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盛樓此時的氣氛很是怪異,不是別的原因,楊煜環逃走了。
此時一條偏僻的山路上,一個青衣女子騎着一頭白驢,白驢的前面吊着一苗綠油油的青菜,白驢努力的追逐着青菜卻是怎麼都不得到,後來索性就放棄了,高高低低的音調在空曠的路間顯的有些雜吵,吹了幾個音都沒有辦法連成一個完整的曲子,青衣女子不由的有些失望,嘴裡囁喏的說着:爲什麼他吹起來就那麼容易?那麼好聽?
我吹出來的曲子就這麼刺耳,驢兒啊驢兒其實我吹的還算不錯吧?只聽見白驢嘶吼了一聲,彷彿在嘲笑青衣女子的自吹自捧。女子氣急拍了拍白驢的耳朵,青衣女子正是從寶盛樓溜出來的楊煜環,恢復到之前的流浪生活感覺神清氣爽,天也變藍了,樹也變綠了,連白驢都看着順眼了幾分。
斜坐在驢兒身上的楊煜環挎着一個碎花布袋嘴裡哼着小曲,正是開心時候卻衝出幾個小毛賊圍着她站成一圈,領頭的男子拿着雙戟,趾高氣昂的說:此路大爺開,此樹大爺栽,想從此路過,留下家當來。楊煜環心裡暗笑:果然給自己碰上了,早聽城中有人講到這條山路有山賊出沒,故而選擇了這路,想要見識一下這些山賊,沒想到竟然沒有白來。
眼睛一眯,裝作很害怕,哭着說:山賊大爺,你們這回可是抓錯了人。山賊甲笑說:哦?沒錢?那白驢留下!楊煜環苦着臉說給位山賊大爺能否聽小女子一言?奴家本來生在高門大戶之家,從小錦衣玉食,奈何好景不長,沒過幾年母親便仙去,家中小妾猖獗,竟然苛待於我,終日鞭笞我,後來好不容易熬到成年,繼母便爲了求的一方庇護將我強行嫁去80歲的縣太爺家沖喜,可是我還沒進門,縣太爺就仙去了,我便被他的兒子賣到了鄉下一個土財主家做工,可憐我近日來總是咳血,就被趕了出來。我剛打算投奔回孃家卻被告知家中財產被繼母擄了去,父親氣死,也沒有銀錢掩埋。
嗚嗚,山賊大哥你們也有爹孃老婆怎麼能忍心?山賊乙眼淚汪汪的說:大哥她好慘啊,比我還慘,我們放了她吧。三賊丙掏出懷裡的銀子捧在楊煜環面前說:我就這麼多錢你拿上回家葬了你苦命的老爹,三賊甲看着周圍哭成一片的山賊哭着說:你走吧,我們放了你便是,唉等等,你姑娘家不容易,這些錢拿着當盤纏,說罷將懷裡的銀錢逃出來遞給楊煜環,楊煜環心裡樂開了花,哇哈哈哈哈,這一趟沒白來啊,還平白多了些銀錢。
剛打算走,卻被一個黃袍少年攔了下來,少年掃了眼周圍的山賊,嘴裡罵道:一幫蠢貨,到底誰打劫誰呀?怪不得沒錢花,來,先給我把人押回山寨。衆位山賊互相看了眼,心裡暗自爲楊煜環叫苦,這下楊煜環更高興了,終於見到山賊了窩,哇哈哈。
剛回到山寨就聽見衆人向黃袍少年行禮道:大王回來了。楊煜環一聽樂了樂,編制還挺健全哈,還有大王!?要不我也當一當這大王的滋味?
當然大什麼山賊大王也只是想一想,她還真不敢。
翌日清晨忽然炸開了鍋一樣吵了起來,原來竟是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現莫名的黑斑,那個被稱爲大王的男子也有這種狀況,他想了想穩定了衆山賊的心,便喚來人去查看楊煜環有沒有這樣的情況,楊煜環當然沒有了,傻子纔給自己下毒,這下衆人就明白了,原來竟是被楊煜環下毒了,有山賊X想要殺了她卻被更多的山賊攔住了,嘴裡罵着:傻啊你,殺了她我們都得死。
山賊X一想,哦,對啊,轉而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楊煜環坐在椅子上,笑着說:給你們兩日時間將你們擄來的錢財盡數散去給窮苦的人我便解了你們的毒,當然不要想騙我,我有暗樁在村子裡,你們若不去,我便不解此毒。
黃袍男子,想了一下,笑了起來問道:姑娘還有什麼要求不如一起說了罷。楊煜環看着黃袍男子讚許的說道:真是聰明,你們散盡錢財後要麼劫富濟貧,要麼回家種地,自己看着辦。黃袍男子接口問道:不光是這麼簡單吧?楊煜環笑了起來:就是這麼簡單,只是你們須得有些紀律不能再如此散漫。
黃袍男子應了聲諾,便打開庫門將錢財分開到個人手上,送至窮苦人家。後來江湖上便出現了一個赫赫有名的門派叫天濟門,專門救濟貧困百姓,贏得江湖一片叫好之聲。這個門派便是黃袍男子所創,但是他卻認爲門主是楊煜環。
待到衆山賊回來卻不見了楊煜環的蹤影,只見她留下之前山賊送給她的銀兩和一個白色細頸長瓶以及一封書信,上面囑咐瞭解藥用法與用量,說這些錢是正義之金便不帶着離開了,希望可以留下來當做成立一個組織的本金,專門救濟貧窮百姓,讓更多的貧困百姓受益。黃袍男子帶着衆人吃了解藥便下山開始建設新的事業。
此時的楊煜環騎着白驢繼續行走在山路間,吹着不成曲調的樂章,白驢偶爾嘶吼着抗議這難聽的簫聲,但是某人卻絲毫不理反而吹得更加起勁了,山路見一個人,一頭驢,也不知還會在遇到什麼就這樣,慢慢騰騰的走着。
女子回頭看了眼山寨的方向笑着說:誰說山賊都是壞人呢?我看山賊的心腸都還不錯呢?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對錯之分,有的只是評判是非的眼睛。誰不是迫於無奈?誰就天生願意做山賊?或者他們只是沒有一個機會,和帶他們完成心中想象的人。我,楊煜環,便給他們這樣一個機會,讓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驢嘶吼着慢慢騰騰的向前走,楊煜環笑着拿竹簫敲它的頭嗔道:瞎吼什麼,走快一點,一會搞不好要露宿山頭了,要是不小心被老虎什麼的把你吃掉我可不管,白驢聽後,菊花一緊,連忙加快腳步,它還沒有活夠,不想死啊,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