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雅策能如此信任她,就連她派小靈蜂去偷聽他,他還裝作視若無睹任由小靈蜂留下來監聽。光憑這一點,她就覺得自己與上官雅策比起來,她的城府真的太深了。他一直沒有當她是外人,就連批閱神鷹殿大小事務公文時,也允許她坐在旁邊,甚至有時候懶了,直接將桌案上的公文隨手一丟,丟到她手上,讓她念。不管是內容的,都不查閱一下。
上官雅策想了想,“是因爲不老谷的九皇子被九州的修士殺了。後來又說,九皇子已經找到,才停止了攻打九州。那些集中在雲陸的道修,才轉移過來支援五指山。然後呢?”他並不覺得兩者會有什麼關聯,唐沁那時候還只是八歲的孩子。
“阿策,你如此的信任我,讓我很是形影自殘的。”唐沁內疚道,“我在五歲那年救了秋閒,不老谷的九皇子。所以才……”
上官雅策用手封住她的小嘴,“不用說了,我一點都不怪你。你不也把自己配給我了。”
唐沁恍然,隨後搖頭,“但這是兩碼事。”
“管他一碼事,還是兩碼事。當年的你那麼小,又有什麼能力能決策各門各派之間的恩怨糾葛。就連現在的你,還不是得依傍着北斗宗才能活下去。”上官雅策最大的憾事,便是自己並不是唐沁全部的依仗。他也想要有一天,能成爲唐沁的依靠,能護着她永遠平安快樂。
可他的存在,卻是對唐沁的一種威脅,他每年都活在驚心動魄裡,生怕某一天事情曝光了,唐沁因此遭宗門拋棄,與他這樣過上亡命天涯的日子。那他又能護她到幾時,他迷茫了。
唐沁伸出手指扯了一下他的臉頰,“想什麼呢?這麼好看的一個美人在你懷裡,你居然還能分心,我生氣了!”這是對她魅力的一種質疑。
上官雅策回過神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困了。不過你跟不老谷的事情,還是別拿出去炫耀,免得給你,或者北斗宗帶來不便。”他現在是有點身心俱疲了,卻還是忍不住想關心、提醒唐沁一下。
“那你休息吧。待會煎好湯藥了,我再叫醒你。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唐沁揉着上官雅策方纔被自己捏紅的臉頰。
“嗯。”上官雅策輕輕點了一下腦袋,低頭在唐沁的額頭一啄,“你也別亂想。”貼心地道。
“你別瞎操心了。我可是個沒心沒肺之人,所有不愉快的,只要恩怨平報了,我又怎會擱心裡。”唐沁說的是事實。
上官雅策釋然一笑,慢慢比閉上雙眼。
唐沁等他睡覺以後,才走出客房。
蘇子云站在客棧的後院,他是買通客棧的夥計從外面進來。空氣的冷溫度是溼冷溼冷的,風一吹來,感覺那風具有可怕的穿透力,透過肌膚傳入骨髓,就連牙齒都不忍不住打顫。
“雲師侄。”唐沁跨過月亮門,走進已經光禿一片的後花園,地上的草乾癟的趴在地上,踩上去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