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男人談論這種話題,蘭澤突然臉上開始滾燙,別過臉不去看虢禹。看到蘭澤有些不好意思,虢禹垂眸一笑,也不再言語。
馬車裡靜靜的,外面馬蹄的踢踏聲清脆入耳,還夾雜着街道兩旁的販賣聲。
不一會,馬車到了宮門口,虢禹先跳下了馬車,撩開簾子伸手遞給蘭澤。
蘭澤突然想起之前討論的話題,一仰脖扭臉從馬車的另一側跳了下去。
這丫頭還記仇!虢禹訕訕地收回了手。
蘭澤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遞與宮門口的守衛,兩個人很容易地進了皇宮。
一個小太監引着兩個人去越皇的宮殿正瀾殿。
剛到正瀾殿門口,從裡面出來了兩個人。兩個人一見到虢禹,都是愣了愣,趕緊跪地見禮。“臣見過太子殿下!”
虢禹看着跪在地上的兩個人一直沒說話,兩眼都彷彿要射出刀子一般要穿透兩個人。
蘭澤在心底嘆了一聲,拿手拉了拉虢禹的袖口,低聲說到:“想什麼呢?別被越皇看到現在這樣。”
大局爲重!虢禹喘了口氣。“滾!”
這人可真是霸氣!蘭澤倒吸了口涼氣。那刀子眼,那口氣,和漠殿下還真像啊!
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來到虢禹跟前。“太子殿下,大小姐,皇上有請。”
蘭澤福了福身。“有勞公公了。太子殿下,我們走。”
在蘭澤的拉扯下,虢禹纔算挪動了腳步,把目光從那兩個人身上移開。
等虢禹進了正瀾殿,跪着的兩個人站起來抹抹額頭的汗水。偏偏這個時候遇到這個冷麪人了,也不知道最後能是個什麼結果。
越皇坐在龍案前,一副威嚴壓過來。蘭澤有些不自然,一起和虢禹給越皇見禮請安。
“太子今日過來,可是知道虢國派使臣來向越國提親了?”越皇低沉着聲音看着虢禹,目光又從蘭澤的臉上掃過。
聽到這話,虢禹的心裡一驚,可面上依舊冰冷。“臣不知。今日臣來此是爲別事。”
“哦?何事?”越皇依舊是波瀾不驚的面容。
“臣請私下和越皇詳談。”
蘭澤撇了撇嘴,自己就不該進來。這個虢禹,肯定是故意的!“皇上,臣女告退。”
也沒等越皇同意,蘭澤便退出了正瀾殿。回頭看看正瀾殿裡的兩個人,心裡微微有些不滿。可家國大事,蘭澤也知道自己不懂,所以還是少知道爲好。但是蘭澤對越皇還是有些期許,希望他能幫虢禹。昨日一起飲酒述說心事,那樣的虢禹很特別,讓人有些心疼。
站在正瀾殿外,蘭澤想起了越皇剛說起的那句話。虢國派人來向越國提親,那是誰娶誰呢?
蘭澤向大殿外候着的小太監招了招手。
“大小姐,有何吩咐?”小太監笑眯眯地立在了蘭澤跟前。
“虢國向越國提前,他們想娶誰啊?”目前能出嫁的公主也就只有合陽公主,可誰要娶合陽呢?蘭澤不知道是虢禹還是虢禹口中所說的另一位皇子了。但蘭澤覺得是另一位皇子的可能性比較大。不然虢禹不會不知道這事。
小太監四下溜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大小姐,虢國是爲了他們的二皇子來提親娶合陽公主的。”
果真是這樣。“不過是一個二皇子,就想娶越國的公主,有點癡心妄想了吧。”
蘭澤撇了撇嘴,作出一副不以爲意的模樣。可她腦子卻轉悠着,如果虢國想要那二皇子娶越國公主,恐怕虢禹這太子之位也做不了多久了。虢禹還真得快點回到虢國纔是。
等了將近半個時辰,虢禹才從正瀾殿出來。
“如何?”蘭澤上前問到。
虢禹的臉色有些難看,那冰冷的臉更加冷漠。
看來是沒談成了。蘭澤拉了拉虢禹的手。“我幫你去說。”
聽到這話,虢禹低頭看着蘭澤,又看了看兩個人的手,搖了搖頭。“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沒了越皇的扶持,我照樣可以奪回我想要的一切。”
蘭澤看着那冰冷的人,心底還是想幫他。這個冰冷的太子不止一次幫過自己,那自己幫他一次又如何?
有了打算,蘭澤鬆開了虢禹的手,提着裙子奔向了正瀾殿裡面。
“皇上真不肯幫太子殿下?”蘭澤上來就問了這麼一句。
“大膽!不得無禮!”越皇身邊服侍的大太監訓斥了一聲蘭澤。
蘭澤瞪了一眼那大太監。“我在和皇上說話,沒你答言的份!”
