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來越近的文華峰,陌桑的心也漸漸沉到谷底,不由回頭看一眼宮憫。
見他饒是在爲她按摩中,依然丰神如玉、自信瀟灑、文采風流,心情漸漸好起來,口裡哼着前世不知名的輕快樂曲。
宮憫脣角也不由自主揚起。
到了山腳下,陌桑擡頭看一眼高高聳立的文華峰,淡淡道:“無論是多高的山,總有被人踩在腳下的一天。”
宮憫投去一個會意的眼神,龍師就是他們將要跨越的那一座高山,無論他的身份有多高,他們都將一起跨越,成爲另一座高峰。
兩人剛走下馬車,就聽到一道譏諷的聲音:“前些日子聽聞容華郡主不參今年的登高文會,熙和還信以爲真,想不到從巾幗社內部傳出的消息也不能相信。”
陌桑一聽就知道是誰的聲音,墨雪行是想譏諷她出爾反爾。
用手掩着口打了個呵欠,任由宮憫像丫頭們一樣,替她攏好披風的領子,根本不理會墨雪行的挑釁。
“陌桑……”
“熙和郡主,容華郡主品級比你高,你卻直呼其名,墨家的家教果然與衆不同?”
墨雪行還想趁着陌桑不在出一回風頭,沒想到陌桑卻突然出現,無意中破壞了她的計劃,就忍不住要挖苦幾句。
陌桑根本不賣她賬,墨雪行頓時就火冒三丈,忍不住破口大罵,豈知她剛一口就被站在一邊的梵昭打斷,還拐着彎罵她不守禮法。
“梵昭……”
“你我平級,你應該稱呼我昭華郡主,或者是昭華。”
梵昭就是看不慣墨雪行自以爲是的德行,姑姑和陌桑顧及墨皇后、大皇子的顏面,懶得跟墨雪行計較,她卻不會處處忍讓。
陌桑看到兩人又針鋒相對,無語地搖搖頭。
本以爲墨雪行會繼續吵下去,哪知墨雪行卻冷哼一聲:“本郡主懶得跟你計較,以後的日子長着,你給我小心點。”轉身就走向闖關處。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陌桑面不由閃過一絲疑惑,擡手起朝梵昭勾勾手指。
梵昭馬上小跑過來。
陌桑小聲道:“熙和郡主居然沒有跟你吵到底,我們不在帝都這幾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梵照鼻子哼一聲,忿忿道:“陛下答應給墨雪行賜,說什麼要親上加親,聖旨還沒下來,墨雪行屁股就翹上天。陛下幹嘛把她指婚給大皇子,日後墨雪行當了皇后,哪還有我們的活路。”
“你是說陛下要爲大皇子和墨雪行賜婚?”想到這個答案,陌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沒道理呀。
“墨雪行自己說,陛下要親上加親,準備爲她指婚。雖不指名道姓,猜也猜得到,蒼天無眼啊!”
梵昭說完後,不忿地跺跺腳,忍不住道:“陛下要顧念舊情,也不能把她指婚給大皇子,以後我們可怎麼活呀。”
“該怎麼活就怎麼活。”
陌桑不以爲然道,看着又要暴走的梵昭,拍拍她的肩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改變不了的事情,就不用浪費時間去想。”
從陌桑嘴裡聽到讓人沮喪的結果,梵昭用力地跺跺腳。
陌桑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回頭對宮憫道:“夫君,我們也過去吧。”
皇后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以墨雪行的性子當皇后,根本不用擔心她會找他們麻煩,光是後宮那些女人就夠她折騰的。
闖關入口處此時站着不少人,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不是很好。
看到陳燕鳴也在其中,面色也不是很好,陌桑很沒同情心地笑道:“似乎今年的新規矩,不只是針對我一人,而是所有人都被攔在這裡。”
走過去:“陳妹妹,怎麼回事?”
陳燕鳴一看到陌桑,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
撲過來,拉着陌桑的雙手急急道:“社主,今年的新規矩中,闖關題目全都在一張紙上,答對一半以上才能頂峰上參加巔峰文比。”
“以你的能力,有什麼擔心的?”看到陳燕鳴擔心的小模樣,陌桑不禁有些好奇今年的題目。
“我聽別人說今年不考詩詞,不考對聯,也不考琴棋書畫,考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題目,人家怎麼辦呀。”陳燕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陌桑。
陌桑無奈的笑笑:“聽說的事情你也信,試過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回頭看一眼宮憫,陌桑笑道:“夫君,你有事先上山,我隨後便到。”不就是連闖九關,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我等你。”宮憫眼中含笑,他相信她一定能很快完成。
“我會盡快完成。”
見他堅持陌桑也沒有拒絕,由他在旁邊等自己。
回頭笑着對陳燕鳴道:“我先探探路,看看題目有多古怪。”
“不要。”
陌桑本想身先士卒,不想小妮子卻一口拒絕,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回過頭,目光陰惻惻。
陳燕鳴理直氣壯道:“社主,你太變態了,什麼古怪的題目到你手裡都是正常的,我得找一個正常人試才行。”
陌桑氣得牙根癢癢的,什麼叫她太變態、什麼樣纔是正常人時,宮憫卻輕聲催促:“桑兒,時候不早了,你快點去闖關,我在旁邊等你。”
宮憫其實很贊同陳燕鳴的觀點。
他的丫頭聰明得變態,面上卻不敢表露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