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們居然順利地渡過隘口,只是一過了隘口,卻遇上比北塹戰船迎面撞來的情形更可怕的事情。
出了隘口,只見原本十分平靜的江面上,此時竟然瀰漫着重重的濃霧,正如濃煙般在不停涌起、翻滾,普通人只能看到三五米以內的物事,以陌桑目前的內力,也只能看到清楚十多米以外的事物。
出於安全考慮,戰船不得不漸漸放慢了速度。
看着外面翻滾的濃霧,陌桑心裡面一陣疑惑。
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江面上的氣溫雖還有些低,但天氣還是不錯。
剛在剛隘口外面,還太陽當頭照,可是一過了狹窄的隘口後,無緣無故就濃霧翻滾。
這不科學呀!
這些霧到底是何而來?
陌桑想着問題,出了船艙,走到宮憫身邊問:“宮大人,這濃霧是自然形成的,還是人爲製造的,也是比拼的一部分嗎?”
宮憫頭也不回道:“自然而成,當初陛下就是看中這一點,才把聖戰臺建在此處,也算是戰船比拼的一部分吧,說是讓今年的九國大比變得更有意思一些。”
“郡主,看前的水域。”
宮憫擡手指着前面道:“從隘口算起,大約十里以內,這一段水域上午看着沒有任何異常,可是一過正午,江面上就會自然而然的涌起大量霧氣,若沒有特殊設備,和熟悉這一段水域的人,根本無法通行。”
陌桑想了想繼續問:“這種情況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明天早上嗎?”
“只能持續一個時辰。”
說到時間的問題,宮憫無奈道:“以我們速度,本來可以趕起霧前回到聖戰臺,只是被六國戰船那麼的一攔,耽誤了一點點時間……”
“誤了便誤了,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也不見得一定是壞事。”
陌桑淡淡打斷宮憫的話,若有所思地道:“這麼濃重的霧氣,以北塹戰船目前的實力,想必也不敢冒然行動,本郡主先回船艙內休息,有情況再通知本郡主。”
“郡主,請便!”
兩人客客氣氣地分別後,各自忙各自地事情。
陌桑回到船艙內,馬上陷入沉思中,今年九國大比的規矩算是被徹底打亂。
九國大比已經不再是以往的,單純的只是展示各自的實力,而是開始夾雜血腥的比拼。
沒有回到聖戰臺之前,絕不能掉以輕心,誰也不知道濃霧裡面,有什麼陰招等着他們。
“郡主,你說北塹戰船會不會也被困濃霧中。”自從他們進入濃霧後,江面一直沒任何動靜,鍾離昊忍不住問陌桑。
“本郡主相信宮大人。”
陌桑淡淡回答,宮憫不會做沒有用的事情。
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情況,纔會要大家注意保護好各自。
鍾離昊聽到後點點頭:“郡主,外面爲什麼會突然起霧,太詭異了,不會是水下藏有什麼髒東西吧?”
“大白天就能出來作亂,肯定很猛。”一名成員煞有其事地附和,面上露出一絲慌亂。
林致遠聽到後,也捏着下巴,一臉認真道:“我觀察過,從聖戰臺到掛錦旗的地方,這五十多裡水域並不屬於清瀾江,不過水卻是從清瀾江引進來的,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裡的地勢比清瀾江低,也就意味着……”
說到這裡時,林致遠突然停下不說,故意賣關子,看着衆人着急的模樣偷着樂。
正聽到緊要關頭,他偏偏停下,衆人馬上不滿地大叫起來:“意味着什麼?快點說呀!”
看到衆人不停地催促,鍾離昊都握拳頭了,林致遠才神秘地一笑道:“意味着,清瀾江中若是有什麼東西,肯定會被衝到這段水域裡面,比如說屍體什麼的,所以這裡陰氣特別重。”
聞言,衆人頓時感到背後一陣冷風吹過,不由猛地哆嗦一下。
蕭遙馬上縮一下脖子,兩手緊緊拽着陌桑的手臂道:“林致遠,別胡說八道,小心嚇到桑兒和令妹。”
陌桑看到他們人人自危的模樣,用力掰開蕭遙的手,不以爲然道:“人死如燈滅,哪來什麼鬼呀魂呀,不過是人心裡面有鬼才生出鬼來,心靈至純至淨,自然就沒有鬼怪亂心神。”
“郡主,那要如何解釋眼前的情況,大白天怎麼突然生出這深的霧水,太詭異。”另一名鴻社的成員打破沙鍋問到底。
“其實霧氣就是水氣,肯定是在這個時間段內,有什麼東西讓這一段水域內的溫度驟然下降,致使空氣裡的水份迅速凝結,形成眼前的大霧,跟鬼怪沒有任何關係。”
陌桑簡略地提醒衆人,霧氣的形成是氣溫突然下降,使得空氣中水分凝結形成的,什麼鬼神之說她纔不會相信。
百分百肯定,是水下有什麼東西,或者是附近一帶的地貌地形比較特殊,使溫度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內驟然下降,形成這種匪夷所思的現像。
宮憫說這種情況只持續一個時辰。
如此有規律的事情,肯定附近有什麼東西,影響着這一切的發生。
想了想道:“你們可以先測試這裡的溫度,等出了大霧區後,再跟外面的溫度比較一下,就知道本郡主說得對不對。”
陌桑的話一出,衆人紛紛來了興趣,可是拿什麼來測試溫度呢?
這個問題一時間難住了所有人,目光紛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