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爲什麼要搬家,爲什麼不讓我去學校,”狹窄的客廳裡,顧泊查撅着小嘴一臉的無奈,
“泊查,這個地方我們不能在住下去了,”顧雲曦慌慌張張的收拾着行李,滿腦子都是凌澈那張冰冷的臉,
她不是害怕了,她只是還沒有做好準備,最終都會想見,但絕不是現在,
“爲什麼,雲曦,爲什麼總是搬家,而且這次爲什麼連藍森乾爹都沒有通知,你是不是借高利貸了,被追債,”放下手裡的魔方,顧泊查一臉嚴肅的走到顧雲曦面前,抓住她的胳膊,阻止她收拾行李,
“泊查,別問那麼多,總之媽媽要帶你離開,還有,不要偷偷給藍森乾爹打電話,這次我們不能在麻煩他了,知道嗎,”奪過顧泊查手裡的衣服,顧雲曦隨意的將它扔到行李箱裡,摸了摸他的頭嘆了口氣沒多說什麼,
“媽……”從來沒見過顧雲曦這幅樣子,如此慌張,亂了陣腳,以前顧雲曦從來沒有這樣過,
是的,顧雲曦從來沒這樣過,這五年她過的一直很平靜,除了時不時的要躲開方遲的搜尋,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那個男人來了,那樣的近在咫尺讓她覺得緊張,
尤其是……他還見過泊查,
“那我們搬去哪兒,”顧泊查到底沒多問,他知道顧雲曦這樣做便一定有她的道理,
“我們……”這個問題直接讓顧雲曦愣住了,是啊,搬去哪兒呢,
“雲曦,不管去哪兒,不要丟下泊查,”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顧泊查十分傷感的抱緊了顧雲曦的脖子,那樣子就像是撒嬌的小貓,
“泊查……不會的,媽媽不會丟下泊查,對不起,讓泊查受苦了,”泊查的懂事更加讓顧雲曦心酸,她放下手裡的行李輕輕的將他抱起,放在腿上,吻了吻他的額頭,隨即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這對母子,吃過的苦,常人難以想象,其實泊查之所以能活到今天,不是他命大,而是這都是顧雲曦用命換來的,
“媽咪,泊查知道你爲了泊查吃了很多苦,更放棄了很多事,媽咪,不是你對不起泊查,而是泊查對不起你,媽咪,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泊查都會保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和欺負,”攥緊了拳頭,顧泊查明亮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堅定,
這個五歲的小男孩兒,過分的早熟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小男子漢,雖然力量不夠,雖然身材嬌小,但他卻是顧雲曦最大的安慰,
夕陽的餘暉灑在這俊美的母子身上,美好的讓人挪不開眼,顧雲曦提着簡單的行李拉着顧泊查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她沒必要再待下去,
“什麼,已經三天沒來上學了,”凌澈一大早就接到了諾里斯學院院長的電話,電話裡,院長說的事讓他一大早就心虛不寧,“爲什麼沒來上學,要知道纔開的開學典禮,學生爲什麼會不來上學,學校那些老師是幹什麼吃的,”
這是凌澈的交代,隔幾天就要向他彙報一次顧泊查的情況,可是顯然今天這個消息不是他想聽到的,
“我限你們今天一定要查出他不來上學的原因,”不知爲何,凌澈心裡空蕩蕩的,顧泊查的突然消失讓他覺得世界都缺了點什麼,
院長哪裡敢得罪凌澈,畢竟這學校是凌澈一個人投資建設的,他也只不過是個擺設,只能連連點頭,
凌澈掛斷電話,煩躁的搖了搖頭,癱坐在了辦公椅上,
“爹地,”稚嫩的童聲突然闖進來,緊接着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便朝着凌澈撲了過去,
“嗯,”被突然襲擊,凌澈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他愣了幾秒隨即笑笑抱起小孩子放到了他的腿上,“什麼時候來的,奶奶帶你來的,”
“爹地你都來英國一個月了,都不回去,小夜想你啊,就纏着奶奶帶我來了,”小孩胖嘟嘟的小手肆意的比劃着,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
“爹地很忙,沒時間陪小夜,爹地錯了,”捏了捏小孩子胖嘟嘟的小臉,凌澈眸子裡滑過一絲傷感,
“爹地,你爲什麼不回家,昨天我跟奶奶又看到媽咪發火了,她發好大的火,家裡的瓷器都被她砸碎了,嚇死了,”小孩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凌澈眸子裡的異常,他還在隨意的說着,
“小夜,奶奶呢,”聽小孩這麼說,凌澈不禁皺了眉頭,臉色一沉,他將小孩放到地上,嚴肅的問道,
“哦,奶奶昨天跟媽咪大吵了一架之後就回房間了,再也沒出來,爹地,昨天他們吵的好凶,比以前還兇,奶奶說媽咪是不下蛋的母雞,中看不中用,爹地,不下蛋的母雞是什麼意思啊,”小孩見凌澈臉冷了下來,惴惴不安的後退了一步,擺弄着小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嗯,”小孩的問題讓凌澈呆愣,他沒想到凌素心和孫菲兒已經撕破臉了,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
“小夜,你聽着以後不要在問這些問題,這是大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爹地不是說過你要好好學習嗎,你的功課都做完了,”凌澈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那兩個女人的事,他皺皺眉頭示意小孩不要再說下去,
“哦,我知道了,爹地啊,我能不能不上學啊,我不想學習啊,上學不好玩的,”比竟是小孩子,沒那麼多心思,
“不上學,那你想幹什麼,想向你那……”凌澈險些脫口而出的一些話,絕對會刺痛孩子的心,所以他及時閉了嘴,“不上學也行,只要你有本事能讓自己不餓死,那你隨意,”直起身來,不願意再說多什麼,凌澈轉身就想離開,
“讓方遲送你回去,以後沒事不要來找爹地知道了嗎,”
“可是……爹地,”小孩見凌澈冷下臉來了,也不敢多做糾纏,但心裡不免失落,這個他喊了五年爹地的男人,始終都不願意跟他親近,難道真的如奶奶所說……他只不過是他爹地從孤兒院撿回來的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