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
隨着這三個字從白月光的嘴裡吐出，看着她淚眼朦朧的模樣，唐宋的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柳青檸是個情緒非常穩定的人，而且聰明、獨立、理性。
在他面前，她從來都是自信的、驕傲的、積極的。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見她這麼失控過。
無論是高中畢業，還是離開帝都前，她都表現的非常從容，堅定的按照自己的規劃前行。
這些表現，一度讓唐宋認爲她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愛情。
後來得知她的買房計劃，才漸漸扭轉了這個想法。
而此時的柳青檸卻展現出了完全不同於以往的衝動。
她主動放下了驕傲和理性，親吻了他，並且堅定的向他告白。
至於還有沒有機會？
對於他來說，這根本不是疑問。
曾經的夢境系統，不就是因爲看到了和她可能的悲劇未來嗎？
即便柳青檸想走，他也絕對不會同意。
“回答我，我們還有機會嗎？”
柳青檸嘴脣微微顫抖着，目光卻仍然倔強而堅定，等待着他的回答。
唐宋嘆了口氣，低聲道：“青檸，和你分開的這10個月，我經歷了很多，身邊也發生了很多事。
如果是離開帝都前你問我，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回答你，可現在，我不想騙你，我心裡確實有了其他人。”
聽到他的話，看着他的臉。
柳青檸她的肩膀再次開始抽動，哽咽聲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往日的一幕幕涌上心頭。
騎着單車的他，羞澀微笑的他，揮汗如雨的他，奮筆疾書的他，沉默不語的他，抱着自己彈吉他的他……
他！他！他！
所有的驕傲與理智在這一刻都被洶涌的情感浪潮所淹沒。
唐宋輕輕拉住她的手。
柳青檸直接甩開，再次擡起頭。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只能看到唐宋模糊的輪廓。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努力睜大眼睛，倔強的看着他。
“我跟你道歉，大學、工作我對你忽視了很多，對不起。
我沉迷在參賽、工作、賺錢、自我實現帶來的成就感裡，沒有認真考慮過你的感受，也沒有跟你表露過心意。
我知道，你擁有喜歡別人的權利，也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可我確實不想錯過你，我也喜歡了你很久很久。
在你努力的時候，我從來沒有懈怠，一直在踐行初的約定。
我馬上就要從世紀智學離職了，股權套現360萬元，我還有30多萬的存款，而且王老師爲我爭取了20萬的離職補償金。
總共有400萬的現金！你說過喜歡清馨家園的房子，我知道我媽跟你說過一些不太好的話。
我已經讓王曉茹幫我聯繫好了房源，我打算全款在燕城買一套房子，寫我們倆人的名字。
我現在的技術水平非常不錯，各個大廠都有機會進，只要我努力，很快就能年薪百萬。
…”
柳青檸還在繼續說，即便是情緒如此激動的情況下，她依舊邏輯清晰，說話很有條理。
把自己的規劃一點點說了出來。
她知道，唐宋的努力是因爲自己曾經的那封“各自努力，頂峰相見”的信。
她不想讓唐宋覺得他的付出是無意義的。
她想要挽回他。
…
月光穿過雲層，落在她髮絲上、肩頭上，落進了她的眼睛裡。
聽着她動情的話，看着那張熟悉的臉。
唐宋的心緒變得前所未有的悸動、灼熱。
“青檸！”
唐宋伸出雙手輕輕捧起她近在咫尺的鵝蛋臉，溫潤的大拇指擦去她滑落的淚痕。
柳青檸沒有躲避，昂起頭，淚眼朦朧的看着他。
“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唐宋認真的說了一句。
看着她的眼睛，低下頭，輕輕親吻她的脣瓣。
似乎有一股電流從交界處瀰漫開來，兩人的身子同時顫了顫。
柳青檸的眸子迅速變得柔軟下來，臉蛋開始發燙。
耳邊回想着他剛剛的話，心裡涌起一股絕處逢生的喜悅。
感受着白月光的羞澀和甘甜，唐宋的心跳滾燙如火。
一種夙願得償的滿足感充斥着唐宋的內心。
柳青檸低吟一聲，呆愣愣的看着他，鼻息越來越急促。
過了片刻，她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緊接着，一陣痛感再次從嘴巴上傳來。
柳青檸紅着臉推了一下他的胸口，錯開視線道：“我把妝都哭花了，臉上還有痘痘和粉刺，現在肯定很醜，不許你這麼看我！”
說着話，她打開雙肩包，從裡面抽出紙巾開始擦拭。
即便光線昏暗，但離得這麼近，連臉上的毛孔都能看清。
偏偏唐宋的皮膚那麼好，讓她心裡有些羞愧。
“一點都不醜，我很喜歡。”
柳青檸吸了吸鼻子，往旁邊挪了挪，離他稍微遠了一些。
紅着臉道：“你剛剛伸舌頭幹嘛！”
