座位是特意留給我的吧?”
“呵呵,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是。”
“你全身在發熱。”
“沒有。”
“難道你全身一直都這麼熱?”
“也許。”
“我幫你降一下溫好不好?”
“不好。”
“那我使你全身更熱,行不行?”
“不行。”葉婷突然笑出聲來。
“你怎麼能夠這樣笑呢?”
“我這麼笑怎麼了?”
“你這樣笑有點——那個?”
“哪個?”
“有點——有點不像淑女。”
“我可不想做什麼淑女。”
“有個性,我灰常灰常欣賞。”
“談點別的吧,不然我真的受不了了。”葉婷突然又笑出聲來。
“那確實,再不談點嚴肅點的話題,咱倆就將情yu爆發而不能自控了,如果是在一個靜止的地方,這樣的情況倒求之不得,現在是在浩瀚無比的太空中,還是謹慎爲妙。”吳斡長篇大論道。
“情yu爆發而不能自控,這你也說得出,果然是想入非非得可以。”
“一般一般。”
“談點什麼嚴肅點的話題呢?”
“說到嚴肅點的嘛,我覺得‘孤獨’這個話題比較好。婷婷你對孤獨是怎麼理解的?”
“婷婷?好肉麻的稱呼,不過聽習慣了似乎還不錯。孤獨嘛,簡單來說就是我和你現在的狀態之前經常出現的一種狀態。”
“這句話聽起來很舒服,雖然也有點肉麻,其實我現在也大概是這樣理解的,咱倆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問世間情爲何物(省去N字)”
“吳帥哥果然是博學多才,用的成語名言都是一籮筐一籮筐的,小女子灰常灰常佩服,佩服之感,如唐古拉山的河水般綿綿不絕。”
“我對婷婷的愛慕之情,如狼嚎般激烈,如貓頭鷹尖叫般不可自拔。”
“呵呵。”葉婷終於笑得差點就合不攏嘴,迷人的笑容讓異人的心差點停跳了2.99秒。
突然一陣警報聲響起,葉婷的臉色頓時大變,急忙操控起飛碟的那些按鈕,吳斡關切地看着她,卻幫不上什麼忙,畢竟飛碟的相關理論離他那個時代的科技相差得太遠,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當她忙碌一陣然後頹然坐下的時候,他知道情況可能很不妙了。
“無論發生什麼,我會和你一起承受。”他抱緊她說道。
葉婷轉過頭凝視他的眼睛,緩緩說道:“飛碟又出致命的故障了,目前唯一的辦法是迫降,而迫降的成活率很難說——”
“迫降吧,前面好像有個星球,試一試至少有點機會。”吳斡微笑道。
葉婷無比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按下了幾個按鈕。
飛碟立刻鎖定目標,搖搖晃晃地朝最近的那個星球飛去。
“現在離降落還有大約1分鐘的時間,1分鐘之後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你後不後悔?”葉婷把臉貼在吳斡的臉上輕柔地說道。
“無論將要發生什麼,認識了你,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他看着她的眼睛說:“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葉婷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如果這一次我們沒事,我以後一定每天給老天爺燒香。”
“呵呵,我也是。”
這時飛碟的搖晃更劇烈了。
最後的30秒,葉婷靠在吳斡的懷中,就像之前“腦電波能量融合”一般,兩人默默地凝視着對方,這一刻,其它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只剩下眼中的彼此,他在微笑,她也在微笑,經歷過的人終將明白,有時候一眼就是N年,一眼就已經足夠。
在一陣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兩人同時失去了知覺。
故事聽到這裡的時候,牛啊芒越發沉默了。
他很明白,一個飛碟以極快的速度撞擊一顆星球意味着什麼。
不過吳斡只稍稍停頓了一會,又開始緩緩地敘述。
無邊的荒原,無邊的黃色,黃色有貧瘠的沙土,也有枯黃的野草,一切都似乎在詮釋着荒涼的意境,唯有零星點綴的樹盡力展現着它們勃勃的生機。
