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越來越強的氣場壓迫感,樓乙只能以絕對的冷靜來應對,藤妖經過木靈氣的加持,再加上青花的防禦護體,在面對對方的攻擊時,也不至於被一劍毀掉。
法豆分五級,越是高級的法豆,越需要修爲的支持,樓乙手裡的法豆爲綠色,也是最爲低級的法豆,而更高級的法豆還有四種,分別對應元嬰期,煉虛期,大乘期,真仙期。
然而浩雪宗別說是煉虛期了,就是元嬰期的青色法豆都沒有。
法豆更分五色,最低級的就是樓乙現在使用的綠色,上面纏繞三道法咒,能夠召喚的也不過只是最普通的藤妖,不過好在這個級別的法豆,消耗的靈氣有限,用起來也比較方便。
再高一級的就是元嬰期使用的青色法豆,此豆上面有六道法咒,可以召喚林精,這林精除了不錯的防禦外,還可以使用木箭進行遠程射擊。
煉虛期的法豆,顏色玄黑,上面刻有九道法咒,可以召喚林衛,一種非常強悍的樹精,不僅攻擊範圍廣,還能夠使用木系功法。
至於大乘期的法豆爲紫色,上刻一十八道法咒,據說能召喚可以化形的降龍木衛,只是沒有人見到過,因爲無人能夠製作四級的法豆。
至於真仙期的法豆,那更是傳說中的存在,據說達到真仙期的仙人,只需一口仙氣,一把普通黃豆,都可以瞬間刻畫三十六道天罡秘紋,撒豆成兵,召喚天兵天將助戰,只是傳說就是傳說,只存在於神話故事裡。
而樓乙現在卻在使用最低級的撒豆成兵,被許多修士所不齒的術法,因爲藤妖本身十分脆弱,即便數量夠多,也不過只是被用來當作炮灰使用。
而這個術法最大的用處,也只是用來收拾那些修爲不高的修士,對於同階修士而言,同雞肋無疑。
可是面對着北武宗修士的劍陣,樓乙所施展出來的撒豆成兵,並沒有看上去的這般脆弱,甚至在樓乙以青花跟風陽陣的加持下,竟然能夠硬扛住對面的攻擊。
龐大的鐵劍,在空中舞出陣陣狂風,寬大的劍身如同一塊塊碩大的鐵板,無情的拍向藤妖,而後者卻如同鬼魅一般,讓人看得見摸不着。
青光不斷圍繞在這些北武宗的修士之中,他們賴以自豪的力量,對於這些輕飄飄,如同鬼魅一般的存在,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樓乙跟李敢位於中心位置,被藤妖緊緊的保護起來,北武宗的修士幾次想要衝破束縛,都被一根根碧綠色的短矛給逼退了回來。
每當他們衝過來,中央位置就會空出一大塊來,可是當有人順着空出來的位置前行,就會受到來自兩邊藤妖的攻擊,它們不針對修士,卻偏偏抱着他們手裡的鐵劍下手。
藤妖看似脆弱,實則力量十分強大,短矛與鐵劍碰撞,發出劇烈的撞擊,量他們體格再壯碩,在十幾根短矛的集中衝擊下,也會身不由己的倒飛而回。
而令這些人更加氣憤的還有,這如同扇形的陣法中,有着極強的氣流來回滾動,當他們避開短矛前進的時候,強悍的氣流,形成了青色的龍捲風,這些龍捲風就只有一個作用,將他們包裹着掀飛出去。
不管他們使用什麼辦法,卻都難以突破這層由藤妖構築的陣法,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場面也變的更爲膠着,不過就結果來看,北武宗還是佔據上風的。
看來這也得益於提前得到消息的緣故,不過這幫各山頭的山匪頭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天空之上那如同雷霆一般的轟鳴,伴隨着陣陣能量的傾瀉,還是讓下面廣場上的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石殿裡面說話的那個人,始終都沒有出現,而撕破上層網罩的那隻黑背山雕,此刻也被一名北武宗的結丹修士阻擋起來,看上去一切都在可控的範圍之中。
只是樓乙想不明白的是,既然局面已經明朗,爲何殿內之人不出手呢?他既然擁有話語權,當是這些人裡最厲害的了,他親自出手的話,豈不是很快結束戰鬥?
