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玩了兩天,柳欣冉因爲學校有事提前返校了,張秋韻靜下心來好好的做了一番思考後決定去大城市看看,他現在雖然有做事的決心,可是該怎麼做卻是毫無頭緒,也許大城市有更好的發展空間。
臨行前還得向狐朋狗友們告別一下,於是張秋韻給三個哥們打電話說:“哥要做大事去了,今晚老地方聚一下。”
所謂的老地方其實就是張秋韻租房後面不遠的一條巷子,得益於這片區的民租房,巷子裡的夜市很是熱鬧。三個哥們下班後也是閒得慌,一召集馬上就到,對於張秋韻說的要做大事去三個狐朋狗友就自動忽視了。
走進熟悉的燒烤店,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李雲峰笑着跟燒烤店的老闆打招呼道:“老闆,今天生意不錯嘛。”
“託福託福。”對於熟客老闆顯得非常熱情,說着還掏出煙來發。
幾杯啤酒下肚,吳凱幾人的話題還是和平常一樣始終圍着女人打轉,張秋韻不禁有些鬱悶,都說要去辦大事了,這些傢伙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於是就插話道:“你們救不問問我要去辦什麼大事?”
四個人從小一起張大,相互之間熟得不能再熟了,張秋韻有多少斤兩他們可是很清楚的,所以都把“要做大事去”這句話當成了瞎扯,張秋韻又這麼一問,三人才有些好奇的問道:“真的,你要去做什麼大事?”
“這個,現在還沒有想好。”三人問了,張秋韻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吳凱不禁豎起中指鄙夷的道:“切,完全是浪費表情。”
張秋韻笑了笑,他現在是真的還沒有頭緒,而且有些事情也不能說,於是就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明天我就要離開YX了。”
三個人一愣,陳家祥問道:“要去哪裡,有什麼打算?”
張秋韻就說道:“去北京,不過還沒有具體的打算。”
“去外面闖闖是好事,不過還是應該提前做好準備,別到時候回來的錢都沒有了。”李雲峰以爲張秋韻是要去打工就叮囑道。張秋韻就說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了,混出頭記得聯繫我們,我們也好沾你的光去見見世面。來,乾杯。”三人都明白張秋韻向來都是不做沒有把握得事,既然說有打算那就是已經都考慮好了,做爲朋友唯有祝福了。
幹了一杯酒,吳凱有些觸動,嘆了一口氣道:“我感覺我太安於現狀了,有吃有喝就很滿足,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吳凱像是在自嘲,張秋韻卻能體會那種無奈,誰都想出人頭地,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能力和條件,如果不是接受了傳承,張秋韻也只能在睡覺的時候幻想一下自己有一天將會如何如何。
各有心思的四個人喝得大醉,第二天大早張秋韻就做班車到KM,因爲不趕時間,想了想後還是做火車算了,沿路還可以看看風景。車票是提前訂好的臥票,KM到北京可是需要三十多個小時的,做硬座的話就太折磨人了。
此時還不到人流旺季,火車上的旅客並不多,有的買硬座票的人直接是躺在上面,一個人霸着五六個位子。張秋韻不禁有些感嘆,任何事情都得有經驗啊,同樣是“臥鋪”,可是別人就節省了不少錢。
張秋韻根據座號找到了包廂,四個人的軟臥包廂裡卻只有他一個人,對於喜歡安靜的張秋韻來說這倒是算一個意外的驚喜。這是張秋韻第一次做火車,難免有些好奇,把揹包丟到對面的臥鋪上就好奇的走出去東看看西看看,最後
直接被乘警給拎了回來,在那些乘客的眼中張秋韻儼然成了踩點的小偷,看他的眼神裡充滿了警惕,這樣一來他也沒有了閒晃的興趣。
窗外的風景的確新鮮,不過就算再新鮮也看不了多長時間,火車開了沒多長時間張秋韻就覺得有些無聊。因爲無線網貴得有點離譜,火車上又沒有信號,張秋韻只有用手機上網來打發時間,將經常上的網站全部逛了一圈後又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第一次覺得人少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安靜倒是安靜了,可是連一個吹牛打屁的人都找不到。
十多個小時過後張秋韻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要是做飛機的話早就已經到了吧,一開始張秋韻還饒有興趣的每到一站都起來看看,現在就直接躺在牀上裝死了。一直到廣播報站說已經到了石家莊張秋韻這纔來了精神,用不了幾個小時就可以到北京了。
離北京越來越近,張秋韻的心情也好了起來,又掏出了手機玩起了遊戲,這時候張秋韻突然聽見一聲巨響,火車也隨着慌了一下,手機差點吊在地上。
“什麼個情況啊?”張秋韻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把頭探出了包廂,卻發現別的乘客也是在互相詢問,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火車也還在行駛,不像出了什麼意外,詢問無果後大家又都回了各自的位置。
張秋韻纔回到包廂躺下就聽到廣播裡傳來了求助聲:“緊急尋找醫生,緊急尋找醫生。請醫生乘客馬上到xx車廂,這裡有傷者需要緊急救治。”
廣播一直像個不停,張秋韻接受傳承的時候蘇儀幫他融合的就有醫術,爲此還特意去買了一副銀針,一聽到有傷者需要緊急救治張秋韻就立刻趕了過去。
張秋韻趕過去的時候傷者所在的車廂已經擠了不少人,不過這些都是看熱鬧的,沒有一個是醫生。傷者已經被擡到了硬座上,不遠處的包廂上駭然盤踞這一塊巨石,車廂的一頭已經被壓得不成樣子了,不時有人對它指指點點。
