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穴山。
天星界鴟鳶一族的祖地。
傳言,鴟鳶族乃神獸鳳凰的後代,體內有着神獸鳳凰的血脈,鴟鳶族也尊自己的祖先爲鳳凰,在整個山脈,種滿了梧桐樹。
“我說了,碧雲秘境我族總共才三個名額,絕不能讓出一個名額給外人。”
鴟鳶族議事大殿之中,一位紫衣青年望着身旁的凰漪,聲音冷淡的道。
“五長老,我不是讓族中讓一個名額給他,馬上不就是秘境選拔比試了嗎,我只是爲他爭取一個參加比試的機會,難道五長老擔心族中小輩,連一個靈絕之地的小子都比不過?”凰漪說道。
“哼,我族中天才怎麼會比不過靈絕之地的一個泥腿子。”被凰漪叫作五長老的青年冷哼一聲,雙眼深處,閃過一縷蔑視,說道:“縱使只是比試的資格,也絕不容一個外人染指。”
“陳墨不是外人,他是我族恩人的後代,族中收走了先祖爲他們所留的藥園資源,現在連一個比試的資格都不給,難道我鴟鳶一族,是忘恩負義之人嗎?”凰漪據以力爭。
“我族庇護了他們三萬年,當日的恩情早就還清了。”紫衣青年眉頭一皺。
“五長老,你也別忘了,當初先祖將他們轉移到靈絕之地的時候,他們可是將身上的法寶、功法神通都給了我族,先祖說我族只是保管,日後他們來取,定當全部奉還,都三萬多年了,我族有還過嗎,反而是將他人的法寶佔爲己有。”凰漪道。
“那是他們感謝先祖救命之恩的報酬。既是報酬,那自是我族法寶。”
“即是報酬,那五長老談何還清了恩情?”
“凰漪!”紫衣青年盯着凰漪,怒斥道:“別忘了,你也是族中的長老,一切要以族中利益爲先。”
“五長老,知恩圖報,是先祖留下的祖訓。”凰漪的聲音也冷淡了幾分。
“凰漪,那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這麼爲他着想?”
“我這是維護家族名聲,也是爲了公義。”
“好一個公義,我看你是在針對老夫。”
“我不針對任何人。”
“凰漪,無論你怎麼說,總之我不同意。”
“我也沒讓五長老同意。”凰漪上前一步,對着上首閉目,慈眉善目面龐的老者拱手道:“大長老,我申請召開長老會。”
“凰漪,你瘋了。”聽到凰漪的話,紫衣青年一驚,皺眉道:“你就爲了這點小事,叫醒閉關的長老們召開長老會?”
“事關恩人後代,這不是小事。”
“凰漪!”
“五長老!”
“夠了。”
上首的老者睜開雙眼,瞥了眼下方的白裙女子,面露笑容:“真是沒想到,一向逍遙自在的小漪,竟然會爲這事上心。”
“大長老,我這是爲了公義。”凰漪道。
老者笑了笑:“小漪,鳳宏說的對,爲了這點小事沒必要驚動所有長老,召開長老會。”
五長老鳳宏給了凰漪一個“你看”的眼神。
“當然,恩情也不能忘,若不是昔日恩人在我族微末之時仗義相助,我鴟鳶一族也沒有今天,就讓他”說着,大長老話語一頓,看向凰漪:“他叫什麼來着?”
“陳墨。”
“對,陳墨,就讓他參加秘境選拔比試吧,若是他勝了,給他一個名額又何妨。”大長老道。
“大長老.”
