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墨家鉅子
“罷了。”墨班心頭雖有失落，卻也未曾強迫，目光一轉，落在了壁宣身上，其中浮出若有所思：“小宣！”
“師公！”壁宣恭恭敬敬的開口。身體因爲緊張，而下意識繃緊，雖然拜入墨文門下，但是他與墨班並不相熟，當然，他同時也知曉墨班的真實身份。
墨班是當代墨家鉅子的師弟，放眼整個墨家，那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
楚竹能夠在墨班面前那般放鬆自在，但他可不敢。
“你看起來，與楚先生相熟！”雖是詢問口吻，但墨班話語卻十分的肯定。
“我與楚先生，算是同事！”壁宣老老實實的發言。
“同事啊……恩？”墨班意識到了不對，他的眉頭逐漸皺起，目光在楚竹身上打着轉，聲音帶上了驚異不定：“我未記錯的話，你的工作應當是警督局的特戰大隊？”
得到了壁宣的肯定答覆，墨班深吸了一口氣，神色肅穆凝重：“也就是說，楚先生，你已經會了‘功夫’？”
楚竹當即點頭。
“不可能！”墨文失聲道。察覺到現場衆人，都將目光投射到他身上，他嘴脣蠕動了一下，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原來如此……”楚竹目光在墨文墨班身上劃過，此刻墨班罕見的情緒失控，黑着臉緊盯着墨文，而墨文此刻就如同壁宣見了李康，頭縮尾巴也縮。這情況太明顯了，他想了想就頓時瞭然了。
“看來，你們曾經想要收我進入墨教，所以對我進行了修行資質方面的測試？看起來……像是沒有測出來？”
墨班沒有回答，但是在這種情形之下，這便是最好的回答。
楚竹內心一嘆，看來，以往他其實觸碰到過踏足超凡世界的可能……只不過，因爲沒有資質，所以全部都擦肩而過。
是的，楚竹現在已經確定了，必然不止墨教對他有過測量。就是不知道……具體哪些教測過了？
“我倒有些好奇，是誰做了你的老師！”墨班聲音從之前的慈祥化爲了古樸無波，他的目光落在了張海的身上。難道拜上帝教的主持跟他一同過來是因爲……
張海眼角抽搐，連忙舉手，臉上帶着苦澀：“和我無關！實際上，若是我與竹先生的相處方式被你們見到了……你們怕不是懷疑，竹先生纔是我的老師！”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我沒師父！”楚竹看了一眼眼眸亮起的墨班，未曾等對方吐露他張海都看出的心思，直截了當地回了下一句：“還有，別想着收我作爲徒弟了！”
“雖然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你們這些老登！怎麼一看到我踏足超凡界並且沒有師承，就想玩這一套？”楚竹嘆氣，人太優秀了，就這個缺點，總有人想當他的‘爸爸’。
“……那不一樣！”墨班雖然竭力遏制情緒，但他的衆多弟子仍然體會出了他此時略有些焦急：“別人圖你，可能是圖你的身份，但是，我們圖你是因爲你在數學方面的天資！”
“算術是什麼？算術是世間的真理！是一切的根基……我們墨教，極度推崇，但是世人，卻對數學極有偏見……我和師兄聊過這方面，我們一致認爲，恐是算術一道，我等還未曾登堂入室！即便我們已算得上是算數一道的巔峰，也是如此。”
“可是……在你的身上，我們看到了算術更進一步的可能！”
墨班急促的吸了兩口氣，看到楚竹沒有絲毫動容，當即給出了他能給出的最優的方案，道：“如果你覺得，我實力不夠，我也可代兄收徒！以師兄墨家鉅子的身份，收你作爲徒弟……那怎麼的，也不算辱沒了你。”
現場一片死寂。
張海都瞠目結舌。不是，你認真的？等等……這都不需要請示那位鉅子嗎？也就是說那位鉅子早就已經同意過了……
墨家鉅子是何等人物？在凡俗的身份，是土木工程職業的擎天玉柱……在超凡世界的身份，那更是足以和帝京那位儒學院的夫子，拜上帝教教宗，媲美的巨頭，執掌大教之墨教！
然而……
“我說了，我拒絕！”楚竹不置可否。
張海眼角抽搐：“……”
就這麼……拒絕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墨班輕聲一嘆，卻並無意外。
楚竹很淡定，任憑張海懷疑人生，對面的衆多墨家弟子羨慕嫉妒恨，壁宣面容扭曲，恨不得衝上來取楚竹而代之——
拜師對於楚竹來說，根本沒有意義，他並不需要拜師獲得的庇護……
或者說，真的遭遇了要搖人的時候，就算不拜師，憑藉着之前情誼，他也能把墨家衆人給搖過來。所以，有何意義？而且，就算拜師成功，對面最大的可能也是給他一部功法，然後給他放養！
墨家鉅子出了名的忙。面前這羣土木老哥就已是，從早到晚都見不到人影了……鉅子更是這一堆極品中的極品！
一年到頭沒在墨教出現過，都不影響墨教自由發展……光聽墨班來了一句代兄收徒，他就知道是啥情況——對面人都不準備出現。
“……行吧！”墨班嘴脣蠕動，楚竹見他還要繼續勸說，當即轉移話題：“此番過來，我有一事相求！”
