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處長也才一年多，就要高升走嗎？楊銳的心情有點沉重，很快，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羽靈走了，換了一個新的上司，自己的秘密、自己的待遇還會像現在一樣嗎？
一想到之前合作了不是很久、算是勉強合作的魯硯，還有以後可能更加不好的新上司，楊銳的心情更是沉重，同時也才發現唐羽靈對自己真的是夠可以的了。
“怎麼？要去你某個女朋友那裡報到？”看着楊銳接了電話不說話，蘇玉菲先開口了。
“呃……可以這麼說吧，”楊銳被她的話驚醒，只是猶豫了一下，馬上做出了決定：“蘇菲，我改天再請你吃飯吧，今天有事，必須得先走了。”
看着楊銳有點歉意的樣子，蘇玉菲淡淡的一笑，“去吧，反正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這個意思，本來先約你吃飯，我不應該在半路走的，但今天真的有點事情，無法改期的。所以，抱歉了，只能改天再請你了，把你帳號給我吧。”
“司機停車吧。”蘇玉菲先叫停了出租車司機，然後對楊銳說：“我不記得，等會兒我發信息給你。”
“之前的號碼？”楊銳想起她蘇明明的名片印刷的是另外一個號碼，而他打舊的號碼也能夠打通，估計這是她公司配備手機。
“你有事先去吧，我先下車，另外坐車回去。”蘇玉菲說完已經開門下去了。
楊銳有點汗顏，他本來是要自己下車另外坐車的，已經邀了人家吃飯不去就有點失禮了，身爲一個男人還要讓一個女孩子讓車，更是有點尷尬。不過現在蘇玉菲已經下去了，而他要過去唐羽靈那裡不近，下去的話，也不知道能不能馬上懶得出租車，只能對蘇玉菲揮揮手，說了一句多謝。
蘇玉菲看着出租車消失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一個人站在路邊的霓虹燈下沉默了好一陣。
她平時的生活雖然過得隨意、自由，沒有人管、也沒有人煩，但曰子久了，終究也會覺得寂寞的。今天和楊銳相處一天，雖然沒有什麼稀奇，主要還是忙碌房子的事情，其他也就是一起吃了一個飯、聊了一陣天而已，但卻給了她很充實的感覺。
她作出辭職的決定是很輕鬆的，因爲公司並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也沒有什麼歸屬感。本來以爲和楊銳一起吃晚飯，應該會有一個不錯的夜晚，起碼會提醒自己不要出現中午那樣的不歡而散，可是沒想到，比起中午吃了一半的離開，現在連餐廳都還沒有決定，就已經先散了。
站了一陣之後，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暗暗對自己說，我又不是非要男人才能生活，我一個人不是活得好好的？他是別人的男朋友，他有幾個女朋友，就算真的和他交往，又能夠分到多少時間？還是自己照顧自己好啊！
獨自茫然走向公車站的蘇玉菲，背影顯得有點蕭瑟落寞。
~
楊銳說了唐羽靈住的地址，讓出租車司機送他過去。那個司機雖然沒有仔細的聽他們的話，可在同一輛車上，剛纔的情況他也是完全瞭解的，對腳踏兩條船的楊銳，道德上鄙視、情感上羨慕。
來到唐羽靈住的地方，楊銳赫然發現她已經站在小區門口等他了。
“呵呵，速度還不錯嘛，沒有讓我等很久哦。”唐羽靈笑着過來。
楊銳馬上迎了上去，他心裡有點慶幸，沒想到她已經先下來等了，如果剛纔讓蘇玉菲坐車回去，自己另外找出租車的話；或者先和蘇玉菲吃完飯再來的話，只怕唐羽靈已經被凍得暴跳如雷了。
兩個人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除此之外，就是好朋友的關係，但僅此而已，所以，兩個人一看到的時候都有點激動快步迎過去，但真的走到了面前，則保持適當的距離站立着。並沒有擁抱、拉手之類。
“幹嗎出來等？還怕我找不到啊，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你這裡。”楊銳看着她的鼻子被風吹得有點紅，柔聲問道：“站在這裡不冷嗎？在家裡等我不就可以了？”
深川的冬天沒有北方那麼寒冷，但現在快過年了，也是一年當中最冷的一段時間，到了晚上沒有太陽，刮的風還是冷的。
“嘻嘻，我纔沒有那麼好呢，我是估計你快要到了，所以提前出來等。我正準備你會遲到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呢，那我就有藉口罵你了。”唐羽靈搓了搓手，輕聲笑語。
