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跪。
讓林芊給驚懵了。
“你做什麼？”林芊踱踱後退好幾步，“怎麼，還打算賴上我了不成？”
陸衍則是雙臂環胸，面色平靜地看着趙開宇。
趙開宇並不起身，緊緊抿着毫無血色的脣。
“姐姐，你…能不能幫我？”他相視想了很久，坑求開口。
“不能。”林芊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非親非故的，她可不想招惹上一身騷。
林芊的反映讓趙開宇並不意外，而是低頭道：“對不起姐姐，是我唐突了。”
也是，一晚上林芊已經幫他夠多。
哪有什麼資格再讓人家幫忙。
趙開宇也知道自己這個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了。
……
昨晚發生異族作亂，安陽城的管制明顯更嚴了，城門口的禁軍排查好一會之後才讓林芊兩人進門。
街道依舊熱鬧，而此時林芊已經沒有了玩鬧的心情。
“你不是說要幫我殺趙鴻昌，昨天晚上爲什麼不動手？”林芊突然問道。
她側過臉看着陸衍。
頗有些不解。
陸衍抱着雙臂，淡淡一笑：“趙鴻昌，我留着還有用。”
瞧見林芊臉色微沉，他又趕緊道：“你放心，我陸衍絕對說到做到。”
林芊輕輕哼了一聲。
也不再繼續理會他，而是朝前走着。
陸衍追了上去，笑嘻嘻道：“小娘子這是生氣了？”
林芊可沒這麼小氣，“沒有，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她腦子現在有點亂。
總感覺所有一切都像是背後有一雙手在推動似的。
陸衍來了興致：“在下也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林芊瞥他一眼，“挖好坑在這等我呢？”
陸衍也不否認，笑容滿臉湊了上來：“在下好奇，小娘子你是怎麼瞧出那小孩，服下過並蒂蓮的？”
“想我陸衍走遍大江南北，對並蒂蓮這種東西也只是略有耳聞，小娘子你懂得挺多啊。”
他的目光帶着探究。
林芊身子爲不可聞怔了一下。
“是因爲你懂得少。”林芊並不正面迴應他。
總不能說，前世見識過吧？
並蒂蓮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分爲子蓮與母蓮，雙方各自服下，一旦趙煜有任何想要對趙鴻昌不軌的念頭，趙鴻昌能馬上發覺。
哪怕是遠在千里之外，也能瞬間要了趙煜的命。
陸衍知道林芊不願說實話，輕嘆一聲。
“小娘子，在下先行一步，下次見了。”
陸衍提出了離開。
不等林芊有所回答，身影已經消失在眼前。
林芊撇撇嘴：“溜得真快。”
抱着狗子，林芊輕車熟路來到水陽樓。
昨天狗子跑的突然，把孫堯跟姚小夢給丟下了。
按照姚小夢的性格，肯定還在水陽樓等她。
“林芊——”
果不其然，林芊前腳剛踏進水陽樓，立馬瞧見一道淺紅色的身影飛奔而來。
姚小夢神色憔悴，滿臉透着關心：“林芊，真是嚇死我了。”
孫堯抱着劍走了過來，一臉痛苦抱怨：“你可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估計這丫頭能把我把骨頭給拆了。”
姚小夢朝着她揮舞拳頭威脅道：“誰讓你不去保護林芊的，哼。”
“姑奶奶，我算是服了。”孫堯一臉求饒。
細看臉上除了昨天不小心‘摔傷’的傷勢之外，還添了兩個拳頭印。
貌似一張俊臉更腫了。
可見得林芊沒回來，姚小夢沒少拿孫堯撒氣。
“我沒事，狗子亂跑，找了一晚上呢。”林芊淡淡一笑解釋道。
對於昨晚的驚心動魄並沒有闡述，以免不必要的擔心。
姚小夢信得七七八八，愣愣地點頭。
隨後氣呼呼地拎着窮奇算賬去了。
耳邊時不時傳來‘你個臭狗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下次再亂跑就讓醉龍峰的師兄把你燉了！’之類的話。
林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讓小二上了些包子饅頭。
“孫堯，有點事找你商量。”林芊招呼順堯過來。
孫堯抱着劍的身子先是怔了一下。
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找我？”
林芊眼皮都沒擡，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廢話。”
孫堯屁跌屁跌地上前，眉飛色舞，整張臉充滿了八卦之色。
“老實告訴我，昨天你出去發生了什麼？”
他可不像姚小夢，頭腦簡單這麼好糊弄。
林芊一大口茶水咕咚喝下，這才感覺嗓子清爽不少。
“幫我查件事。”林芊看着他。
哪怕知道孫堯是未來大佬。
她面對孫堯的時候仍然沒有敬畏。
一聽要自己幹活，孫堯瞬間氣餒餒，一屁股坐了下來：“還以爲有什麼好事找我呢，感情是讓我幹苦力啊。”
他猛地甩頭：“我拒絕。”
這反應在林芊意料之內。
她底氣十足，輕緩說道：“你最大的夢想不是收集劍嗎，幫我辦成這件事，我承諾給你一柄好劍。”
孫堯糾正：“是天下好劍，還有絕色美女，當然……”
他話鋒一轉，嬉皮笑臉道：“要是真的有絕色好劍，我也是很樂意效勞的。”
林芊之所以找孫堯，那是他知道。
孫堯表面上看上去嬉笑不羈，實際上身份過硬。
整個炎黃最大情報組織，便是天聽。
而孫堯，則是天聽的創始人，一教之主。
手下眼線衆多，形成巨大的暗網，幾乎沒有天聽打探不到的消息。
這也是前世孫堯能夠高調行走於大炎的主要原因。
雖說現在的天聽還沒前世遍佈九州這麼龐大，但是要打聽點消息，還是不難。
“只是，你能拿出讓我足夠心動的劍嗎？”孫堯表示很懷疑。
故意在林芊面前用手擦了擦他引以爲傲的佩劍，哈了一口氣，擦得格外認真，時不時偷偷往林芊身上瞄一下。
言外之意，小爺我可不是什麼劍都收的。
至少，不能次於我手中這柄劍。
林芊嘴角透着笑意。
孫堯那點小九九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清風劍？”
林芊目光一掃他手中佩劍，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