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不是覺得我十分善良，想以身相許？”殷荀看着她眼裡的疑惑，哪裡有什麼不明白的。
姜珞胭推開他的手，沒好氣道：“皇家也有你這般人物，我倒是認識了。”
殷荀把手枕在腦後，笑得好不風流，“難不成你覺得，皇家的人都該是那種呆板嚴肅的人？”
姜珞胭的腦海忽然閃過墨修的影子，眉眼間也有幾分柔和，“當然不是。”
殷荀哼唧一聲，拉着她向前走去，“回去了。”
“誒誒，你別拉我啊。”
“放心，我對孕婦沒興趣。”
他們走遠了，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暗處，走出兩名男子，他們相視一眼，一人往金錢客棧回去了，一人繼續跟着他們，卻始終保持着一段距離。
送姜珞胭回房歇息，關門，殷荀的臉色冷了下來，轉身，朝門外走去。
翌日，姜珞胭是被一陣喧鬧給吵醒的，推開窗戶，看見客棧外面似乎聚集了不少人。
殷荀推門進來，“醒了？”
“下面發生什麼事了？”
殷荀看了一眼，平靜地收回目光，“沒什麼，快來吃飯吧。”
姜珞胭也沒多想。
金樓內，長息坐在榻，隨意把玩着手裡的扳指，面隱約有一個“墨”字。
清水跪在下面，面平靜，心裡卻在打鼓，她身後同樣給跪着一名蠻人，正是昨夜跟蹤殷荀他們的一人。
“說吧，怎麼回事？”長息聲音平靜如水，卻帶着幾分厲色。
清水壓制住內心的躁動，道：“閣主，是我讓嚴二去跟蹤那兩個人的，我也沒想到，嚴二會出事。”
“那兩個人？”長息微微蹙眉。
“是，之前閣主吩咐我去查查殺死秋泠姐姐的人，來人說，正是那兩人。”
“是誰？”
“一男一女，男的似乎是叫殷荀，女的不知道了……嚴二跟蹤他們到了迎來客棧，便是死在了那間客棧外。”
“殷荀？”長息輕聲呢喃一句，“大禹皇室的人？”
“正是。”
“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長息起身，走了出去。
殷荀他們還不知道，長息已經盯他們了，收拾東西之後，便要接着趕路。
這裡距大禹，也差不多七八日的行程，要是運氣好，能遇得商隊，那大概五日便能到了。
清水帶着人到客棧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詢問之後，便追了過去，殷荀他們並沒有走多遠，清水他們很快追了。
殷荀目光冰冷地看着清水，他知道，金樓的人不會放過他們的。
“兩位，跟我走一趟吧。”
“憑什麼？”殷荀冷聲道。
“閣主想見你們。”清水瞧着這兩人，殷荀長相出色，氣度非凡，確實像是皇室的人，至於姜珞胭，她臉蒙的面紗，看不見真容，但是依稀也能看出有幾分姿色，看他們緊拉着的手，應該是夫妻纔是，清水眼的敵意也褪去幾分。
姜珞胭扯了扯他的手，眼神詢問他怎麼回事，殷荀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昨夜解決了那名跟蹤他們的男子，殷荀知道這些人遲早會找門來，但是若是不解決，他們也不會放過他們，秋泠的事，只怕金樓的人已經知道了。
暗暗估測他們那邊的實力，除了清水，昨夜那個拿着籤筒的少年也在，這兩人一看有些本事，還有他們身後的那些蠻人，他一個人還好，可是還有姜珞胭，只怕沒幾分勝算。
“怎麼？難不成還要我們閣主親自來請嗎？”清水一臉冷漠，一點都不擔心這兩人逃跑。
“好。”殷荀道，“我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們動她一根毫毛。”殷荀看了姜珞胭一眼，在清水他們看來，像丈夫看妻子一樣。
“放心，閣主只想見你，至於你夫人，金樓自然會照顧好。”
“殷荀。”姜珞胭小聲喚道。
“放心，沒事的。”殷荀暗暗握緊她的手一下，只要他們還在北漠，金樓的人不會放過他們，語氣躲避對抗，倒不如直接對，他倒不怕惹金樓，只是姜珞胭不能跟着他一起受苦。
帶着他們到金樓，姜珞胭被帶到一間屋子裡了，門外兩名蠻人守着，而殷荀，則是被帶去了大廳。
長息在那邊等着。
“閣主，人帶到了。”清水朝長息拱手道。
“下去。”長息冷聲道。
清水看了殷荀一眼，帶着所有人離開，廳內只剩他們兩人。
殷荀看着面的長息，微微蹙眉，外界都傳言金樓閣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而長息看着也不過二十七八歲。
“殷荀？”長息看着他，狹長的雙眸閃過一道幽光，“大禹的三皇子？”
“久仰大名。”殷荀臉一片平靜，絲毫沒有半分慌張。
“彼此彼此……三皇子也是盛名在外，只是不知何故，會來到北漠？”
“閣主這話稀，我經過北漠，自然是要回大禹的。”
“我聽說，三皇子身邊還帶着一個女人？”
殷荀眸光微閃，“不知閣主找我來所爲何事？”
見他不答，長息也沒有追問，問道：“秋泠是你殺死的？”
“是。”他沒有否認。
倒是長息看不懂他了，語氣幽幽道：“爲什麼？”
“秋泠修煉邪功，專取女子人皮，還把主意打到我女人身，閣主覺得，我不應該殺了她嗎？”
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長息看向殷荀的目光，帶着幾分晦暗。
“今日我找三皇子，可不是爲了這件事……我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殷荀眼角輕佻，“願聞其詳。”
“你覺得北漠如何？”
輕輕蹙眉，他道：“很好。”
“你覺得很好？若是與大禹呢？”
殷荀微微眯起雙眸，“閣主這話何意？”
“北漠與大禹，向來是互惠互利，如今大禹正處奪嫡之戰，若是我能助三皇子登皇位，屆時……”
不等他說完，殷荀便道，“閣主可能找錯人了，我一沒權二沒兵，根本沒有勝算，閣主把寶壓在我身，不怕血本無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