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大表哥!”
門外傳來鍾靈歡愉的聲音。
“哐當!——”
隨後便是一聲破門而入。
“大表哥!你看!我這身新衣服好看嗎?”
鍾靈穿了一身紅豔豔的新裝,在新年將近的日子裡,十分應景。
葉猶歡放下手上的地圖,擡頭看向鍾靈。
只見得鍾靈俏皮的模樣,凝脂的肌膚,配上這套豔麗的新衣,格外搶眼迷人。
“好看!”葉猶歡認可地說道:“我大表妹絕對是這風流城裡最好看的女人!”
“比你初戀唐玉還好看嗎?”
“當然!我大表妹天下無敵!”
鍾靈探身貼近葉猶歡的臉,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盯着葉猶歡看個不停。
“幹嘛這麼盯着我?”葉猶歡疑惑道。
“我想看看你說謊沒。”
鍾靈說罷嘿嘿一笑,不深究地轉身坐到椅子上,拿起一個蘋果直接咬了一口。
“大表哥,你在看什麼啊?怎麼一早上就把自己關在屋裡啊?楊謝說還有三天就過年了,外面可熱鬧呢!”
鍾靈言外之意,是邀請葉猶歡出去玩玩,可葉猶歡卻沒接這個話茬。
“我在看地圖啊。”他說話間又拿起手上的地圖,認真琢磨着。
鍾靈聽後,也好奇地看向葉猶歡手裡的地圖,看了一會才問道:“這地圖好奇怪啊,怎麼畫成一片一片的,跟咱們趕路時看的那張不太一樣啊!”
“嗯!”葉猶歡點點頭:“這是北方各國之間的地理位置圖,我們之前看的是路線圖,確實是不一樣的。”
“那這有什麼用?”鍾靈繼續追問道。
葉猶歡指了指一側環海,三側環山的三角形地帶,對鍾靈說道:“你看,這個位置畫的就是我們燕國。”
鍾靈聽到“燕國”兩個字,立馬來了精神,放下手上的蘋果,仔細看着。
“這就是我們的國家嗎?我們的國家原來是這個形狀啊,感覺好小啊!”
葉猶歡又在燕國的內陸上,用手指比劃出一條分割線,繼續道:“靠近海岸的這邊,是我們剛剛收復回來的濟州。而那一半,現在在那個假皇子手中。”
“我們收回來的面積這麼小啊,也就是假皇子那邊的一半吧?”
葉猶歡點了點頭,顯然這個話題讓他並不那麼愉快。
鍾靈看出了葉猶歡的悶悶不樂,於是,關切地問道:“大表哥,自從沈騰死了,你情緒就不高。不是把自己關屋裡,就是站在圍欄邊發呆。你是不是捨不得那個沈騰啊?”
“……”葉猶歡對鍾靈的猜測也是無語,忍不住笑了笑。
葉猶歡伸手彈了下鍾靈的小腦袋,說道:“你這想法還真是奇特,我心疼他什麼?我恨不得殺他十次八次的!”
“他死了,對於我們燕國來說,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不僅除了絆腳石,還拉攏了風流商會和景國皇帝。”
“等新年那天,我帶你去他家門口多放幾串鞭炮!好好慶祝慶祝!”
“哈哈哈!”鍾靈聽到葉猶歡這麼說,腦子裡想象着放鞭炮的場景,就忍不住開懷大笑。
葉猶歡看着鍾靈簡單直白的樣子,也跟着會心一笑,但心裡卻異常苦澀。
而且這種苦澀,是再大的喜事都無法化解的。
因爲他清楚,這幾天便是靜心公主臨產的日子。
他惦記自己的孩子,也惦記那個挺着肚子,還要爲自己偷功法的傻女人。
他不確定,孩子是否已經平安地來到了這個世界上。
也不確定,靜心公主生下孩子後,蕭何會不會殺人滅口。
他越是想着這些不知結果的事情,越是無法快樂,甚至陷入了深深的煩悶中。
葉猶歡這兩天來,將自己關在房間內,潛心研究着各國的局勢。
他時常幻想妻兒與自己團聚的美好畫面,但他也清楚,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他更多的是在考慮如何壯大自己的實力,有朝一日,如何親手手刃蕭何,奪回老婆孩子。
這時,楊謝敲門進來。
“大將軍!”
楊謝看到一進門,便看到了葉猶歡桌面的地圖。想到葉猶歡和鍾靈竟然在這麼熱鬧的日子裡,還在商討國事,便忍不住歡喜,嘴角微微上揚。
“什麼事?”葉猶歡問道。
“剛剛景國皇城來信,說皇帝想邀請您和鍾將軍,在正月初五去皇城賞花燈。”
葉猶歡頓了一下,說道:“嗯!這是好事!”
“但是……”楊謝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
“但是也邀請了西山國的唐玉和蕭何。”
葉猶歡聽後蹙了蹙眉。
楊謝見狀繼續道:“看來沈騰這件事,唐玉二人給景國皇帝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否則……”
楊謝說着又停了下來。
葉猶歡見狀直言道:“你不用有顧慮,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楊謝點點頭,繼續道:“否則怎麼能把西山國兩個沒有爵位的人,跟我們拉爲一齊,同時邀請呢?您和鍾將軍可是我們燕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這種邀請並不符合大國禮節啊!”
葉猶歡保持着沉默。
鍾靈卻不滿地插話道:“唐玉他們倆倒是撈到好處了,憑什麼啊!要不是大表哥拉着他倆參與沈騰的事,估計他倆現在還在客棧裡彈琴吹簫呢!哪能有在皇帝面前賣好的機會啊?真是!這弄得好像還比我們受重視了!”
鍾靈的話雖然有失氣度,但卻道出了楊謝沒有直接表達出來的意思。
楊謝對於葉猶歡把向景國皇帝展示頭功的機會讓給了唐玉,始終無法釋懷。
他並不同意讓唐玉去跟皇帝要那一紙詔書,因爲這顯然是接近皇帝最好的機會。
到手的利益,就這麼拱手讓人,未免太過“大度”。
而且楊謝也看出了葉猶歡看唐玉的眼神並不單純,在楊謝看來爲了男女私情,錯失機會,是大忌。
可楊謝雖有不滿,也不法改變葉猶歡的決定,只能在接到這份不合理的邀請時,抱怨幾句。
葉猶歡看了看楊謝,又看了看鐘靈,對二人的不滿心中明鏡。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葉猶歡隨意甩下一句話,轉身朝裡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