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顧凡跑完步,打算去巷子裡買早餐,他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吃完早餐,葉江生就會派人來接自己了。
顧凡剛走進巷口,身後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他的直覺告訴他,有人在跟蹤自己,他回頭一看,十多個清一色穿着黑衣服,蒙着面,手提剛鋼管的人正凶神惡煞的向自己走來。
他們只露出兩隻眼睛,像惡狼一樣揮舞着鋼管。
爲首的黑衣人眼角有一條刀疤,他的眼神最爲兇狠,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顧凡,似乎覈對完什麼後,走上前,看着顧凡十分囂張的說:“你小子惹了不該惹的人,現在跟我們走一趟,不然…就廢了你!”
顧凡看着他們笑了笑,給葉江生髮了一個定位,告訴他自己現在被人堵了。
“這位大哥,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你們會很後悔的。”顧凡笑着說道。
疤臉聽完,仰頭大笑一聲後,臉色一沉,厲聲道:“把他給我綁了!要是反抗就給我往死裡打!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誰會後悔!”
說完,五六個人氣勢洶洶上前開始拽住顧凡,拿着麻繩開始綁他,他們有些意外,顧凡居然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就在他們暗自開心,這是個慫貨時,一輛軍用車停在了巷口,一羣穿着迷彩服的軍人,從車上跳了下來,把一幫黑衣人團團圍住,他們手裡拿着槍,神色威嚴。
一幫黑衣人被這陣仗嚇的六神無主,腿都軟了,慌忙舉手做投降狀。
爲首的疤臉更是被嚇得半天說不出話,她顫顫巍巍的看着顧凡,心想一般要來抓人,不也應該只是警察嗎?這怎麼連武裝部的人都來了?
這顧凡不就是個吃軟飯的嗎?這…這是什麼情況?他到底是什麼大人物?
“一幫歹徒!公然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鬧事,綁人?你們那兒來的膽子?!”唐英從車上熟練地跳下來,徑直走到疤臉男跟前,聲色俱厲的吼道。
要不是部長下令速戰速決,不要把事情鬧大,他一定當場就把這幫小嘍囉打殘,再扔給公安局的人。
疤臉男也算是老*江湖了,這種場面別說見過了,他連聽都沒聽過,他看着一臉威嚴的唐英,身下一哆嗦,差點嚇尿了…
“我…我們錯了…我們也是受人指使的…我們知錯了…”疤臉男直接被嚇得飆方言,雙手合十做祈求狀。
“顧醫生,我們奉命過來接你,金上校就拜託你了,這裡就交給我們處理吧!”唐英說完,十分恭敬的向顧凡敬了一個禮。
“那就有勞了!”顧凡禮貌一笑,拍了拍唐英的肩膀。
他轉頭看了看身後快嚇尿的疤臉男,知道他們肯定是昨天那家藥店的大老闆派來的,不禁冷笑一聲,就這智商,也不知道怎麼開的連鎖店。
顧凡坐着暗綠色軍用車,十多分鐘到了海天市第一人民醫院後,直接來到三樓重症監護室門口。
“顧醫生,你來了。”葉江生一見到顧凡便起身迎了上去,站在他旁邊的小松也對他恭敬的鞠了一個躬。
“葉先生,金上校之前得的是什麼病?怎麼會被中醫醫出肝硬化來?”顧凡開門見山道。
葉江生有些意外,問:“你怎麼知道他是被一箇中醫治療後加重病情的?我之前好像還沒跟你說過吧?”
