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掛中頭之時,離炎還在昏睡,青何猶豫着問道:楊小姐,我家少主,他?楊煜環看了眼還在昏睡的離炎笑着說:不妨事,我給他吃了安魂丹,他重病在身多睡一會有利於傷口的恢復。嗯,今天下午之前因該能醒來吧。青何心裡暗自肺腑:說的好聽點是爲了少主,誰不知道你是嫌少主煩。。
就着樹蔭幾個人吃了點乾糧,略作休息躲過毒辣的日頭,正在休息間,一對衣衫襤褸的母女走了過來:那中年女人問道:幾位俠客?能否賞些清水乾糧?我母女二人已經兩日沒正經吃過飯了。楊煜環看見母女二人不像是壞人,便將二人招近,遞出手中的幹餅,又將自己的水壺解下遞給母女二人,母女二人千恩萬謝的接過食物坐在臨近的樹蔭下吃了起來。
看着日頭差不多消散了些,楊煜環等人便打算起身上路,收拾妥當,正要走的時候卻聽見弩箭破空而來的聲音,霎時間,天空中宛若下起了箭雨,黑壓壓的一片,青何幾人連忙護住昏迷中的離炎和楊煜環,楊煜環連忙抽出袖中的絲帶,一個旋轉將部分的箭枝兜了下來,凌空一個躍起,又將箭枝向着敵人的方向全數回擊了過去,密林之間聽見幾聲悶哼,青何留下來照顧離炎,其他二人隨着楊煜環衝了過去,密林中的人來不及放箭,便躍下身來,近身格鬥。
楊煜環不敢小覷敵人,倉促間將黑色描着紅花的細口瓶掏出,將裡面的液體灑向絲帶,隨機身形微轉躲過襲來的一人,手中絲帶襲向那人的腰間,只見絲帶緊緊的纏繞在那人腰間,那人,驚慌之下奮力的掙扎,卻不想越是掙扎纏繞的越緊,轉眼間腰間流出血來,血色以極快的速度變爲黑色,隨着血變爲黑色的同時,男子痛苦的嘶吼起來,他的同伴看到那人的腰間彷彿冒着氣體,腰間的肉以極快的速度進行腐蝕,轉眼見腰間的肉竟然消失不見只餘那赤白的白骨裸露在衆人面前。
所有人都被這殘忍的死法法給震驚了,一瞬間誰也不敢靠近楊煜環,彷彿靠近她的身側就處於修羅道場一般,楊煜環卻不管他人怎麼想,衝進戰羣,虜獲着人命。短短几分鐘就看見地上躺滿詭異的屍骸,這些屍骸無一不是白骨外露。
那些人看到情勢不利於己紛紛退去,連同伴的屍身也顧不得撿拾。在敵人退去後,楊煜環將背囊中綠色藤蔓的白色瓷瓶和紅色描金的瓷瓶丟給三個人說道:紅色的一人一粒,白色的敷於傷口。衆人敷藥的時候楊煜環看見渾身刺滿箭的中年女人,有些不忍,走上前打算將母女二人掩埋,走進了,掰開中年女人,纔看見她身下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此時正顫抖着看着她。
楊煜環一怔,原來那中年婦女竟然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小女孩。本來衆人無意傷害她二人,只是正好在弩箭的射程範圍內,纔有不長眼的箭枝誤中婦人,婦人用身體擋去箭枝正好將小女孩救下。只是這個小女孩怎麼存活?楊煜環心下不忍,便將小女孩從婦人身下抽出,又挖了一個坑將婦人的屍體掩埋,看見泣不成聲的小女孩問道:你可願意從此和我一同生活?
小女孩摸了摸臉上的淚水點點頭,青何幾人也不敢勸阻楊煜環,只說到:楊小姐畢竟此時不是收養這孩子的最佳時期,路上隨時會有喪命的危險啊。楊煜環瞥了眼青何說道:若連這樣的危險都難以存活就說明她的命該如此,你不必說什麼,我決意如此。
楊煜環看見衆人都將傷口處理好之後問道:青何,你去看看那些屍身上可有什麼標誌?是哪方勢力的人?青何上去查看過後回報道:楊小姐,這些人身上都沒有任何標誌,看起來,是不想我們知道是誰的人。楊煜環點點頭說道:也罷,我們啓程吧,多說無益。
太陽落下的時候,終於看見一個鎮子出現在眼前,衆人都鬆了口氣,這意味着晚上至少不用在荒郊野外度過了。
衆人在客棧中剛點了飯菜,就看見離炎從客房中走出來,摸着肚子說道:好在我醒的不算晚,否則這一頓飯菜也沒着落了。楊煜環有些無奈,這人怎麼什麼時候都這幅漫不經心的的樣子?看了眼離炎說道:既然餓了,就快點過來吃,哪那麼多話來說?離炎撇撇嘴,委屈狀說道:環妹,你好狠的心,每次將我迷昏,還如此待我,真是讓我傷透了心。
楊煜環翻了翻眼睛揉着額頭說道:離炎你還裝?信不信我在給你來顆藥?離炎見楊煜環有些不耐煩連忙閉上了嘴巴,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起飯菜來。
一整天衆人都神經緊繃,入夜後也不敢有所鬆懈,離炎吩咐衆人都去睡,自己坐在房間中調理內息,心裡暗自想到:這個丫頭出手雖然狠點,給我吃的丹藥雖然有些副作用,但是這療傷效果卻是出奇的好,這一覺醒來已經感覺身體的內傷已經好了五成,外傷看起來已經結痂,估計再有一日就會完全癒合了。
楊煜環此時正幫着小丫頭在洗澡,楊煜環看見骨瘦如柴的小姑娘有些疼惜,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小姑娘的眼睛現在還有些紅腫癟着嘴說道:我孃親叫我小蘭。楊煜環看着又要哭出來的小蘭說道:以後你不要叫小蘭,姐姐給你換個名字,好不好,小蘭搖搖頭說道:不行,我不換名字,我只要叫小蘭,這是孃親給我起的名字誰都不能改。
楊煜環,摸摸小蘭的頭說道:你叫小蘭隨時都提醒着你孃親已經去世,我給你換個名字,你快點長大,長大了給你孃親報仇好不好?小蘭天真的看着楊煜環問道:換了名字就能快點長大嗎?那我要換名字,我要給孃親報仇。楊煜環笑着說道:這纔是好孩子。從此你就叫念慈。小姑娘點點頭說道:好,我叫念慈。
這個世間所有人都是孤單的,只有名字能作爲一個符號代替者我們陪伴着我們,就如念慈,希望她能夠在以後明白,她的名字裡有她的孃親永遠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