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或許是好人,很好的人呢?”月兒笑着說道,坦然的離開。
“是嘛?恐怕再好,也比不過他吧?!”長恭依舊也是笑着說道,語氣裡卻透着一股寒冷。
月兒停住腳步,爲什麼總是要跟他比呢,要知道在月兒的眼裡,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範圍裡的人,可是長恭呢,偏偏卻拿着宇文邕不放,月兒心裡不免有些生氣,難道一直到現在長恭的心裡還是有芥蒂嘛!
“你,冷酷無情,陰晴不定,活活一個變態。他溫柔善良,體貼大方,處處替別人着想。行了吧?你不覺你很怪嗎?幹嘛非要跟他比呢?”月兒轉過頭,生氣地衝着他吼道。
長恭本是笑意的臉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不知道月兒說的是真話還是氣話,也不再說話,徑自離開了。
“你個笨蛋!”月兒說着就把手中的玉墜砸向他,可偏偏被長恭一個轉身接住了。看着自己送她的玉墜,被她扔了過來,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道:“不想要就扔了。”說完使勁一甩,把玉墜扔向遠處,竟不知丟到何處。
“誰稀罕啊!一個破玉墜而已。”看着玉墜被他丟向遠處,月兒的心一緊,看着長恭神情自若,那樣隨意的樣子,月兒又說起了氣話。也徑自朝着小桃營帳的方向走去。
兩人誰也沒有回頭,一直向前走着,也或許他們回過頭,只是看到對方決絕的背影。
小桃似乎已經睡着了,月兒叫了幾遍才把小桃叫醒,小桃一臉茫然的樣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月兒衝着她笑着說道:“姐姐今天跟你睡吧。”小桃一臉沒睡醒的答應着進到房間到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月兒嘆息了一聲,翻來覆去睡不着,本想找小桃說說話,看樣子是不可能了。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想起那個玉墜,心裡並不免有些悵然,悄悄起身,想着那片區域走去,可是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那塊玉在晚上是發着淡淡光芒的,找起來並不難。
可是現在卻沒有,月兒一直想着是風沙可能把它埋起來了,便在土裡刨來刨去,指甲都有點滲出血來。
“你果真還是會來呢!”後面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月兒準過頭便看見宇文邕站在那似乎來了很久。
“你怎麼會在這?”月兒詫異地問道。
“在找這個嗎?”宇文邕笑着把玉墜拿出來,發出淡淡的清輝。“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怎麼在你這。”月兒有點欣喜,連忙過去要拿,宇文邕卻緊緊抓到手裡,月兒似乎注意到自己剛纔的舉動,連忙說道:“可不可以還給我?”
“對你很重要嗎?他當初扔的時候可沒見他有多心疼呢!”宇文邕帶着一絲嘲諷的語氣說道。
“你,你跟蹤我們。”月兒很是詫異地問道,想着他又是在他們剛來這的時候出現,心裡又不免多了些疑惑。
“你們?我只不過是關心你而已。”趁着月兒出神的間隙,宇文邕趁機緊緊地摟住月兒的腰,月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着宇文邕神秘地對着她笑,心裡又是覺得怪異。
“你……”那句你變了還沒說完,人還沒有掙脫開來,就聽到宇文邕衝着月兒身後大聲喊道:“這不是蘭陵王嗎?怎麼剛來就要走呢?”
月兒聽到蘭陵王三個字,月兒全身想石化一樣,也只是一瞬,便要推開宇文邕,卻反而被她樓的更緊。
“你放開我!”月兒心裡着急,聲音也大了起來,感到背後一片灼熱。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長恭居然笑着問道,宇文邕這才放開月兒,月兒連忙轉身去看長恭,卻發現長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笑着看着宇文邕。
“打擾倒未必,只是我們現在正親密呢,讓蘭陵王看到倒有些不好意思呢!”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手卻是使勁地抓着月兒。
“是嘛?這個我倒沒有看出來呢!”長恭嘴角浮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寒氣逼人,“不過欠我的,我倒是可以加倍奉還的。”說完便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只聽啪的一聲,月兒朝着宇文邕扇了一巴掌,氣呼呼地看着他,一年多的時間沒見,她沒有想到宇文邕會變成這個樣子。
宇文邕不但不怒,反而笑着說道:“怎麼樣,我演的不錯吧?”
