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突然傳來了動靜,宿燁一瞥眼,迅速閃身,隱在黑暗之。
一名宮人拿着個大食盒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守夜的侍衛最是辛苦,沒時間休息,只能每晚等着御膳房的人送來夜膳。
宿燁盯着他手的大食盒,眸閃過一道精光。
步履平緩地走到地牢前,那宮人朝着幾位侍衛福身,道:“幾位大人,夜膳送來了。”
那幾名侍衛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動,也都放鬆了一些,皆是圍了來。
“今日怎麼來的這麼遲?”一名侍衛不滿說道。
“是奴才的不是,御膳房有事耽擱了。”那宮人一直低着頭,十分卑微。
“行了行了,趕緊吃吧,吃完還要守夜呢。”
宮人把吃食都端出來,放置在旁邊的石桌,這食盒倒是大得很,裡面飯菜的分量也很大。
那宮人微微側目,分明是宿燁。
宿燁半張臉都掩在帽子之,目光瞥向一名侍衛腰間的鑰匙時,微微一閃。
“幾位大人慢用。”
“今日的膳食倒是豐富了許多啊。”那些侍衛看着這桌的飯菜,都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吃了。
宿燁退到一邊,靜候着。
也不過片刻功夫,看着眼前倒了一大片的侍衛,宿燁扯下頭的帽子,冷哼一聲。
不過幾個侍衛,還能難得倒他不成?宿家的迷藥,能讓他們昏睡到明天晚了。
伸手扯下那名侍衛腰間的鑰匙,輕手輕腳地朝着地牢內走去。
地牢的入口是一扇小鐵門,大概也只能容得下一名成年男子進去,宿燁試了幾個鑰匙,纔打開了門。
地牢是往下的,從小鐵門進來,便是一條長長的臺階,一直往下,深不見底,只有幾盞昏暗的油燈,勉強照亮臺階的路。
宿燁輕手輕腳地下去,貼着牆壁,那種冰涼讓他的心裡有些沉,空氣有濃重的血腥味,加狹窄的空間,讓宿燁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多深,在宿燁以爲這一條路沒有盡頭之時,眼前突然開闊起來。
宿燁一個拐角,眼前便呈現出了一大排鐵籠,宿燁一眼看見了最外面的孟諸。
“孟總管……”宿燁驚呼一聲,便見孟諸一身狼狽地躺在草堆,他渾身都是傷,地還有乾涸的血跡,孟諸頭髮散亂,鬢髮全白,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宿燁快步跑過去,旁邊鐵籠裡的人聽到動靜,立馬圍了來,原以爲是墨長息的人又來了,沒想到竟然是宿燁。
“宿少主?”玄七詫異地看着他,他亦是好不到哪裡去,身到處都是鞭傷。
宿燁看向他們,沉聲道:“你們還好吧?”
“宿少主怎麼會來這裡?”他們在這裡被關了一個多月了,沒想到竟然能看到宿燁,着實驚訝。
“我是來救你們的。”宿燁看向孟諸,“孟總管怎麼了?”
玄七一拳擊在鐵籠,恨恨道:“墨長息的人日日拷打孟總管,是身子骨再強勁,也撐不過去。”
宿燁一驚,“孟總管他……”
“總管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只怕……”
宿燁也沒耽擱,拿出鑰匙要開門,門口處卻傳來一陣響動。
宿燁一驚,擡頭看去,卻見一身勁衣的清風,領着十幾號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是之前被宿燁迷暈的那幾個侍衛也在。
玄七臉色徒然變得極差。
“宿少主好本事啊……”清風臉掛着冷笑,說道:“我們等了一個多月,沒想到等來的會是宿少主……”
宿燁的身子緊靠着鐵籠,呈防禦姿勢,臉色陰沉,“這是你們設下的圈套?”
清風扯了扯嘴角,“圈套算不,本來也不是爲了套你,不過倒也是個收穫,拿你去跟宿家主講條件,唯一的兒子,他不可能不顧。”
“做夢。”宿燁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栽了,還是栽在這個女人手裡。
“宿少主來了京城,總要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少主請吧……”
宿燁握緊拳頭,臉色鐵青,一邊腦子又在思索着該怎麼辦。
玄七衝着清風喊道:“有什麼衝我們來?宿少主是外人,與天聖的事無關。”
清風嘴角的笑淡了幾分,“你以爲,你們還能活?”
若不是墨長息要留着他們,牽制姜珞胭與百里清幽,她早把他們給殺了,墨修的勢力,留着也是禍患,不過今日換了一個宿燁,倒也值了。
有宿燁在手,還怕宿梵不聽他們的話嗎?
宿燁的手一送,那一串鑰匙丟在地,像是拋開了一切,一臉無所謂。
“技不如人,我認栽。”
清風心冷笑,“來人,請宿少主出去。”
“宿少主……”玄七急急的看着他,宿燁卻扭過頭,在清風看不見的地方,給他使了個眼色。
玄七朝地看去,那一串鑰匙,竟然落在他們鐵籠下。
“請吧……”
宿燁一臉悠閒地朝前走去,清風一直防備着他,緊緊看着他。
在衆人要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動靜,清風猛地一轉身,卻看見玄七他們打開了鐵籠衝了出來。
“還不快抓住他們……”清風急急喊道。
清風帶來的那些人立馬衝前去,擋住玄七,試圖制服玄七等人。
他們是暗衛,受過最艱苦的訓練,即使現在身受重傷,這些普通的侍衛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宿燁在清風轉身的那一刻,立馬鉗制住她的脖子,他武力值不行,可是他的速度,可沒人能得。
“都住手。”宿燁不想把事情鬧大,萬一驚動了墨長息那不好了。
見清風被控制住,那些侍衛都停下了,趁着這個功夫,玄七忙拿着鑰匙打開了鐵籠,與其他暗衛,扶起了昏過去的孟諸。
“你以爲這樣能救走他們嗎?”着了宿燁的道,是清風想不到的,現在除了惱恨,清風也只想着把宿燁跟玄七他們給殺了。
“這不勞你操心了。”宿燁重重地朝她腦後一擊,清風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其餘暗衛也都是人精,見宿燁出手,立即解決了那幾個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