吳斡有意識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然後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想不起來自己爲何會躺在這裡,再然後奇怪變成了恐怖,他能夠想起來的事情很少很少,甚至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有些人可能會有這樣的經歷,新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早上醒來有短時間甚至一瞬間的茫然,突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要想一會才驟然明白。假設想了一會甚至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什麼,那麼那時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而此刻,他就是這樣的一種心情。
他用一種很虛無的姿勢躺在枯黃的小草上,目光散漫地望着上面的藍天,天藍得很純粹,連一點雜色都沒有,漸漸地他有了心曠神怡之感,這時一個詞驟然從腦海裡冒了出來:地球。
他興奮地跳了起來。
“地球!”他放開嗓子喊道,然後開始狂奔。
黃沙在腳下四散飛舞,枯草在旁邊迎風擺動,平靜淡然的樹在遠處好奇地旁觀,也不知奔了多久,終於他精疲力竭再次躺倒在茫茫荒原之上。
一路過來除了樹和枯草,看不到任何活物,也勾不起他任何更多的記憶。
他覺得很累很累,身心俱疲,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許久許久。
深不見底的睡意漸漸襲來,把他拉入深不可測的莫名空間。
溫暖的微風慢慢冷卻,和煦的陽光漸漸遠離,這裡也有晝夜交替。
吳斡是被冷醒的,他睜開眼,發現四周很黑,但還是有些許微光,微光的來源似乎是上面的天空,而天空上到底爲何發着微光,卻是此刻的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切的一切都有着太多的未知。
一陣冷風吹來,他感到一種徹骨的寒冷,當務之急是想點辦法讓自己溫暖一些,他心想。
不遠處有一棵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樹,他下意識地朝那棵樹跑去,很快就來到了樹下。樹幹不是很粗,絲毫不能阻擋凜冽的寒風,他於是爬了上去,想借助樹幹和葉子取一取暖,可惜寒冷的感覺依舊。
心冷,加上身體冷,雙重的寒冷讓他有一種絕望的情緒。
他蜷縮在樹枝和葉子中間,冷逐漸轉化成麻木。
透過樹枝和葉子間的縫隙,他隱約看見再遠一些的地方還零星地有幾顆樹,一個想法從腦海中浮現,那就是用這幾棵樹搭建出一個什麼來遮風擋雨,於是又有一個詞冒了出來:房子。
“房子!木頭做的房子!”他再次興奮地喊道,儘管聲音很快就在茫茫的荒原消逝。
從這一刻起,他體會到了一種叫希望的東西,“地球”和“房子”這兩個詞的記憶就像冰山一角,無數的詞將一個個或快或慢地浮上來。
建房子的過程中,他發現了自己的手勁特別大,似乎以前有練過,一棵不大不小的樹,他能夠從樹幹的下方一掌就劈斷。當然他有想過把樹連根拔起,但考慮到樹畢竟是有生命的,用它的大部分去搭建房子已經有些殘忍,連根都不放過就等於是屠殺了,留下根和一截樹樁至少它還可以存活,並繼續生長。
很快,一個簡陋但還算溫暖的小木屋就搭建而成了,吳斡關好小小的門和小小的窗,很愜意地躺在那張小小的木牀上,蓋着用樹枝和樹葉簡單編織而成的被子,聽着屋外吹過的風聲,溫暖地入眠。
“一個人只要還沒有死亡,就還有希望。”他心想:“明天的太陽還會照常升起,那時候溫暖的陽光將普照大地。”
睡夢中,很多的記憶漸漸復甦,他的嘴角開始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
當陽光從木屋的些許縫隙照進來的時候,吳斡睜開了眼睛,望着屋頂讓思緒遊離了一會,然後猛地起身,大聲道:“我想起我是誰了!我想起爲什麼會在這裡了”
他急忙打開房門衝了出去,飛快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用一種近乎聲嘶力竭的方式不停地喊一個名字:葉婷!婷婷!
但始終沒有絲毫的迴應!
接下來他用“潛時空轉換”花了很多天細心地搜尋了整個星球,包括掘地N尺,除了發現這裡怎麼走都是無邊無際的荒原之外,沒有其它任何的發現。
事情很簡單,飛碟出現致命的故障不得不迫降,然後一醒來他就躺在這個荒原上;事情也很複雜,只有他一個人,飛碟不見了,葉婷也不見了。
她到底去哪裡了?這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所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