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可以。你怎麼能用你的血,餵食這蠱蟲,你對沈岸沅餘情未了,這回讓你送命的。”奶孃吃了一驚,緊張的喊道。
因爲,在她進屋的時候,恰巧看見,那隻蠱蟲,貪懶的,趴在小姐的手指上,吮吸着她手上的鮮血,沒多一會,透明的顏色,就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對於沈岸沅,我心裡存着的,只是仇恨。我此生再不會愛上別人,也再不會愛上一個負心的人。你不是總說,這蟲子,有人的鮮血餵食是最好的嗎?你如今把它交與我撫養,我自然要好好照顧着,這蟲子是我孃的遺物,我相信自己所做的,定是她的心意。
被這蟲子咬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也斷了我日後的念想。
再見的時候,我和那沈家的公子,便是不共戴天的敵人。我們再無兄妹之情,再無男女之情。
我們之間唯一的關係,便是他的父親,爲了保密,殺害了我的母親,我定要沈家上下,血債血償。
如今的沈家的正夫人,倒是得意了,一定還以爲,我被關在那禁閉室中,永遠不得以見天日,那秦緩緩如今活的是有多得意,她設計陷害我,搶我喜歡的人,總有一天,這一切,我都是要還回去的,分毫不差,加倍的還回去。”緩緩的攥了攥手中的拳頭,憤憤的說道。
“奶孃會永遠跟隨着公主,一直看着公主,大仇得報,看着那些大惡的人,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麻姑,看小姐的眼神怪怪的,那表情,不知是喜是憂,也不知道,如今知道了真相,是福是禍。
“只是,奶孃怎麼會知道,她孃親是個狐狸。”姜慕晴問道。
“這一切,便都是風華道人告知的。
那風華道人說,世間一切,皆有定數,冥
冥之中,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說公主的後人,同着蒼狼魔君,還有那千年的靈狐,都是有淵源的,早晚自會相見。
當時,並不明白,風華道人話中的意思,如今遇見了,便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奶孃悠悠地說起了往事,姜慕晴越發的覺得,自己就像是活在一個,已經擺好的框架裡,人生中的每一步,都已經被預計好了,似乎並沒有新意的樣子,
其實,倒是也無需多慮的,還有什麼好彆扭的了。
本來,在孃親生她的時候,本意就是要她爲自己報仇,要這些壞人們,都受到懲罰。
孃親是因爲吃了仙果,所以纔有了靈胎。
自己的心,本是,那仙果的果核幻化而成,本是不知冷知熱的一顆心,大概是人間太久了,竟然有了感情,如今想起來,當時覺得有些可笑。
"那雷霆洞今日有什麼動靜沒有?"姜慕晴撫摸着手中因爲吸食了太多鮮血,而變成粉紅色的蠱蟲,淡淡的說道。
“還是和以往一樣,靜靜的,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小姐,要不,我再去一次,看看這蒼狼魔君到底打着什麼算盤?”奶孃猶豫着問道。
“不必了,這件事情我是自有分寸的,只不過這蒼狼魔君曾經可是存着一顆一統天下的心,如今倒是這般的優柔寡斷了,實在是讓人不能相信,這還是當初的那個惡人。”姜慕晴淡淡一笑,擡了擡手,示意奶孃出去。
如今老練的做派倒是沒半分的像當初的那個小女孩。
最冷的時候已經過去,可是,這寒冷的空氣還是遲遲的不肯退去,所以,姜慕晴還是裹了最厚實的衣服。
這衣服是奶孃前幾日爲她縫製的,在沈家的東
西,便永遠的留在那裡吧,什麼都沒有帶走。
這幾日,每日陳阿福都是回來這石洞中的,好不容易,把很寬敞卻只有兩間石室的石洞又隔出了兩間,也好讓這小公主不必整日睡在素鳶公主的遺體旁邊。
這素有的吃穿用度,桌椅板凳都是用石頭製成的,夜裡的時候冷的讓人睡不着,開始的時候是有些不習慣,只是後來奶孃說:“小姐是有仙氣護體的人,只要是心靜下來,便不會覺得冷。”姜慕晴試着做了幾次,果真是好了不少,以至於後來,便也就是習慣了。
奶孃到底還是細心的,害怕她身子吃不消,整日裡那茶壺裡的茶水都是滾燙的,給她驅寒,當真是用心的很,想必這素鳶公主在天有靈,看見朗月如此照顧自己的遺孤,也是會得到安息的吧。
因爲氣候寒冷,再加上這長生山中出了這檔子的事情,這沈家的下人便很少再來這長生山中採藥,採摘果子之類的了,如此一來,倒也不必整日裡躲躲藏藏的,倒是可以隨便的在這長生山中走走逛逛,不必擔心被人發現了。
冷情凋每日必然是會到這當初關着她的禁地附近走一走的,可是從來都不說爲什麼,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冷情凋不過是期盼着,沈岸沅能偷偷摸摸的來看她一眼,如此便足夠了。只是一次都沒有。大概是因爲用了自己的鮮血餵食蠱蟲的緣故,這每次只要一想起沈岸沅,心口就會疼的劇烈。
果然,奶孃說的沒有錯,這蟲子果真是靈物,也果真是有奇效的,每每疼的厲害了,她就跑回去躲進孃親的房間,儘量的把心口靠近孃親的寒冰牀,這樣的話,疼痛便會稍微的好一些。
只是心裡依舊是不痛快的,自己到底還是沒有忘記那個負心郎,着實是很不爭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