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爲你和晴兒,繡了兩個荷包,我拿來給你,另一個,你便替我轉交給她,也算是給她的生辰禮物了。”
說着,秦緩緩從梳妝檯的盒子裡面,取出了兩個繡工精緻的荷包。
一個是銀灰色的,繡着一棵菩提樹,樹上只得一顆菩提子。
而另一個是淡藍色的,繡着白雲蒼狗,雲間只得一隻孤鳥。
“這菩提樹是你的,這繡着雲彩和鳥兒的,是晴兒的。
我估摸着,以晴兒這樣的性格,定是不會喜歡那些,花草蝴蝶的,於是我便揣摩着她的心思,繡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了。”秦緩緩慢慢的說道。
“剛纔花園之中,你所說的辛苦勞累,莫不是爲了這兩個荷包,你怎能爲了這樣的小玩意兒,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若是被爹爹知道了,定是會覺得我們不懂事。”沈岸沅驚覺。
“本想着繡個荷包,討大家的歡喜,不想卻令岸沅你惱了。”秦緩緩說的有些委屈。
“晴兒定會喜歡的,也會感謝你的心意的,我也很喜歡。”聽了秦緩緩的話,沈岸沅才驚覺,自己剛纔的話,似乎失了分寸。
“緩緩沒有和你說什麼吧,她生氣了嗎?是不是生我的氣了。”看到沈岸沅從秦緩緩的房間走出來,姜慕晴像個不明物體似的,從角落裡面竄出來,嚇了沈岸沅一大跳。
“是啊!她生氣了,她說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沈岸沅假裝嚴肅的說。
“我就知道,她還是聽見了,可我那話是無心的,我現在就去跟她道歉,求她原諒我。”姜慕晴邊說邊朝秦緩緩的房間走去。
“我逗你的,緩緩沒有生氣,纔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她還託我給你帶了生辰禮物,只是現在不能給你,打算在你誕辰的時候再給你看,留個懸念。”沈岸沅笑着說道。
“好啊!你竟然學會騙我了。”姜慕晴嘟起小嘴,把臉偏向一旁。
“平日裡,都是你捉弄的我,
這一會兒,就不肯吃一點虧了。”沈岸沅打趣的說道。
“那你欺負的我還少嗎?”姜慕晴撅着嘴說道,到底還是她的沅哥哥敗下陣來。
秦緩緩坐在房間裡,心情似乎突然變得很好的樣子。
其實,晴兒剛纔說的所有話,她都是聽見的,至於爲什麼表現的這麼稀鬆平常,就不得而知了。
“去把我的琴取來。”請緩緩打發了房中的一個丫鬟,去取她的六絃琴。
秦緩緩的琴技是她母親在世時教的,也算得上是繞樑三日,餘音不絕。
因爲一直病着,所以,來沈家的時候,並沒有帶着。
一個月前,她給家裡寄了封家書,說是今年的冬天太過於寒冷,自己沒有什麼好打發時間的玩意兒,便讓父親打發了人將琴送來,也好打發一下這無聊的時間。
沒過多一會,小丫鬟便從琴房,把秦緩緩的六絃琴取了過來,秦緩緩撫着有些發舊的的琴面兒,笑了。
“姑娘今日怎麼這樣好的興致,想起來要彈琴。”見自己伺候的主子心情大好,這做下人的自然也就跟着高興。
“今兒個天氣好,所以我心情自然就跟着好。”秦緩緩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了這個小丫鬟,便自顧自的調起了琴絃。
一曲寒鴉戲水,娓娓道來,曲子婉轉悠揚,叮咚成調,彷彿一切的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這婉轉的琴聲,和散落在大地上的音符。
秦緩緩彈起入了神,並沒有注意到有人走了進來。
是沈夫人。一旁侍奉的小丫鬟剛要問安,便被沈夫人擡手,擋了回去。
沈夫人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在旁邊找了一個椅子坐下,靜靜的聽着這一曲寒鴉戲水。一曲作罷,秦緩緩轉過頭來,才發現已經不知道來了多久的沈夫人。
“伯母,您來了。伯母來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讓我這樣失禮。”秦緩緩有些嗔怒,責備着一旁侍奉的小丫頭。
小丫頭低着頭,不敢作聲。
“是我不讓她通傳的,你且不要怪她,剛看你彈曲子彈得入神,便不忍心打擾,聽着聽着我也便跟着入了神,你的孃親一定是一個奇女子,才教導出你這樣好的女兒,知書達理,精通樂律。”沈夫人的表揚似乎是帶着欣喜的。
琴緩緩含了含頭,算是顯示了自己的謙卑。
“這幾日,天氣越發的寒冷,你的身子可還吃得消。”沈夫人關心地問道,牽起秦緩緩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好多了,我日日喝着用汀芷玉作爲藥引熬了的藥,若還不見好,豈不是辜負了這上好的寶物。”秦緩緩笑着說道,倒是像極了小姐和自家的母親在嘮家常。
“你身體好些了就好,過一陣子,你父親要帶着你的妹妹過來看你,你可是要生龍活虎的,不然的話,我們豈不是枉費了你父親的囑託。”沈夫人盈盈笑道。
“丫頭,你來的時候,也不小了,我有事問你,你在家的時候,你父親可有給你許過什麼人家。”沈夫人微笑的問道。
“我自小體弱多病,父親自然是忙着爲我治病,哪還有什麼心思,爲我保媒牽線的。”秦緩緩說着,嬌羞的低下了頭。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沈夫人這樣問,她自然是知道什麼意思,可自己又不好多說什麼。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沈夫人笑着點頭。
“這幾日藥可都有按時吃?水碧這丫頭沒有偷懶吧。”沈夫人問道。
“得夫人挺愛,打發了水碧姑娘這樣思慮周全的來照顧我,我這邊定是沒有半分不妥的,只是心裡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到底,水碧姑娘也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身份自然是尊貴的,怎可爲了我勞心勞累的,緩緩實在是愧不敢當。”秦緩緩說道。
“你這丫頭,心思總是這樣的細膩,無妨,水碧是我最信得過的,有她顧全着你,我才覺得心裡安生,你來我沈家多年,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親生女兒,如此照顧,自然是沒有半分不妥的,你且不必放在心上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