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跟你說了嘛。儘快，儘快。”楊嶽有點懵，怎麼突然又說到這件事了？
“什麼聘書啊？”李櫟反應很快，立馬接話。
“楊指導說了，我要是能解決人員缺失的隱患，就算立了功，他會做主，把謝隊請回來，做國家隊今年的顧問。”李荔說到這，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淡的微笑。
“那太好了。”李櫟爲他，也爲謝挺高興。
“所以，你也是功臣，要求幾個選秀營的入營名額，太正當了。”
李荔說到這，瞄了楊嶽一眼，“除此之外，再給他們全隊每人一個對國家隊的‘特別貢獻’獎章吧。”
“特別貢獻獎？我覺得可以。”
李櫟跟他唱雙簧，配合得默契十足，一起逼迫着楊嶽，“他們一定會很高興，拿不到冠軍的悵然也會被抹平。”
楊嶽擦着頭上的汗，心裡直叫苦。
這表兄弟倆，陡然發難，一個就夠難應付了，兩個一起上，讓他左支右絀，暈頭轉向。
不過說來說去，李櫟要的也不過分，每年的選秀營，通過其他渠道（俗稱走後門）進入的選手都不少，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反正入營只是張門票，最終能不能選上職業戰隊，到底還是要看個人的實力的。
“行，我答應你，但你要負責，讓他們不要對外宣揚。”
“可以。”
商量好“報酬”後，李櫟的國家隊之旅第一階段，就即將進入尾聲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
楊嶽看着李櫟說。
您的“最後一件”，就跟魔術師帽子裡抽出來的綵綢似的，眼看要完，卻總是沒完沒了。李櫟在心裡默默地吐槽。
不過他吐槽歸吐槽，面上卻沒露出什麼，客氣道：
“您說。”
楊嶽纔剛要說，突然想到了什麼，給郎拓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沈晗一起帶過來。
“私下接觸啊，別讓其他人起疑心。”掛電話前，他又囑咐一句。
怎麼又神神秘秘的？李櫟都已經心累了，這兩天，不是瞞就是騙，讓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冒牌大神”的時候。
剛光明正大了多少日子啊？難道我的氣質不適合光風霽月嗎？李櫟在心裡無聲地吐槽道。
趁着他們還沒來，楊嶽看向李櫟，和他討論起今天3v3的細節來了。
“……你今天跟沈晗的感覺怎麼樣？還有進一步發展的餘地嗎？”楊嶽詢問道。
李櫟汗。
感覺？進一步發展？
楊指導的話，很難不讓人心猿意馬啊。李櫟在心裡默默道，但他知道，楊嶽問的不是別的，而是琴師的配合。
“有是肯定有的。她之前就跟我說過她對琴師的看法，希望能跟人打配合，一方彈琴一方發招，讓琴曲連綿起來。”
說完前情後，李櫟繼續說道，“不過，要達到那種程度，需要長期的練習和磨合。像今天這樣臨時的配合，還是有很多漏洞的。”
楊嶽不解地皺了皺眉，對於他的說法感到有些意外。
早就說過？你們約會的時候，還在說神殿的事？
這些年輕人的做法啊，常常讓他感到看不懂。楊嶽回頭看向李荔，見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看來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李櫟想和沈晗“雙琴合璧”的事，李荔一早就聽他說過，當時當他是色迷心竅的異想天開，但現在看來，明明是“垂涎已久”的夢想成真啊。
見楊嶽看他，李荔故作高深地點點頭。
楊嶽：……我咋就那麼不由自主？
他在心裡琢磨着，原本的主力名單裡，沈晗就是個兩可的選擇，楊嶽本來在猶豫，但現在看來，李櫟給沈晗的入選，加了個沉甸甸的砝碼啊。
不過楊嶽最終決定，先不要做決定，起碼再看看後面倆人配合的效果再說。
“既然你們都有意願，那你就和她……”
噹噹噹。
楊嶽還沒說完，門外響起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緊接着，郎拓和沈晗推門而入。
“楊指導，拜託你下次想找誰提早跟我說，我都快走到門口了，又折回去了。”
郎拓笑着說。
“……練練試試。”楊嶽後半句話隨即吐出。
李櫟看向沈晗：“我沒意見。”
沈晗：“？？？”
聽完前因後果後，沈晗也點了點頭。
見他倆點頭，楊嶽又開啓謹慎模式：“照例，低調、保密。”
“這怎麼保密？”李櫟問，“別人就罷了，幻海那些人瞞不住吧。”
“我覺得隊長已經開始起疑心了，他剛纔還在問我，X都跟我賽前都說了些什麼呢。”沈晗有些爲難地說。
楊嶽見此，把剛剛跟李櫟說過的話，包括保密的必要性，又再重複了一遍。
“至少在亞洲盃報名前，不可以傳揚出去，這事誰也別說，包括管若洋在內。”
楊嶽說到這，又接着對李、沈二人說道，“你們倆辛苦辛苦，琴師等私下裡見面的時候再練。”說罷，他又在心裡補了一句：你倆反正都要約會，爲了掩人耳目，以後再約會，就把地點改爲有網的地方好了。
“私下裡”三個字一說，李櫟先就有點不自在了，其實昨天才是他和沈晗私下裡見過的第二面，也不知道在楊嶽他們眼裡，究竟把他倆的關係腦補成什麼樣了。
沈晗倒沒想太多，她本來就想約李櫟私下練琴，現在正好。
楊嶽靜了一會，又事兒媽地添了一句。
“還有啊，你們倆要是有矛盾，好好解決啊。”
這話就有點無厘頭了，好端端地，爲什麼會有矛盾？
沈晗秀眉微蹙，旋即她想到了什麼，一抹酡紅悄然爬上臉頰。
“呵，呵呵。”
李櫟只能乾笑。楊嶽此時此刻的表情活像家中那些長輩，用過來人的語氣叮囑晚輩‘倆人在一起，不要吵架，也不要鬧彆扭’。
這事鬧得，想解釋又無從談起，楊嶽的意思雖然再明顯不過，但到底沒直說，都沒直說，讓他怎麼說。
李櫟心裡吐槽楊嶽“瞎操心”，殊不知楊嶽已經在剋制自己了，他其實還想再添一句：你倆可別因爲私事，影響比賽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