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斯依舊在訴說着,語調激昂頓挫,那表情和儀態就像是在數萬人面前演講一般,
雖然,
他的眼前只有韋恩一個聽衆,
但是他還是將自己畢生的演說實力給展現了出來,甚至發揮出了遠超平時的水準。
畢竟,
之前的演說只不過是爲了追求一點點的利益,而這一次的演說可是爲了爭取自己的性命。
自己和韋恩之間的關係,皮爾斯看的十分清楚,幾乎沒有絲毫和解的可能性。
但是,
在現在的絕境當中,皮爾斯依舊希望自己能夠爲自己在百分之百的死亡當中博取到一線的生機。
而且看着韋恩越來越入神的表情,皮爾斯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在自己的眼前飄揚。
頓時,
他講的更帶勁了,就連聲音都有些凝重,似乎是在感同身受。
“對於你父母的死,我們無比的惋惜。
在他們離去之後的多年裡,組織裡一直在尋找謀害他們的兇手,並且也一直在動用組織的資源來尋找不知所蹤的你。
但是....”
說道這裡,皮爾斯嘆息了一聲,面上顯露出一絲惋惜。
“我們雖然幫你的父母報仇了,但是依舊沒有找到你。
甚至,
我們都不知道你竟然被收容到了那間福利院裡。
說起來你可能不知道,九頭蛇內部的派系林立,互相之間的聯繫可能還沒有普通公司同事之間熱絡。
所以各個派系之間的信息差也讓我們錯失了找到你的機會。
直到你開始嶄露頭角,我們幾個老傢伙才發現,
原來,
我們一直以來針對的人,竟然是我們的一份子。”
皮爾斯的眼眶有些溼潤,
此時,
他真的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演戲。
“在這裡我向你的父母道歉,我愧對了他們對我的信任。
但是,
我可以保證,從此以後,九頭蛇將立即終止對你的所有不利舉措,
並且我們還會盡我們所能爲你清掃所有的障礙。”
說完,
皮爾斯舔了舔自己乾枯的嘴脣,一臉誠懇的望着韋恩。
“講完了?”
韋恩面無表情道。
“嗯,我們會無償爲你提供支持。”皮爾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但是並沒有點亮屏幕,而是對着韋恩道:
“我和美國總統有些交情,只要我一個電話就能立即讓他停止在美國境內對變種人所做的所有部署。
並且,
我還可以讓他發表聲明公開支持變種人的地位。”
“這個還不錯。”
韋恩聞言頓時點了點頭。
見此,
皮爾斯頓時露出了微笑,趕緊撥打了電話。
當着韋恩的面,
皮爾斯和美國總統進行了一系列深刻且激烈的交流。
十分鐘後,
皮爾斯終於放下了電話,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道:
“好了,那個老傢伙終於同意了,爲了這件事我們可是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嗯。”
韋恩輕聲答應道,
皮爾斯確實做到了他所承諾的一切,雖然他和總統之間的關係和他說的不一樣,但是並不影響大局。
“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
就在皮爾斯暗自欣喜時,韋恩忽然又說道。
“什麼要求?”
皮爾斯頓時緊張了起來,但是臉上的笑容再一次擴大。
現在的他不怕韋恩提要求,怕的就是韋恩不需要他。
“想要你死。”
韋恩臉上也浮起了笑容,但是嘴裡說出的話卻讓那邊皮爾斯的笑臉猛地一僵。
“爲什麼?”
皮爾斯有些想不明白,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因爲你之前的謊話有些可笑,我父母是否是九頭蛇的員工我並不發表看法。
但是,
你確定他們是被別的人害死的,而不是你們九頭蛇自己人動的手腳?”
韋恩的視線似乎帶有溫度,
充滿寒霜的雙眸像是要將皮爾斯凍住一般。
要不是自己恰巧被生命本源強迫着開發了一次腦域讓自己回憶起了小時候的記憶的話,
說不定還真得可能相信皮爾斯說的鬼話。
但是,
在韋恩僅有的記憶裡,他明明看到了自己的父母是在躲避九頭蛇的追捕,
那名被自己父親打倒在地的男人,身上就有着九頭蛇的痕跡。
“......”
皮爾斯低下頭,
半晌後,
一直沉默的他忽然擡起頭,臉上那虛僞的笑容已經不見。
“你是怎麼知道的?”
皮爾斯的聲音有些嘶啞,蒼老的眸子裡滿是怨毒和仇恨。
剛剛的沉默中,
他想了無數種可能,
策劃了無數次自己逃離危險的方式,但是隻要一看到對面的韋恩,
他就感覺自己的勇氣在一瞬間被抽離了自己的身體。
作爲針對韋恩的幕後人之一,
對於韋恩的能力,他可能比託尼瞭解的還要全面,但正是因爲了解,所以纔有了此刻的無力。
面對這種人,
在嘗試欺騙失敗之後,幾乎已經找不到辦法讓自己繼續活下去。
“如果我說我記得,你信嗎?”
“哈?幾個月大的時候能記得什麼?”
皮爾斯笑的有些癲狂,
此時的他破有一種梟雄落幕的悲壯感。
雖然他知道的事情不多,
但是他還是知道韋恩父母被組織清理掉時,韋恩應該才只有幾個月大。
就算是變種人,
就算是韋恩真的能夠記憶所有的事情,也無法完全的看清當時的事情發展。
所以,
他不信,
他不甘,
他可以死,但是他不想死的這麼迷茫。
作爲一個把神盾局當成傻子玩弄的存在,
他需要知道自己這一生最關鍵的一次到底錯在了哪裡。
“告訴我!告訴我我到底錯在哪!我剛剛說的哪裡有漏洞!”
皮爾斯神情瘋狂的抓住了韋恩的衣服,原本文質彬彬的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子。
“是誰下的命令害死了我的父母?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是布恩!是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傢伙!現在,快告訴我!”
皮爾斯瘋狂的搖晃着韋恩的衣服,此時的他似乎已經陷入了癲狂。
韋恩沒有說話,腦子裡瞬間浮現出布恩當時在醫院忽悠他的模樣。
隨即,
看着已經失去理智的皮爾斯,道:“我母親並沒有染上傳染病,你所說的染病的人應該是我的父親,
而且,
他染上的病是不是叫做變種人覺醒?”
“你見過父親的異能?”
瘋狂的皮爾斯忽然安靜了下來,聲音小到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
韋恩微微頷首,
隨即,
一把將身前的皮爾斯擡了起來,對付眼前這位他並不想使用空間異能。
畢竟,
血債需要血償,使用空間能力製造出來的效果還是不夠解氣。
“咔嚓、”
一聲脆響,
皮爾斯的脖子被韋恩輕鬆扭斷,一絲鮮血順着皮爾斯的嘴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