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然的那個陪着父親打拼天下的母親,那個因爲長期的操勞,而導致健康狀況並不良好的女子,就在他們準備舉家搬進這幢別墅的前一天,和許天霖辦理了離婚手續,然後,一個人提着簡單的行李,黯然地離去了。
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是你想像中的樣子,這個,許安然早就懂得了。於是,在被要求必須要和父親居住時,不過十歲左右的許安然,便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並非許安然不愛她的母親,並非許安然不想和母親一起生活。只是她知道,當你遇到了空前強大的對手時,短暫的妥協,或許會換來出人意料的結果。
而她,於其是陪着母親黯然地落淚,倒不如利用父親給她創造的相對優越的條件,通過數以十倍的努力,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到母親的身邊去。若你擁有足夠的能力,便無人可以對你的選擇,作出哪怕是半分的質疑。
許天霖是白手起家,而許安然的少年時期,家裡,也曾經很窮。
貧困,可以教會我們許多東西,在災難到來時候,給自己一個相對安然的選擇。比如說十年前,又比如說現在。
許安然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一直地,爲了自己的目標,而不停地努力。而現在,許安然更知道,自己的目標,就是還清父親欠下的凌楚寒的所有的錢,讓自己的弟妹,還有那個毫無主見的姚雪,可以過上相對安穩的生活
許安然是在第三天的一早,提着簡單的行李,跨進凌楚寒的別墅的門口的。陽光,就在許安然的身後,灑下一片的璀璨光影,頭頂的枝葉,將陽光分割成細碎的光點,斑駁陸離地投躲在許安然的身上,彷彿給她披上了一層單薄的外衣。許安然就在這早晨的陽光裡走着,只覺得漫天漫地,都是一片的冰涼。
許安然來到凌楚寒的別墅的時候,凌楚寒還沒起牀。
那個負責迎接她的女僕瑛姐,只是讓她在客廳裡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就忙自己的去了,空蕩蕩的客廳裡,就只剩下許安然一個人。
凌楚寒的別墅很大,純歐式的建築風格。因爲運用了大量歐洲裝飾風格元素,對室內空間做了非常有意思的調整。仿古地磚、牆磚爲這個空間創造了柔和的光影效果,典雅高尚的歐洲貴族氣質躍然眼前。
和中式建築所要求的大氣,以及獨具一格不同。歐洲的建築設計強調的是與周圍環境的和諧與統一。許安然記得,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過,瑞士建築學家凱樂說:
“真正的別墅應該是融在自然環境裡,需要你在自然環境裡尋找才能發現的,而不是個性的張揚。”
這裡也不是半山,而是最新開發的南灣,在這裡,三面臨海,背靠青山,是個難得的清幽之地。也正應了凱樂的那句:
“真正的別墅,是需要花點功夫才能找得到的”。
可是,就是一幢如此豪華的別墅裡,居住着的,卻是一個冷血冷酷,一個惡魔一般的人。
而那個人,就是許安然的債主。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所以,許安然來了。
“許小姐,先生醒了,讓您上去”
不多時,瑛姐重新出現在許安然的面前,對着她,禮貌而又疏離地說了句。
瑛姐望着許安然的眼神,有幾分隱秘的憐憫,又有幾分說不出的鄙夷。這個看來長相和打扮都不錯的女孩子,想來和那些每天絡繹不絕地出現在凌楚寒的別墅裡的女孩子一樣,都是爲了某種目的,有求凌楚寒而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