樓乙隨後就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之前他所說的張樂山,因爲從剛纔的許明遠到劉黑七,再到後來加入戰鬥的人,都沒有讓他出過手,而那個他所說的張樂山,似乎也沒有出現。
這讓樓乙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些山匪既然敢公然挑釁北武宗,甚至不懼北武宗元嬰期大能修士,那麼恐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張樂山修爲突破了。
他應該也成爲了元嬰期的大能修士,不然實在解釋不了,這些傲氣十足的山匪頭子們,爲何甘願受其驅使,成爲與北武宗開戰的馬前卒,樓乙想到這裡就有些不寒而慄。
能與一宗之主抗衡的修士,他們還是打起來,那該是一種什麼樣子,樓乙不由得想起了白頭金雕在清平縣犯下的滔天血案,以及當初清平浩劫之時,那個自稱血嬰老祖的元嬰修士。
元嬰代表着北域這片貧瘠之地的巔峰力量,可以在北域這片地界橫行無忌的存在,而現在一個山匪頭子,竟然成爲了元嬰大能,樓乙突然感覺自己把身價壓在這裡,是不是過於冒險了。
不過很快他的胡思亂想就被打斷了,因爲北武宗的突然變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束手無措的北武宗修士,突然想是瘋了一樣,手中鐵劍籠罩着一層驚人的大地能量,以排山倒海之勢傾瀉而來,恐怖的震盪之力,瞬間讓他站立不穩,重心失去了平衡,他的失去平衡,直接影響着風揚陣的發揮。
只見數道烏光閃過,前面的數只藤妖,直接被拍成了藤泥,前端瞬間被突破,更有兩人旋轉着手中的巨劍,以螺旋劍刃風暴,直衝着他而來。
重劍旋風橫掃千軍,原本的青色旋風跟碧綠色短矛,在靠近它們的同時,就被強大的力量碾成齏粉,而他們距離樓乙的速度也是越來越近。
情急之下李敢突然衝了出去,在樓乙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舉起火紅的雙斧殺了過去,李敢屬於勤奮吃苦型的修士,這也是當初樓乙看好他的原因。
這些年來爲了問仙樓,他可謂是盡職盡責,所以在修煉資源方面,樓乙從來都不吝嗇,也讓他在短短的時間內,突破到了築基八層。
可是當他的大斧,同那黝黑的重劍撞擊在一起的瞬間,李敢就覺得自己的手臂彷彿報廢了一般,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手裡的斧頭,在一陣劇烈的火花閃動下,化作了碎片飛向四周。
而他也被一股驚人的巨力拉扯着,向着兩道劍刃旋風的中央位置飛去,眼看着就要被利刃絞成肉泥,他心裡有那麼一絲的懊悔,怪自己有些不自量力。
可是他更多的還是釋懷,覺得就這樣死了也不錯,至少能爲樓主阻擋對方一點時間……
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樣,然而突然一道青風襲來,纏繞着他將他猛力的拽了回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樓乙嘴角有血流出,一身白袍都被利刃切割成了布條,甚至後面有血滲出來,將白袍慢慢染成血袍。
“樓主!是我沒用!”李敢懊惱的吼道。
樓乙搖了搖頭,臉上帶着笑容,用手掌擦去嘴角的血漬,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是我的人,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
李敢激動的渾身顫抖,一腔熱血在胸中奔騰,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買就算是死了也值了,不過他現在武器碎了,空手的他,可不認爲能夠擋下這恐怖的劍刃風暴。
而這個時候,就看到數道青風席捲而來,隨後看到六七個藤妖,隨着青風快速舞動,在兩個劍刃風暴的外層,又建立起了一道高速旋轉的風。
狂風舞動抽取着劍刃旋風之中的空氣,沒過多久風緩緩散開,劍刃風暴停息了,兩個北武宗的弟子軟趴趴的倒在了地上,不過看上去只是昏迷了,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幾個北武宗的弟子,忌憚的將昏迷的弟子擡了出去,期間並沒有受到藤妖的攻擊,樓乙這麼做只是爲了不進一步加深誤會,畢竟自己這次來是有求與北武宗的。
那圍攻樓乙的北武宗弟子,似乎也發覺了其中的異樣,他們不再主動進攻,而是嚴密的將樓乙圍困在內,樓乙也旁若無人的走向廣場的邊緣,大大咧咧的坐下里療傷。
李敢緊張的注視着周圍,生怕這些北武宗的修士,再突然發動攻擊,不過有青正的保護,樓乙道也沒有太過擔心,他倒是對北武宗剛纔施展的劍刃風暴十分的感興趣。
這還只是兩個弟子使用,如同數百弟子一同施展,那威力兼職就如同一頭吞天巨獸,不說所向披靡,至少也是摧枯拉朽一般。
就在樓乙饒有興致的研究之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自虛空傳來,“囚五老弟,老哥我實在是太悶了,不若咱們也比劃比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