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無法說服史蒂芬，莫度也不強求，道了一聲“那就祝你好運”後，正準備要關上門。
維克多伸手攔住莫度，示意稍等一下。
他摘下身上的羊絨外套，這是剛纔過來時一個小女孩向他推銷的，隨手披在了史蒂芬身上，隨後示意莫度可以關門了。
通往希望的木門關上，在嚴酷的寒冬中，史蒂芬下意識將身體縮成一團，儘可能的讓羊絨外套覆蓋身體更多。
這是他在絕望境地中，僅存下的一絲溫暖。
···
這棟別院從外面看起來很是破舊，到了裡面你會發現，是真的破舊——沒有任何的貶義，在一些方面“破舊”反而更具價值。
比如古董。
別院的建築風格偏向漢代宮殿，X光透視瞧不見任何現代工藝，甚至沒有用到哪怕一根釘子，佈局講究、結構精美。
這裡落成了少說三百年的時間。
沿途裝飾用的一些物品，同樣是帶着“破舊”的氣息，和這棟別墅格外的搭配，想來也是上了年份的老玩意。
嘖嘖。
古一好歹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一些以往隨便擺放的傢俱，也是跟着她一起熬成了古董。
觀察間，兩人來到正廳大堂前。
“我只能帶你到這了，師傅就在裡面等你。”莫度恭敬道。
維克多沒有和這個未來反派多說的意思，點頭後徑直走進大堂內。
大堂的佈局依舊延續漢朝風格，古香古色並沒有出奇之處。
一名身着道袍的獨臂老者，端坐在茶盤前一絲不苟的沏茶，在他身後是名身着僧袍的女僧人。
她背對着門口，只能瞧見那光滑鋥亮的大光頭，就跟剝了殼的水煮蛋一樣。
是了。
這肯定就是和黑皮蛋“弗瑞”並稱“漫威雙蛋”的至尊法師——古一。
本來漫威還有一個水煮蛋的，不過X戰警早已經解散，查爾斯教授指不定都已經燒成灰灰了，想來不會和古一搶這個名號。
獨臂老者沏好茶，向維克多擡手示意用茶後，很是自覺的躬身退下。
直到這時。
古一纔是轉過身來，第一眼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儒雅書生氣質。
但維克多深刻的明白，真要動手自己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
“你來了。”古一嘴角噙着溫和笑意，聲線同樣輕柔異常：“坐，你最喜歡的普洱，我150年前收藏的。”
維克多有些驚訝。
不是驚訝古一知道自己喜歡普洱。
而是普洱茶一般而言，儲存10年就是極限了，除非在理想的儲存條件中，纔會有超越10年，達到半百、甚至上百的普洱茶餅。
不過。
既然是古一拿出手的普洱茶，那她說是150年，肯定只多不少。
這麼高年份的普洱茶，他還真沒喝過。
坐在古一的對坐，等古一先伸手端茶後，維克多才是捧起面前還冒着熱氣的茶杯。
一看茶湯橙黃濃厚，二聞香氣高銳持久，三品滋味濃醇。
的確是從未品過的精品。
細細品完一杯之後，古一適時的提壺添上一杯，繼續用她溫文爾雅的語態道。
“你今天的來意我知道了，但是很抱歉，我還沒辦法授予你魔法，至少在我確定你對這個世界的善惡前，沒有辦法。”
維克多聞言身體一頓。
古一這句話，裡面蘊含的信息很是恐怖啊！
知道他今天的來意，尚且能用“時間維度偷窺大法”解釋。
可。
要說“他對這個世界的善惡”？
就維克多的理解，有兩層意思。
其一，古一想看他的品質，是拯救世界的英雄，還是毀滅世界的梟雄。
其二，古一她......知道自己來自其他的世界？
細思極恐啊！
腦中思維萬千。
現實中維克多才是放下手中茶杯，看着古一認真道：“古一大師您知道我的來意，那您知道我的誠意嗎？多遠宇宙的入侵，想來一直是您苦惱的問題，我想我能幫您解決。”
“我知道，很有趣的想法，如果真能實現的話，我守衛異次元維度的責任，想必也會減輕不少。”古一給予了極高的肯定。
哪怕她還沒有聽維克多說這個“誠意”是什麼。
這讓維克多有些沒有頭緒，不明白古一的想法如何。
還真斟酌着用詞，古一又開口了。
“但是，你身上的時間很迷離，我無法在時間長河中直接觀測你的今生來世，加上你來自異次元維度，我不能完全信任你，誰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是下一個多瑪姆......對了，多瑪姆你認識嗎？”
維克多沉默了。
果然。
古一知道他不是這個“次元”的人，但她絕對不會想到，他甚至不是這個“位面”的人。
所以看不到他的“今生”是應該的。
而且。
聽古一的意思，但凡和他有直接關聯的“來世”，同樣是模糊不可觀測的，所以他知道“魔法元素租賃”的計劃，但不知道維克多的真實目的。
綜上所訴。
設身處地而想，維克多理解古一的顧慮。
正所謂非我族類，其心......
在沒有得到古一的認可前，她是絕對不會將魔法，交給維克多的。
以古一的資歷，維克多沒有說服她的把握。
一分都沒有！
哪怕他坦白自己“位面商人”的身份，同樣覺得難以馬上獲得信任。
古一肩頭上負擔的，是漫威一個位面“多元宇宙秩序”的安危，做出的任一決定，關係的不是一兩億的生靈，而是一個位面的所有生靈乃至物質。
她必須慎重，或許會因此錯過很多，但她需要的僅僅是萬無一失罷了。
分析出今天的目的失敗後，維克多反而放鬆了。
他端起面前溫度適中的茶杯，抿了一口，纔是應道：“力量本身並沒有善惡之分，我理解您的做法。畢竟，數百年來，你也纔等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而已。”
古一古波不驚的目光，第一次有了輕微的波瀾。
她擡眼認真打量了維克多數眼，眼瞳中有着複雜的綠色魔法陣浮現，數秒後又是歸於平靜。
維克多卻是眼神一變。
剛纔那紋路和韻味，像是......時間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