“怎麼會有這樣大的石頭掉下來?唉,雖然人已經擡出來了,可是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又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上哪裡救治。”
有的人惋惜,也有的人暗自慶幸,如果火車速度再快一點的話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讓一讓,我會醫術。”張秋韻擠上前去,只見硬座上躺着一男一女兩個傷者,男的大概三十多歲,裝着西裝,似乎出差完趕回北京。而那個女看上去不過和張秋韻一樣大小,應該還是個學生。
兩個人同一個包廂,結果一起遭受了這樣的無妄之災,好在兩人都睡在下鋪,車頂和上鋪阻擋了一定的衝擊力,不然兩人就已經被當場砸死了。即使是這樣,兩人受的傷也很嚴重,如果得不到緊急救護的話絕對是挺不到醫院的,可車上的醫療水平根本就做不了這種程度的緊急救治,無奈之下只好通過廣播向乘客求救。
張秋韻自告奮勇,可所有都很懷疑,融合過後他的醫術算得上是第一,可畢竟年紀太輕了,醫生可是年紀越大越讓人信服的職業。
“你是醫生?”一個乘警皺皺求證。張秋韻就很堅定的說道:“我會醫術,我有把握讓他們撐到醫院接受治療。”
那些人還是不相信,不過車上卻沒有一個正宗的醫生,無奈之下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張秋韻查看了一下,因爲有阻擋,所以兩人的身體沒有和巨石直接接觸,受的都是內傷。
確定了傷勢,張秋韻拿出了買來還沒用過的銀針,正時候那個受傷的男卻強忍着痛苦問道:“你是
中醫?”
“嗯,有什麼問題嗎?”兩個傷者都還有意識,只是都在強忍着劇烈的痛楚,張秋韻沒想到在這樣的緊急關頭這個傢伙竟然還會有這樣的疑問。
“中醫都是騙人的,我不相信中醫,更不會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中醫手裡,我不需要你的救治。”那個男傷者強忍着劇痛竟然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張秋韻的臉色一變,在網上有很多人在詆譭中醫,可是他一直都認爲那只是別有用心的人在作祟,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樣寧死也不願意接受中醫治療的人。
救不救在自己,接不接受在別人,對此張秋韻出奇的淡定,轉過頭很淡然的問那個女孩說:“你呢?”
那個女孩臉色蒼白,嘴角上掛着血跡,汗珠刷刷的流下來沾溼了頭髮,聽見張秋韻的問話後很艱難的說道:“我相信。”
張秋韻一聽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心裡很欣慰,女孩說的是我信心而不是我願意,這就證明她不是出於那種病急亂投醫,姑且試一試的心態。
張秋韻拔出銀針,飛快的插在了女孩胸口的穴位上抑制住了她的傷勢,也暫時讓她失去了痛覺,這樣女孩會好過一些。
女孩胸口受到了沉重的震壓,五臟六腑有些移位還有大量的淤血。張秋韻把她扶了起來,用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打,這看起來只是簡單的推拿之術,其中的技巧卻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完的。
輕輕拍打了幾下後張秋韻忽然一用力,女孩身體一震,一口淤血吐了出來,張秋韻還在繼續拍打,直到女孩將胸口的淤血完全吐了出來後才停止。都到這一步了張秋韻也不吝嗇,直接往女孩的身體裡輸入了一股內力幫他調養五臟六腑,否則的話她去醫院治好也會留下不輕的後遺症。女孩的臉慢慢紅潤了過來,張秋韻把掉了銀針,此時女孩的身體已經算是完全好了,只是還有些虛弱,需要調理幾天。
“謝謝你。”女孩的聲音還很低,不過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無力了,張秋韻笑着搖搖頭,圍觀的乘客不由自主的鼓起掌了,在他們眼中這一切實在有些神奇。
治好女孩的傷後張秋韻就把銀針收了起來,這時候一個乘務員說道:“醫生,既然你有這個能力就把這位受傷的先生也治好吧。”
張秋韻撇了一眼那個男傷者,聳聳肩說道:“你們都已經聽見了,是他不願意接受治療的。”
那個男的親眼看着女孩被治好,現在都後悔死了,張秋韻一說完本來只剩一口氣的他突然迴光返照般的說道:“我願意,我願意接受治療。”
“你以爲四海之內皆你媽啊,誰都得慣着你。我又不是超市裡的商品,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對於這種人張秋韻很是不屑,周圍的乘客有些不忍心,勸說道:“小兄弟,你就給他治一下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張秋韻卻絲毫不爲所動,冷硬的說道:“我不信佛。”
那個勸說的人一下子噎住了,一個乘務員又勸道:“醫生,不管你信什麼都一樣,救死扶傷不是醫生的天職麼,你就忍心看着一個傷者在你面前這樣死去?”
“你說得對,可我不是醫生,我只是會醫術而已。”張秋韻接着說道:“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和選擇負責,很多事情是沒有重新選擇的餘地的,任何事物都不是圍着一個人轉,爲人如此,處事亦是如此。”
張秋韻說完火車已經到站了,而那個男傷者也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其他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