越皇眯了眯龍目。“國師府想參與朝政了?”
“我和國師府無關,我只代表我自己。只想問皇上一句,真的不肯幫太子殿下?”蘭澤傲然地立在那裡,就如同一顆蒼松,任憑風雨吹打。
“殷蘭澤,你是國師府的千金,你是鳳女轉世,朕今日就當沒聽過你這幾句話,你回去吧。”越皇收回目光,繼續看着奏章。
這個時候虢禹進了大殿,連忙向越皇致歉。越皇也沒搭理虢禹,繼續批閱奏章。
“回去!”虢禹抓着蘭澤的胳膊拉着她要回去。
蘭澤甩開了虢禹的手。“事已至此了,何必管那些規矩!你就算對他恭敬,他也不會幫你。你想做什麼你說,我幫你!我欠你兩個人情,我還你!”
話至此,虢禹和越皇都看向了蘭澤。尤其是越皇,突然心裡一緊。國師府裡發生的軼事他不是不知道,尤其如今這盲女又重見光明。他還真擔心這轉世鳳女插上一腳。
虢禹乾笑一下,心底有些暖暖的,可臉上依舊冰冷。“回去!”
“你這人真是的!”蘭澤氣得很捶了一下虢禹的胸口。“本來我不打算幫你的時候,你還開口求我。現在我打算幫你了,你竟然退縮了。你不說是吧,反正我也知道你要做什麼,我不能動手幫你,可有人會爲我動手。”
突然蘭澤抽出龍劍,緊緊是向着大殿外一揮,一道巨大的劍痕掃在了正瀾殿前面的空地,閃着光芒的龍劍懸空立在正瀾殿之上。
“你要做什麼!”越皇有些惱怒,可更多是在恐懼蘭澤的力量。緊緊一劍就把正瀾殿毀成這樣,如果她發揮全部實力呢?不行,更不能讓她來幫助虢國。她是越國的鳳女!
蘭澤衝着越皇一笑。“越皇切莫生氣,也不必慌張。我是越國鳳女,我所做之事不會傷及到越國。今日只想借用一下你的正瀾殿!”
不久,便有幾個妖怪出現在正瀾殿裡,貪婪地看着那柄龍劍。
“神兵利器,想要嗎?”蘭澤冷眼瞧着那幾個妖怪。
“你既然說是神兵利器了,像我們這種低等小妖豈能拿得了的。”一個狐妖擺弄着自己的狐尾媚聲說到。
“如果你們其中一個和我締結了契約,你們不就可以靠這龍劍的靈力修煉了嗎?”蘭澤突然也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你說話可以當真?”一個狼妖眼中閃着驚喜問到。
“當真!只要你們中間有一個人能與我締結契約,誓死效忠於我,聽命於我,我就准許他使用龍劍的靈力修煉。”蘭澤割破自己的手指,在空中畫下一道符咒。“這是契約,就看你們誰有這個本事了!”
虢禹立刻拉住了蘭澤。“不要這樣!這個龍劍是那個人的,如果讓那個人知道你這樣亂用龍劍,他會記恨你的。”
蘭澤微微笑了笑。“你放心。只要我想做的事,漠殿下都會爲我去做的。”
“我不值得你這麼爲我去做。”虢禹搖了搖頭。
“在秦山,你明明知道有危險,可你還依然把我帶回了國師府。那我就值得你去爲我冒生命危險嗎?你說你沒朋友,今日我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
蘭澤又冷眼看向了那幾個妖怪。“你們不敢了嗎?”
幾個小妖怪嚥了咽口水,貪婪地盯着那龍劍,可又擔心那契約。他們身爲妖,如果和人締結了契約,那就契約主綁定在一起了。生生世世都不能脫離那個契約的束縛。
突然一個無形地壓力壓向了蘭澤和那幾個妖怪。有大妖怪來了,蘭澤立刻感應到那強大的妖力。蘭澤立刻暗中加固了龍劍的結界。
“妖王!”幾個小妖看到姬魈的出現立刻退後了幾步。
“是你!”蘭澤笑了笑。“怎麼?你想和我締結契約?”
姬魈鬼魅一笑。“我是來取走龍劍的。”
“取走龍劍可以,先締結了契約再說!”蘭澤一揮手,立刻讓契約符陣來到了姬魈跟前。
“就這小小的符陣想困得住本妖王?”姬魈一彈指,符陣立刻碎爲幾瓣。
蘭澤笑了笑,一揮手。幾瓣符陣立刻自動生成新的符陣。“這個符陣就爲你而設置的,今天你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那詭異一笑,笑得姬魈心底有些發涼。他身爲妖王,絕對不能和任何人締結契約!如果一旦締結契約他就無法征服六界,尤其這個女人是白龍的女人!
可姬魈立刻明白,自己一開始就低估了這符陣的力量。這女人想統領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