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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去嗎?”唯一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疑惑,依舊輕輕的,清潤甜美,叫人不忍拒絕她話中的任何要求。 。
“唯一,雲速先送你回去,我馬上直接去皇宮,不然等下天色就晚了,晚飯之前,我會趕回去陪你一起吃。”龍殤彥的話就像鎮定劑,讓唯一慌亂不安的心一瞬間變得平靜了下來,脣邊,悄然的吐出了一口氣,乖巧的點點頭,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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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殤彥見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心疼的握住了她抓着車簾子的手,乾燥的掌心捂着她的小手,指尖摩擦在她晶瑩可愛的手指關節上,對上她的粉潤的臉頰,“唯一,放心,雲速他會保護你的,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便鬆開了她的小手,替她將車簾給放了下來,而已經等候多時的雲速也適時的坐上了馬車前面,手中的長鞭一揮,落在馬兒身上的瞬間,車子便緩緩的向前移動着。
夕陽的色彩同樣將暗藍色的馬車照的昏暗一片,龍殤彥迷離深邃的雙眼看着馬車漸漸遠去,垂在身邊的雙手一緊,轉身,大步的朝着皇宮的方向走去。
優雅的步履,夕陽的餘暉做着他的背景,明明是走在草地上,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走在金鑾殿上的氣勢,渾然天成的氣質,閃亮惹眼。
皇宮內的御書房,坐在椅上的龍烈風看着傍晚匆匆趕來卻只對他說了一件事的男人,一雙邪魅的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脣邊,似笑非笑,“三弟,你是說,想要那一塊水淼國進貢的水晶?”
薄脣輕啓,如同綻開的櫻花瓣,他低低的重複了一遍剛纔龍殤彥說出的話。
“是,臣弟需要那塊水晶。”龍殤彥很直接的承認,眉宇間的堅定猶然可見,他的確是要定了那塊水晶。
“那塊水晶的確是個寶物,朕後宮中的妃子到現在都掛念着,可朕還是將它收藏着,不知三弟需要這塊水晶有何意義?”龍烈風並未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話鋒一轉,挑眉問道,透亮的黑眸直直的盯着他平靜無波的眸子,眼底深處,藏着的,是想要看透一切的銳利。
“臣弟新婚,皇上也知道,臣弟的王妃身體不好,而這一趟,定是要遠出一陣,所以,臣弟甚覺愧對於她。但爲了皇上和朝廷效命,這也是臣弟的職責所在,可做爲一個男人,臣弟還是覺得對她有愧。而她雙眼卻看不見任何東西,但臣弟聽說,只要是帶上了世間最亮的東西便能有機會恢復光明這一說法,臣弟上次見過那水晶的閃耀,所以,臣弟想給她一塊水晶那樣閃耀的東西,以此來祝福她的雙眼能早日康復。”龍殤彥微微頷首,一字一句,慎重的說道,可謂是滴水不漏。
的確,他要水晶的確是爲了唯一,這是真的。
而且,他字字抓住了龍烈風派他去勘察貪污一事,自此來暗示着他大婚沒多久,還要遠行,這些都是他的旨意,而他更是爲了朝廷鞠躬盡瘁。
這下,就算是他不給,那也得爲了他的這份‘功勞’而給。
“呵呵,朕沒想到,三弟會是這麼一個癡情男兒,的確,三王妃的雙眼不方便,是朕考慮不周,但金口玉言,朕決定的事也不能反悔了,這水晶等下朕便讓人拿給你,也算是爲了三皇弟的這份真心和朕的歉意了。”龍烈風聽完後,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深不淺,沉默了幾秒,睜開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眼角一挑,看着龍殤彥緩緩說道,醇厚的嗓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魅惑。
“皇上嚴重了,臣弟帶王妃謝過皇上的賞賜。”這似乎是龍殤彥意料之中的,所以那雙澄澈的星眸中依舊毫無波瀾,嗓音也是毫無起伏,只是比平常要稍大聲了一些而已。
賞賜…
與其說是賞賜,還不如說是龍殤彥的威逼利誘,龍烈風心中冷冷一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優雅高貴的男子。
剛纔話中的意思,他怎麼可能不明白,他是替朝廷辦事,這話都說出來了,他要是不給,豈不是太有辱他的顏面了?他是皇上,雖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但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而龍殤彥就是恰恰學會了掐住他的軟肋,讓他無計可施。
這水晶,就當是給他去勘察貪污受賄一事的報酬了,罷了,反正他對這些東西也沒什麼興趣,只是平白無故的被他這麼冠冕堂皇的拿走,總覺得心中有些不爽。
而這偏偏不是第一次的,還記得,那次,是他給丞相府下聘禮時,雪寒國進貢的夜明珠,第二次,就是那滋補的靈芝,這第三次,竟然又成了水晶,他是不是想把他國庫裡的寶貝搬完才高興?