“看你心情不錯啊！”楊銳看着她的表情，心裡暗歎了一聲，我想要錢、想要勢力，她是軍隊高幹家庭長大，對於提幹也是很期待的吧？我也應該替她高興纔對。“走吧，今晚去哪裡吃飯，由你說了算，隨便你敲詐。”
“嗯，不錯，很有思想覺悟嘛！”唐羽靈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然後情不自禁的噗哧一笑，“行了、行了，好像我真的很能吃似的，也就是給你一個孝敬本處長的機會而已。”
看到她的心情難道的愉悅、輕鬆，楊銳也把心裡的沉重很不捨收了起來，和她說笑着，兩個人沿着街道邊說邊走。
唐羽靈只是想要走之前讓楊銳來陪她吃頓飯而已，對於具體什麼地方吃，並沒有太高的要求。所以，兩個人走了一會兒，就隨便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幽靜的餐廳。
深川人口不少，大部分是拿暫住證的流動人口，不過郊區佔據了很多，市內的人口密度也不算很高。因爲是移民城市，郊區大部分、市內相當一部分人過年的時候都會回老家，所以，現在的餐廳生意只是一般，他們兩個進去之後，可以很方便的挑選位子。
點了菜，喝着熱水，暖和的環境，讓兩個人都放鬆了許多。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是看看對方，看看外面的大街。
“你真的要走了？”過了一會兒，楊銳忍不住問了關心的問題。
唐羽靈點了點頭，“是啊，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楊銳一震，“這麼急？什麼時候？”
唐羽靈微微一笑，“明天。”
“明天？”楊銳苦笑了一聲，看着唐羽靈，有點抱怨的說：“羽靈，你也知道，我只是在工作上拿你當上司。可是在生活上，我們是認識兩年的親密好友。就算你要高升，這是組織上的秘密，不能隨便告訴下屬，但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告訴我嗎？你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明天就要走了，現在才告訴我，讓我……”
說到這裡，他也不知道說讓自己怎麼了，“……讓我很沒有準備呢。”
唐羽靈‘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以有點捉弄的眼神含笑的看着他，“哎，你要準備什麼？”
“總得準備一下吧……”楊銳也不知道準備什麼，“反正我現在很難以接受。”
“如果你要準備禮物的話，那我們吃完飯，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買呀，現在還來得及，有什麼難以接受的？我爸爸要求又不高，無非是好點的菸酒而已。”
看着唐羽靈笑靨如花的樣子，楊銳感覺有點不對勁，“等等……我就是買禮物的話，也是買給你啊，關你爸爸什麼事啊？我又不認識他。”
唐羽靈聳了聳肩膀，強忍着笑意說：“你忘記了？去年六月的時候，你曾經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替我相親擋駕。現在過年了，你就算不和我回家去，以你的名義買點禮物也是應該的吧？”
楊銳哭笑不得，幫唐羽靈擋相親，不是他第一次，先就幫陳紫悅擋過。後來他也去過陳紫悅家，陳紫悅的父親也看出他們是假扮的，所以沒有什麼後遺症，他也沒有想過幫唐羽靈還有後遺症。
“咦？你是說……過年了，所以你要回家？”楊銳眼前一亮。
唐羽靈睜大眼睛瞪着他，“你是本地人，我的家可不在這裡，我在這裡是孤家寡人一個，當然要回家。你這個人怎麼了？我不是跟你說幾遍了？我剛剛還說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明天就走了。什麼記姓啊！”
她其實是故意的，在剛纔打電話的時候，就明白了楊銳把“要走了”理解成“要調走了”，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聽了她的話，楊銳頓時放心的笑了，根本不管她是不是捉弄自己。“你說得對，沒幾天就過年了，我都忘記了，原來是回家。哈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