鳳宏還想說什麼,大長老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道:“若他們連一個小世界出來的小輩都比不過,也沒資格享用七轉靈果,這事就這樣決定了,不必再說。”
“大長老英明。”凰漪淡淡一笑,聲音輕柔。
……
畫面來到仙島上。
“漪仙子。”
陳墨飛到凰漪的面前,今日她身着飄逸的彩裙,材質依然如雲霧般輕柔,顏色多爲淡雅的白、藍、粉、金。
衣裙上繡有精美的花紋,點綴着花瓣,隨微風輕輕搖曳。
身段修長,體態輕盈,彷彿不食人間煙火。
陳墨心臟又不爭氣的砰砰跳了起來,拱手道:“讓漪仙子久等了。”
凰漪搖了搖頭,脣如花瓣,微微輕啓:“一切我都爲你安排好了,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小子陳墨,定拼盡全力,不讓漪仙子失望。”
“既然準備好了,就跟我來吧。”
……
進入碧雲秘境的名額,鴟鳶族只有三個。
但族中靈臺境的小輩,可不止三個。
若是由族中長輩指定三人去,肯定有人不服,也不公平。
於是族中就定下了比試決勝負的方式,選拔出實力最強的三人,代表鴟鳶族,進入碧雲秘境。
能不能獲得名額,本事上見真章。
若是技不如人,也怪不得他人。
比試的地點,就設在鴟鳶族的練武場。
爲了公平,比試決勝負期間,雙方禁止使用法寶或提升實力的丹藥,禁止傷人性命,誰將對方打出擂臺或者一方認輸,另一方就算勝。
碧雲秘境,每隔千年纔開啓一次,每次只有三個名額。
故此,鴟鳶族中靈臺境的年輕小輩們,對今日之試,特別的看重。
有些人,前期刻苦修煉,就爲了今天。
所以,哪怕是比試時間還沒開始,前來參加比試的選手,就把練武場四周給圍滿了。
“不用說了,這次的名額,肯定非鳳英哥、凰素姐、鳳玄堂弟莫屬了。”
“不出意外的話,是了,前面每次族比,前三都是他們,這次,看來我們只能陪跑了嘍。”
“……”
全場年輕一輩的目光,都看向三個被衆人簇擁的少年、少女。
其中少女身邊簇擁的人最多,她沒有站在人多的練武場邊,而是立於一廊下,一襲藕荷色羅裙被風吹得微微鼓起,發間碧雲步搖輕晃,映得眉眼愈發溫潤,指尖捏着一枝白梅,聽着周圍那一道道獻殷勤討好的話語,少女只是低頭輕嗅白梅。
白梅味道好,頰邊碎髮掃過鼻尖,少女脣角笑意清淺,彷彿畫中走出的仕女。
年少正是慕艾時,少年們看向少女凰素的目光,幾乎都帶着愛慕之色。
惟有鳳英是個例外,面對着衆星捧月一般的凰素,他自來到練武場後,目光沒有一絲刻意的朝着凰素看去。
哪怕是面對周邊同齡人的諂媚、搭話,他也是如置若罔聞般。
“來了,來了,凰漪長老來了。”
就是這時,人羣中出現了一陣騷動,原本以鳳英、鳳玄、凰素三人爲中心的目光,一下子看到了別處。
正在嗅梅的凰素,也是擡起了美眸。
只見不遠處的天邊,一道青光飛速掠來。
待青光近了,衆人最先看到的是一名女子。
她身着彩裙,彷彿由雲霧織就,面容精緻如畫,她行走在空中,步履間帶着一種優雅與從容,周身盪漾着一層淡淡的光暈,彷彿是天地靈氣的凝聚,給人一種超凡脫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寧靜的感覺。
凰素看着來人,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羨慕與嫉妒。
而一直不爲外界所動的鳳英,在看到凰漪的那一刻,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愛慕之色。
當凰漪的目光朝着練武場四周掃來時,自然會從鳳英的身上掃過。
這讓鳳英會生出一抹“她在看我”的念頭,目光微微躲閃。
就在這時,一陣譁然聲響起。
“凰漪長老身後的男子是誰?”
“他戴的手鐲,怎麼有點眼熟。”
在場除了年輕的小輩外,也有大他們幾輩甚至十幾輩的長輩。
“那不是凰漪年輕時用的乾坤鐲嗎,怎麼戴在這個男的手腕上?”
“凰漪和這個男的什麼關係?”
“……”
本來還“害羞”的鳳英,聽到這些話語,當即擡頭看去,死死的盯着凰漪身後的男子,當看到男子手腕上所戴的青色玉鐲時,整個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手掌緊握。
“他該不會就是小世界的那個人族吧?”
“他就是陳墨?”
“外人來參加比試的事,竟然是真的!”
“聽說他是我族恩人的後代,凰漪長老爲了他,不惜得罪五長老。”
“…”
這些話語落在鳳英的耳中,恍若一根根利刺狠狠的紮在心臟一般,讓少年呼吸微微急促。
凰漪聽着這些話語,微微皺眉,知道這是有人提前把陳墨的事泄露了出來。
她帶着陳墨在練武場旁邊一處空地落了下來。
還不等她跟陳墨交代什麼。
一名俊秀少年便來到了她的面前,對她行了一禮:“漪姑姑。”
“鳳英啊。”凰漪目光掃過少年,點了點頭。
“漪姑姑,前天在議事廳,爺爺他並不是針對你,他是爲族中着想,希望漪姑姑別放在心上。”
鳳英說着,目光看向凰漪身邊的陳墨,笑道:“漪姑姑,這位就是小恩人吧,鴟鳶族第一百一十七代孫鳳英,見過小恩人。”
說罷,對着陳墨行了一禮。
陳墨還在好奇地打量着周圍呢,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當即回神看了過去。
這是一名俊俏的少年郎,身着錦衣,彬彬有禮,眼神清澈而明亮,他的嘴角掛着微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顯得親切溫暖。
給人的第一影響頗好。
“公子客氣了,小子陳墨,見過鳳英公子。”陳墨自然不會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