“……我就知道！”墨班聞言，反倒是鬆了口氣，畢竟他也曾與楚竹有過接觸，之前見他找上門來，就確定他肯定是有事要相求。而且絕對不是他之前所說的，打聽算數！畢竟要打聽……什麼時候不能打聽？還偏偏要帶一個拜上帝教的主持來。
伴隨着楚竹視線轉來，微微點頭示意，張海一手抓住放置在地上的，被紅布裹着的殺手，用力一扯，紅布竟是憑空化爲一片紅色的血霧，伴隨着他一握，重新化爲一張紅布，攥握於掌心。
“……殺！”影子殺手面容猙獰，影子在這一刻迸濺而出，之前被拘於紅布中，他五感被完全矇蔽，聽不見，看不到，連自殺都不行，在虛無之中承受着折磨。 反而，在最初時間，被張海用拳頭砸昏，對他來說反而是難言的慰藉。
所以，在紅布中醒了有一會兒，他此刻幾乎要發狂。他一眼便看到了楚竹，確定這是全能神使要他斬殺的人，更是他目前遭遇的根源，影子在這一刻化爲利刃，直勾勾的貫穿而去……
下一瞬間。
空間彷彿凝固。
冰冷而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聲音響起。
“你把我，當成了死人嗎？”
虛空蕩起波瀾，一個兩個三個……密密麻麻！太多太多，細細數去，足足有二三十個。
無數的鐵鎖，在這一刻赫然竄出，鐵鎖最前方是長矛，直接貫穿了影子殺手和影子的軀體。
“……嗯，啊！！”這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疼痛，鎖骨，小腹，手臂，大腿骨……所有的地方都被貫穿！
殺手，此刻被硬生生的二十多個貫穿身體各處的鎖鏈，吊在了半空中。別說用力掙扎動彈，就算不動都能感受到劇痛。
影子也在不斷掙扎，卻是同樣動彈不得。
“……墨，墨……”
殺手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隨後再度慘叫，大腦因爲恐懼疼痛而亂成一團。這，他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就算是面對使徒大人，恐怕也就這樣了吧？這個老頭到底是誰！
“王之財寶！”楚竹驚了，但凡這些波瀾刷上一層金色，他感覺……
“怎麼，有興趣？”墨班微笑道。同時內心也有困惑，王之財寶是什麼鬼？難道是，以往見到過和他這神通相似的神通？
“我都有神通了……你難不成還能教我不成？”楚竹翻了個白眼，這把墨班噎了一下，他思索片刻後，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你還未曾踏入第一境……我倒是確實可將這一神通，傳承給你。”
也是傳承神通嗎？楚竹眯了眯眼睛，腦海之中思緒翻滾，目前他唯一知曉的傳承神通，是從霍啓明口中所得知的天機一脈的傳承神通……
雖然，那種傳承似乎有極大限制，一代只能出現一個！
“那個，此番我們帶他過來是……”見到楚竹陷入沉思，張海雖然內心叫苦，覺得不靠譜，明明是你的事，爲什麼要讓他來做？但還是口嫌體直的敘述了詳細的要求。
“煉製爲兵器？我曉得！”墨班沉吟片刻，神色鄭重道：“給出要求……”
“禁器，或者是靈器……”
張海看了楚竹一眼，隨後說出了之前在車上和楚竹探討，確認的答案。
“你說禁器，就可以了嗎？”墨班若有所思。
楚竹神色淡定，禁器對他綽綽有餘，畢竟污染這東西，可以通過重置而刷掉。
說白了，他拿着禁器，也是作爲後手，而不是將其當做常用的兵器。
“倘若是禁器，”墨班稍作猶豫，“材料方面，我這邊可以幫你代購……只是，你必須要出錢！”
若是靈器，其實挺麻煩的。那必須要楚竹自己收集資源，這和楚竹與他們墨教的關係無關，而與規章制度有關！
“多少？”楚竹開口。內心已經在默默思量，等會兒該去打哪個爲富不仁的大資本家的秋風？
“三萬幹幣！”墨班看到楚竹神色微變，苦笑一聲：“我已是給你打了折上折了！”
“師父說的沒錯。”墨文小聲開口，“師父，已經很少會親自鍛器了……等等，師父，你看我幹什麼？難道……”
“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墨班斜視了一眼墨文，冷哼一聲。若是楚竹願意拜師，哪怕是拜他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兄爲師，他此刻代兄收徒，那他倒不是不可以親自出手……但現在，那還是算了吧！反正，墨文確實煉製這等兵器也是綽綽有餘。
“好，好吧，”墨文神色僵硬，哭喪着臉：“楚先生……真的很便宜，這其中光材料的費用……怕是就兩萬五千有餘了！”
這是真真正正的友情價！
壁宣在一邊聽的眼睛發紅，若是他處在楚竹這個位置上，師父聽到他想要打折，怕不是要把他當成陀螺開抽——而面對楚竹，楚竹都沒說什麼，師父就自動開始壓價了。
“行吧，那你們先墊付吧！”楚竹揉了揉眉心，“錢的話，過段時間給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