龍殤彥拿着那一小塊珍貴的水晶出了宮門,而龍烈風卻一直緊鎖着眉頭,渾身散發着陰沉的氣息,漆黑的雙眼更是充滿了陰鷙,就連一旁那些伺候的小太監都不敢上前一步。
龍殤彥出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雖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境界,但他的步子依舊不敢怠慢,因爲他不會忘記,他還答應了唯一,晚飯之前,會趕回去陪她一起吃飯,這個時間,也快了。
想到這,他便將手中捏着的一小塊水晶放入了胸口,運用輕功,加速前進。
“王妃,飯菜有點涼了,奴婢要不要去加熱一下?”秋菊看着面前的一桌子菜,對着坐在一旁好長時間都未動的唯一說道。
她知道王妃是在等王爺,可王爺現在還沒回來,原以爲她會先吃,可她就連筷子都未拿一下,無光的雙眼直直的對着面前,似乎在靜靜的等待着什麼。
被她抱在懷中的小黑早已經被秋菊餵過了,正懶洋洋的打着哈氣,窩在唯一的臂彎中趴在,好不愜意。
渾身的繃帶已經換成了小塊的包紮,比起原來的那木乃伊的包紮法要簡單了許多,不過,就是渾身的毛幾乎被剪光了,沒有毛,會覺得有些冷,所以動不動就賴在唯一的臂彎裡不出去,任有秋菊怎麼用好吃的誘惑他,他就是一副無賴樣,將頭塞進唯一的手臂,不看她。
每當這個時候,秋菊都能氣的臉通紅,因爲小黑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鄙視她嘛!
而唯一也會笑起來,不知是因爲小黑太依賴她,還是因爲秋菊的方法不成功,反正每一次,她的笑聲都會讓整個房間裡的氣息都變得柔和起來。
“他…說,晚飯前回來,應該快了…”唯一搖了搖頭,等了這麼長時間,她的腿都有些坐麻了,不過這和他的正事比起來不算什麼,他忙好了自然會回來,他說的,晚飯前回來…
她不知爲何自己會那麼堅定他對她說過的話,只是那種對他的信任,是真的…
話音剛落,門口突然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那聲音,唯一突然一怔,就像那天成親的晚上,他在門外的腳步聲,是他!
唯一猛地站了起來,板凳了由於她的速度太快而與地面摩擦着發出了聲響,她似乎顧不得這些,驚喜的屏着呼吸,等待着他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懷中安逸睡着的小黑都被她的動作嚇的一仰頭,黑溜溜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麼情況,又繼續趴了下來。
唯一的心跳聲隨着他的腳步聲有序的敲打着,最終,他的腳步聲到了門口,唯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嗓子裡的那句即將要冒出口的‘你回來了’,硬是被壓了下去,微微張嘴的她,再次合上。
“唯一,你在等我嗎?”龍殤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那裡,朝着他這邊站着的唯一,再掃了一眼她面前一桌未動的飯菜,連走上前去,扶着她的手坐下,自己也坐到她的身邊。
秋菊看着溫馨的兩人,突然覺得自己再待在他們的身邊有些多餘,便識趣的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嗯。”唯一點點頭,沒再多話,閃爍着橙紅色的燭光的房中因爲他的出現而突然多了一股檀木的香味,清香怡人,讓她突然覺得胃口大開,想要吃點東西。
奇怪,剛纔等他的時候,爲何一點也沒有覺得餓呢…
“呵呵,有人等着我吃飯,這可是第一次哦,唯一霸佔了我的第一次。”龍殤彥湊近了她的耳邊,笑着說道,這話被他說的格外的曖昧,薔薇色的薄脣彎起,俊臉上帶着壞壞的笑意。
唯一的臉‘轟’的一下紅了,就連耳朵都變得通紅,她忙低垂下了頭,呼吸聲變得急促。,是一句話都沒敢再說。
“來,吃吧,再不吃的話飯菜要涼了。”龍殤彥不打算再逗她,再這樣臉紅下去,這可愛的嬌羞模樣,他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將她這隻小綿羊給吞下肚,每次看到,都覺得心中如毛毛在撓着。
修長的手指捏住了筷子,遞到了她白嫩的小手中,唯一抿着脣接過,依舊沒說話。
“唯一,這都是專門請廚子爲你做的菜,你的胃受不了太辣的刺激和生冷的東西,來,嚐嚐看。”龍殤彥拿起自己手邊的筷子,給她夾了一點菜放到了碗中,突然話語一頓,看了一眼沉默的吃着菜的唯一,又道:“明天一早我就要起程了,唯一,王府有什麼事情,就交給你做主了。可以嗎?”
唯一抓着筷子的手猛地一僵,驚訝的擡起頭,茫然無措的看着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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