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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旋轉,唯一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變得漲漲的,可預想的疼痛卻遲遲沒有來臨。 。
“你沒事吧?”耳邊,是一道醇厚帶着磁性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嚇到了她,所以帶着一絲小心翼翼。
直到這時,唯一狂跳的心這才平靜了下來,喘了兩口氣,卻恍然發現,自己的腰上竟然被一個溫熱的東西所環繞,直覺告訴她,這是面前這個男人的手臂,而且…她似乎還能感受面前這個人的氣息,溫熱而清新。
就在楚墨惜還以爲她嚇的還沒有回過神來,準備再次開口詢問時,懷中的女子卻像觸碰到了什麼有毒的東西一般,臉色一變,逃也似的從他的懷中掙扎了出來,踉蹌一步,摸索到了牆邊,然後靠着牆邊一步步的退縮着。
她很緊張,而且渾身充滿了警惕,下脣都已經被咬的失去了血色,亂顫的睫毛上帶着點點溼潤,那迷茫無措的感覺讓他不由的心底一怔,沒想到她會如此的害怕,而且那一瞬間變的驚慌而蒼白的小臉,輕顫的單薄身子,讓他頓時有種想保護她的衝動。
她是誰?丞相府裡爲何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女子,他從未聽聞…
“你…你的眼睛,看不見嗎?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想去哪,我可以送你。”楚墨惜還以爲是自己的聲音嚇到了她,所以故意說的更加輕柔了一些,幽黑的雙眼注視着她的每一個神色。
唯一依舊咬着脣,不說話,緊張的整個身子都僵硬在那裡,靜靜的屏住了呼吸。
他又是誰?爲什麼有那麼多陌生的人,她不想,不要……唯一緊緊皺着小臉,似要哭出來了一般,小黑,小黑在哪裡?她的小黑,爲什麼她聽不到它的叫聲。
安靜的站在她身旁的小黑似乎對眼前這個男人充滿了敵意,又汪汪的叫了幾聲,但這次卻沒有再衝上去。
“小黑,小黑…”聽到小黑的叫聲,她緊繃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蹲下身,摸索着抱住了小黑,摸了摸它的毛,溫柔的說道。
楚墨惜站在一旁,突然有種被徹底忽視的感覺,她就這麼無視了他,看到了她的那隻狗,她竟然會露出笑容,而剛纔他救了她,她卻那麼害怕他,而且還一句話沒說,這難道就是差距嗎?
想不到他楚墨惜有一天,會敗在一隻狗的手裡,他鬱悶極了。
不過,他現在更好奇的是,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何身份。
“你怎麼到處亂跑啊!”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不悅的聲音,如宛找了半天才找到她,本來就心裡不快活,所以語氣更加差了一些,帶着濃濃的責備,那語氣就跟教訓下人一般,讓站在唯一身側的楚墨惜都不禁擰起了眉頭。
因爲楚墨惜站在唯一的身側,而唯一的身旁又有一根柱子,正巧擋住了楚墨惜的身影,如宛在遠處也沒看到,直到繃着一張臉走近之後,這纔看到了還有一個人。
當看到楚墨惜時,她的臉上閃過驚愕和驚豔之色,忙規矩的行禮,“奴婢給楚將軍請安,楚將軍,老爺已經找了您好一會了。”
剛纔來的時候,就聽他們在說,楚將軍來訪,卻不見人影,原來是在這裡。
她現在就算是再怎麼不高興,也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出來,他可是當朝大名鼎鼎的楚墨惜將軍,年紀輕輕便已經是一品將軍。
早前十四歲時,火焱國和水淼國邊塞地區起過不小的衝突,那時他便已跟隨他的父親領軍上陣,以一身精湛的武藝便連連爲火焱國創下了輝煌的勝蹟,以至於水淼國到現在對邊塞的領域因爲他的威名而還有顧忌的不敢輕舉妄動。
一身淡藍色的長袍,襯的他的肌膚更加的白淨細膩,按理說原本這麼一個領兵打仗的將軍一般都是皮膚黝黑,五大三粗,可面前的男子卻像個彬彬有禮的才子,一臉的謙和。
有棱有角的五官,飽滿的天庭,一雙溫和細長的桃花眼,出塵中帶着一絲妖嬈之氣,卻不影響他男性的俊朗。
這樣一個男子,撇開他高貴的身份不說,就單單這模樣,就讓世間女子而傾倒。
如宛沒想到他竟然會和唯一在一起,那剛纔自己不敬的言語豈不是被他聽到了?他會不會因此而怪罪她的無禮,那她就徹底完了。
想到這,如宛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無間瞥到了唯一懷中的狗,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沒等楚墨惜說話,她便快速的走到了唯一的面前,“三小姐,您終於找到這隻小狗了,奴婢剛纔還在說,它怎麼亂跑呢,您給我抱着吧,別累着了。”
說罷,她便想從唯一的手中抱小黑,唯一卻突然一個閃身,用手臂擋住了小黑,臉上明顯抗拒着她的舉動,秀眉不由的皺起。
“嗯…呵呵,楚將軍,我們三小姐就是很喜歡這隻小狗,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都不給抱。”如宛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她歉意的朝着楚墨惜說道,臉上帶着無奈的笑。
“三小姐?就是三王爺即將要封爲正妃的三小姐?”楚墨惜不禁驚訝的看向低着頭保護着好懷中小狗的唯一,她就是那個未來的三王妃,他沒想到,龍殤彥竟然會娶她,本來他還在想,這個三小姐到底是如何的女子,能夠讓他如此癡迷。
原來,就是她啊…
“嗯?是。”如宛一愣,沒想到他會如此問,便點了點頭,說完,她便瞥了一眼彷彿不說話的唯一,她的眼中閃過鄙夷之色,就連她也沒想到她竟然會成爲三王妃,一個瞎子,真是不知道她怎麼來的運氣。
楚墨惜定定的看着唯一,不知在想着什麼,促狹的雙眼中閃過不明的情緒,對着如宛說道:
“告訴你們家的老爺,說我楚墨惜先走一步,改日再來拜訪。”
“嗯?楚將軍,您不要見老爺了嗎?”如宛沒想到他會這麼急着走,這不是纔來嗎?楚墨惜泯然一笑,不再說話,深幽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個嬌小的身影上,轉身便離開。
既然已經知道了三小姐的情況,他還需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如宛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懊惱的收回了目光,轉身,不屑的看了一眼唯一,臉上又泛上了怒氣,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呵斥道:“你都快當三王妃了,還亂跑,跑丟了這個罪名我能擔待的起嗎?!帶着你的狗,回去!”
唯一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身子不禁猛地一抖,抿着脣,卻不言語。
如宛白了她一眼,說完便大步的轉身離開,再也不看身後的唯一,也不管她是否能一個人回去剛纔的地方,在她看來,這個瞎子就是個累贅!要不因爲她負責看管她,她還巴不得她跑走,再也別回來了。
聽着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唯一靠着身後的大柱子,緩緩的滑落在地上,淚水卻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臉頰滑落,到下巴,最後一滴滴落到了小黑的身上。
寂靜的庭院裡,高大的梧桐樹被風吹的葉子依舊在沙沙作響,她的身子冰涼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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