“你說什麼?”月兒幾乎是後退一步,倒吸了口涼氣。
“沒什麼,他要真愛你,這個時候就不會自己一個人離開。”
“他愛不愛我是他的事,你爲什麼非要讓他誤會我?四公子,什麼時候你變成這樣的人了!”月兒衝着他大喊道。
宇文邕收斂住笑容,眼神籠罩着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你不也一樣變了嗎?爲了他,一次次傷害我。”
“我,對不起!”月兒低着頭,“過去的就過去吧,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我的心意你很清楚,就不要讓我再說了吧。”
“我想知道爲什麼?”宇文邕突然嚴肅地說道,把玉墜放到她手上。
月兒沒有說一句話,看着玉墜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也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宇文邕孤單的身影,在蒼茫的大地中顯得那樣蒼涼悲壯。
整整三天也看不到月兒的身影,小桃、季靈她們都很着急,長恭、宇文邕亦是如此。武都已經派人找了好幾天,卻絲毫不見月兒的蹤影。
想起那天晚上他去找玉墜,卻發現兩個人,雖不知道什麼情況,本想過去拉月兒,他根本沒有打算回去的,卻不料宇文邕居然說話,整個過程,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還有月兒那個笨蛋,爲什麼非要愣在那裡,心裡又是一陣煩躁。
他偶爾會想着他們在一起,那樣月兒會比較安全,倘若不是,那會去哪?不管哪種結果都讓他擔心。
“將軍,突厥那邊來人了!”一個士兵慌慌張髒地跑來衝着武都說道。
“什麼事?”武都雖然心裡也很着急,但是卻依舊鎮定地說道。
“來了三個人,他們讓你跟蘭陵王過去,不準帶人。”士兵神色很是慌張。又補充道:“什麼人不是很清楚,但其中有一個是王妃。”說着就朝高長恭看了一眼。
長恭立刻起身奔了過去,武都緊跟其後,兩人乘着快馬迅速奔了過去。
卻看到宇文邕,月兒,還有一個少年,琉璃色的眼睛,嘴角揚起笑意,一身華麗的突厥服裝,高貴的氣質中透着桀驁不羈。看着兩人走來,並沒有多少詫異,只是淡淡地說道:“兩位好久不見呢!”
長恭和武都剛開始倒是吃了一驚,隨後神色也回覆自然,看着月兒昏迷在馬上,喘着微弱的氣息,難不成是被這個少年劫走的。那宇文邕呢,爲什麼也會在這?
“記得上次見面,這個女人還是這個皇帝的未婚妻呢,現在居然成了蘭陵王的妃子,真是世事難料呢!”說完就哈哈大笑起來。“真是紅顏禍水呢!”說完便用彎刀在月兒的臉上比劃了幾下,發出的刀芒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晃眼。
宇文邕和長恭都是一驚,準備向前,少年也不介意,又是笑着說道:“幾位莫急啊,我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應該好好聊聊呢!”說完便把月兒的馬向前趕去,那馬很是識路地朝着突厥的方向馳去,少年緊跟其後,其餘三人相互瞅了一眼,也跟了過去。
不知不覺已離北齊很遠,完完全全地進入突厥境內,少年對路很是熟悉,走到一片茂盛的草原下,便也停了下來。
“三位哥哥我是很久沒見了,不知道有沒有想我呢?”孩子般的聲音從他的嘴裡發出來竟也不顯得彆扭,完全沒有剛纔的樣子。
“小兄弟把我們整到這所謂何事?”武都開口道。
“沒事呀,我無聊,所有找你們聊聊天,不行?”邪靈用稚嫩的語氣說道。
長恭則把月兒抱了下來,月兒依舊沒有清醒的意識。少年看了月兒一眼,說道:“這個女人真麻煩,不吃不喝地,一點也不好玩。乾脆就還給你們了!”輕描淡寫的說道。
讓其餘三人面面相覷,一個劫持的人竟然這般輕輕鬆鬆地把罪名開脫,似乎自己很無辜一樣。
說話間,宇文邕的劍一架在少年的脖子上,少年倒是一點也不慌張地笑着說道:“這可是突厥境內噢,你殺害突厥良民,突厥的的百姓可是不放過你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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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民?小王子倒是很會說啊!”宇文邕笑着說道,劍又緊了一份。
“兩位哥哥,這個哥哥要殺我呢,你們都不管呢!”少年用無辜的語氣說道,看着長恭和武都。
長恭和武都沒有一絲反應,少年倒也不生氣,反而笑着說道:“這位哥哥,你的敵人好像不是我吧。”說着又用眼神看了看長恭和武都。把劍輕輕地推開,兩人立刻警覺起來。
“哎呀,你們真無趣。一點都不好玩。”少年撇着嘴說道,可是彎刀已向武都掃去。
還好,武都反應快,向後退了起來,長恭也抱着月兒向後退了一大步。
氣氛立刻變得詭異起來,生生站成了一個三角。少年的眼角上揚,嘴角帶着笑意,似乎一點也不懼怕他們,宇文邕默默地站在一旁,望着兩邊。長恭、武都只是淡淡地看着少年,但是手上的劍已經發出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