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是呆子。
陸衍也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打算，長腿一邁就朝着前方走了。
“賣什麼關子。”林芊不滿的嘟囔一句。
身體還是很誠實的跟上去。
她倒是很想硬氣點，可實力不允許啊。
“那你明知道我天劍門來人了，還把我往水裡拐做什麼？”林芊追上了陸衍的步伐。
陸衍個頭很高，林芊勉強到他肩膀，足足矮了半個頭。
那長腿邁的林芊跟着有些吃力。
陸衍刻意放緩了腳步，側過頭看着她笑道：“小娘子你這話有些忘恩負義，太傷我心了，好歹我也是爲了救你，怎麼能用拐來形容呢？”
這笑容欠欠兒的看的林芊本能想要擡扛。
可在這鬼地方還是要多多仰仗他。
便忍下了擡扛的話。
“這不是出神窟林的路？”
走着走着，林芊越發覺得不對勁。
她方向感很強，畢竟在陣法上的造詣不低，很快察覺到陸衍帶她走的地方不是出去的路。
陸衍驚奇的看了林芊一眼，眼眸含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腦子，嗯，不錯，至少以後被人賣了不會傻乎乎的去數錢。”
“……”
懶得跟他爭論，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對這裡倒是輕車熟路。”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山洞門口。
咯吱！
在這寂靜的夜色下，哪怕是輕微踩樹枝的聲音都顯得格外響亮，彷彿被放大了無數倍。
山洞很大，九曲十八彎，陸衍帶着她饒了好幾個路口，更加廣闊的視線映入眼簾。
“這裡是？”林芊有些驚歎。
沒想到山洞內別有洞天，且這彎彎繞繞的，一般人根本找不到這個口子。
這傢伙，爲什麼這麼輕車熟路？
那樣子彷彿是來過無數遍一樣。
陸衍笑道：“炎鳳鱷的老巢。”
林芊：“？？？”
一點都不好笑！
剛從炎鳳鱷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呢，這會兒你就帶着我上人家老巢來了？
是嫌活着不夠美好？
“沒騙你。”陸衍收斂笑容，輕緩開口：“若是你害怕，在外面等我就好。”
不說話還好，這一說，林芊還真有點害怕了。
這一出去，萬一撞見炎鳳鱷回來怎麼辦？
“不就是炎鳳鱷的老巢嗎，我不怕。”林芊嘴硬着。
那玩意應該被天劍門的師兄弟們斬殺了吧？
別回來，你可千萬別回來。
“像炎鳳鱷這種兇獸鎮守在此，必然是在守護什麼東西。”
洞內寬敞明亮，四周牆壁鑲嵌着閃爍耀眼的琉璃，滿地隨處可見的刀劍斧棍等各種武器。
武器的等級都不低，甚至林芊注意到竟然還有地階武器。
這老巢，完完全全是個藏寶洞啊。
“守護着什麼？”
地上的武器林芊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並無波瀾。
對於普通修行者來說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但是她卻瞧不上眼。
陸衍回過頭，狹長深邃的眸子沒有輕佻不羈，他說道：“一塊石頭。”
“？？？”
林芊茫然。
她最近是跟奇奇怪怪的東西槓上了嗎？
不是骨頭就是石頭，就沒個正常東西？
陸衍只是笑笑，並沒有繼續作答。
山洞前方有個高臺，周圍遍佈水狸獸。
不過這羣水狸獸明顯比他們在碧靈湖遇到的個頭大了不少，樣子也更兇悍。
“在這等我。”
陸衍足下輕點，身子宛如柳絮般輕盈，朝着水狸獸包圍着的高臺上飛去。
右手成爪，罡氣刮過，地面上的武器嗡嗡作響，散發着金色光芒，蠢蠢欲動。
一柄長劍破鞘而出，化過利空，飛入陸衍手中。
利劍在手，陸衍嘴角輕翹，那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從容自信。
水狸獸感受到了威脅蜂擁而至，咯吱叫喚的聲音在整個山洞迴盪着，令人心頭煩躁。
長劍在陸衍手中，有一夫當關之勢。
劍氣周圍包裹罡氣，殺伐果斷。
哧！哧哧！
一劍劃過，數十隻水狸獸被橫切化開，屍體散落一地。
高臺處，一顆大石頭散發着栩栩光亮，引人入勝。
陸衍速戰速決，一招劍氣橫掃，趁其不備取走石頭。
毫不猶豫轉身飛下，輕鬆落地。
“走。”
長劍丟棄，拉着林芊就往外走去。
水狸獸咯吱咯吱叫喚着，兇猛追上來。
但是兩人的速度很快，水狸獸畢竟是低等兇獸，哪裡能追得上身經百戰的兩人。
一會的時間就將它們甩開。
林芊全程都處於懵懵的狀態，待到脫險之後，纔回過神來。
見陸衍懷裡抱着一顆宛如足球大小的石頭，光潔透亮，還散發着幽幽元氣。
這畫面，看着有點滑稽。
“這就是炎鳳鱷守護的石頭？”林芊仔細瞧着。
饒是她見多識廣，也從未見識過這玩意兒。
拿到想要的東西，陸衍心情也好了不少：“喜歡嗎，送你？”
“……”
“不要”
嫌棄。
我要個大石頭做什麼，能吃還是能看？
難不成碰到壞人砸過去？
“嘿，這可是好東西，既然小娘子不要，那在下就收起來了。”
陸衍絲毫沒有要再客氣客氣的意思，如獲至寶一般攬入懷裡。
“就這？”
林芊不知道這破石頭有什麼好寶貝的。
她撇了撇嘴：“你費盡心思，不懼危險，三顧茅廬炎鳳鱷洞穴，就是爲了找這破石頭？”
月色透過枝丫，照耀在陸衍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
……
“這不是普通的石頭。”陸衍說道。
林芊白了他一眼。
能被炎鳳鱷這種兇獸鎮守守護的石頭，當然不可能普通。
“輪迴石。”
半晌，他喃喃出聲。
林芊眸光微閃。
“輪迴石？”
陸衍捧着石頭，出了神。
“它對我來說很重要。”
不知是不是一語雙關。
林芊總感覺陸衍口中的它，不單單只是說輪迴石。
她看着陸衍，面容俊朗出塵，眉眼寬闊大氣，眸若星辰大海般吸睛。
確實是一張無可挑剔的臉，若不然林芊也不會幾次吃了他這張臉的虧。
“我以爲，你是衝着神窟林的神獸來的。”
或許是他這般有心事的模樣觸動了林芊，也或許是因爲他幫了自己一把，林芊的態度好了不少。
陸衍收起石頭，護在懷裡。
他淡聲輕笑：“神獸這東西，太過虛幻，又有多少人真的見識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