顧凡笑了笑說:“哦,我之前偶然認識了金少校的千金,她跟我提起過。”
葉江生點了點頭,接着說:“金邵忠之前他得的是中風,然後找的顧芝堂的楊峰看的病,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邵忠被他鍼灸完後就開始流鼻血,一直止不住,他又給喝了湯藥,鼻血止住了,人卻開始噁心乏力,最後暈倒,送來檢查說是肝硬化,這裡的醫生醫生無力迴天了,不然也不會住進這重症監護室。”
顧凡聽完輕輕點了點頭,推測這楊峰估計是把一些和西藥相剋的藥給金邵忠喝了下去,纔會這樣。
“那楊峰好歹是靈芝堂的出來的徒弟,不知道他怎麼搞的!哎!剛纔他師父邱衆德還請求我,讓他來看一下邵忠,說是來替他徒弟謝罪,都被我回絕了,他們真是讓我失望透頂了。”葉江生說完,嘆了一口氣。
金邵忠和他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他們一起從默默無聞的無名小輩,互相鼓勵着實現自己的抱負,走到今天的位子,他們是知己,他們情誼深厚,所以葉江生看到金邵忠現在的樣子,纔會這樣揪心。
顧凡聽完想了想,決定替邱衆德求情,他心想發生這樣的事,他作爲楊峰的師父,靈芝堂的門面人,一定很心痛,很自責,畢竟他身上還揹負這華國幾百年中醫的榮辱。
“葉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顧凡看着葉江生說道。
葉江生揚了揚,示意顧凡接着說。
“要不然還是輕邱衆德邱老師父來,和我一起給金上校看病吧,他徒弟有一點失誤,不代表他能力不行,他畢竟是個有口碑的老中醫,讓他來也好知道其中緣由,才能更好的警示他的徒弟,以防以後再發生這種事。”顧凡語氣誠懇,沒有絲毫的做作。
葉江生聽完蹙眉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也好。”
“小松你去通知下面的人,讓邱老師父過來吧。”
此時,爲了方便顧凡給金邵忠看病,葉江生已命人把他轉移到了VIP病房,顧凡跟在葉江生身後走了進去。
躺在病牀上的金邵忠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他帶着氧氣罩,臉上毫無血色,但是顧凡依舊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絲威武將軍的風采,平時經常鍛鍊,練武的軍人,即使生病了,大致的精神狀態也和普通病人不太一樣。
“這位醫生求你一定要救救上校!拜託了!”站在病牀前,穿着一身軍裝的年輕男子眼眶紅紅的,看着顧凡語氣近乎哀求。
他叫孟常青,是金邵忠的下屬,一直跟在金邵忠身邊,金邵忠一直把他當乾兒子一樣對待,他現在看着上校的樣子,恨不能生病的是自己。
顧凡對他點了點頭,便走到病牀前對着金邵忠,微微頷首致敬後,開始幫他號脈。
金邵忠脈象又浮又散,外風邪氣所侵,陰虛,確實是中風。
“葉先生,金上校這的確是中風,但是他的情況並不嚴重,逼出外邪就會沒什麼大礙,肝硬化,也只是西藥和中藥相剋造成的,我幫他鍼灸後再服湯藥兩個星期,然後再進行一些康復訓練就能痊癒。”顧凡轉頭對葉江生說道。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葉江生激動的說道。
“啊…上校終於有救了…有救了…謝謝葉先生,謝謝你顧醫生…”孟常青也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
顧凡微笑着點了點頭,他解*開金邵忠的病服,又按了按他的中風的右半身,觀察了一下後,挽起他的褲腳,取出毫針和長針兩種針消毒,準備開始鍼灸。
顧凡先用的是長針,他對準金邵忠的小腿外側的足三裡穴位楊手,揮針向下…
“慢着!”
這時,顧凡身後響起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顧凡回頭一看,金夢媛一身筆挺的軍裝,貝雷帽,一絲不苟,他不由得眼前一亮,這美女少校穿軍裝更加好看了,當然如果她能不板着臉的話。
金夢媛站在病房門口,氣勢昂然的看着顧凡,她身後還跟了一個穿西裝的金髮老外,那人手裡提着一個紅十字大藥箱,明顯是個醫生。
“葉伯伯,謝謝你幫我找醫生,但是我爸不能再被中醫害第二次了!這位,麻煩你讓開,這裡不需要你!”
金夢媛很意外,葉江生找來的中醫就是那天遇到的那個混蛋,她面有慍色,走上前目光炯炯的瞪着顧凡。
金髮老外上前用蹩腳的中文自我介紹說,他叫狄奧,來自法蘭西,巴黎醫院的專家。
顧凡輕輕嘆了口氣,看着金夢媛說:“你父親這病是邪氣外侵所致,必須用中醫鍼灸他才能醒過來,他的中風纔會好…他…”
“夠了!打住!”金夢媛很生氣的打斷了顧凡的話。
“什麼邪氣不邪氣的!麻煩你在我還沒說更難聽的話之前,給我趕緊走!什麼破鍼灸!害我父親一次不夠,難道還想讓我眼睜睜看着他,再被你們這些歪門邪道坑害嗎?!”
金夢媛情緒有些激動,她捏着拳頭,說完死死咬着嘴脣。
“走!給我走!人要臉樹要皮!這位先生!”金夢媛指着門口,提高音量對着顧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