“接吻啊，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來一次？”唐宋身體向她微微傾斜。
“不怎麼樣。”柳青檸閉緊嘴巴。
唐宋看着白月光可愛的臉蛋，忍不住再次吻了一口。
QQ彈彈的嘴脣，像是兩塊軟糖，親起來非常舒服。
柳青檸先是閉了閉眼睛，接着又推了推他，轉過身子道：“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感覺怎麼樣？”
“不是這句。”
“要不要再來一次？”
“誒呀，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柳青檸高舉小拳頭，朝他發出威脅。
唐宋看着她道：“柳青檸，我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柳青檸眸子顫了顫，輕輕咬了咬嘴脣，目光低垂道：“那你現在的女朋友…你打算怎麼處理，如果你不好開口的話，我可以去見她。”
雖然在唐宋眼裡，她一直都是積極向上、聰明自信的柳青檸。
但她也存在着一些缺點，就像臉上的痘痘一樣，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來而已。
比如過於自信的自負，直接導致她差點失去唐宋。
比如一些小的私心和心機。
又比如此時此刻，用白月光的身份、用多年的付出、用自己的淚水，倒逼他做出抉擇。
她感覺自己現在特別自私無恥，但這就是她的真實想法。
這是她的唐宋，她真的捨不得。
唐宋深吸口氣，輕輕環住柳青檸的腰身，誠懇道：“青檸，我不想騙你，自從和你分開後，我現在變得挺渣的，在感情上，我確實非常愛你，也絕對不會放棄你。可是…我的感情可能不會像過去那麼純粹。”
聽着他的話，看着他的表情，柳青檸的目光瞬間呆滯。
不可置信道：“唐宋，你…你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我對不起你，喜歡上了其他人，但又不想錯過你。”
柳青檸多聰明的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腦子裡“嗡”的一聲。
認識唐宋這麼多年，她自認爲對他的瞭解非常深。
可此時此刻的唐宋，真的完全顛覆了她對他的認知。
曾經那麼純情的大男孩唐宋，怎麼變成了這樣？
“你！”柳青檸用力掙開他的懷抱，儘量用理性的語氣道：“小宋，你應該明白，這是不現實的，也是很危險的，對於我們都是一種傷害。
而且你有沒有考慮過被她發現的後果。
如果衝動一些的，說不定趁你睡着做一些恐怖的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擁有這麼牢靠的關係。”
說完，她指了指唐宋的下半身，同時又不着痕跡的抨擊“競爭對手”。
這些年離開唐宋，她也成長了很多很多，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柳青檸了。
唐宋下意識縮了縮身子，有些尷尬道：“她其實不在乎，也不會傷害我，而且知道你的存在。”
他也不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不過即便是最強勢的就是金秘書，應該也不至於會對自己高舉屠刀吧？
柳青檸的眼角抽了抽，不可思議道：“她不在乎？怎麼可能？”
“真的。”
柳青檸沉默了好一陣，艱難的開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不愛你，而是貪圖你的錢或美色？”
“或許有這些原因。”唐宋點頭道：“不過這些也是我的一部分，感情上我還是能分清真假的。”
這麼多翅膀裡，即便是最拜金的假名媛林沐雪，他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愛慕。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選我還是選她？”
“我…”唐宋嘴脣緊抿。
“呼——”柳青檸長出口氣，從草坪上站起身。
看着遠處的城市霓虹、摩天大廈，嘴脣微微顫抖。
腦海中閃過王暢教授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那麼，對於我來說，什麼是正確的取捨呢？
“青檸，對不起，但是我不想騙你。”唐宋站到她的身側，目光低垂，“我們認識將近20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
柳青檸轉過身看了他好一陣，突然上前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牙齒隔着襯衣，和他的肌肉用力擠壓、摩擦。
劇烈的疼痛傳來，唐宋沒有用力，只是安靜的承受着。
過了片刻，殷紅的鮮血滲透出來。
緊接着便是柳青檸的啜泣聲。
她倒是寧願唐宋騙她一次，這樣她就可以假裝這件事過去，等以後慢慢“感化”他，讓他浪子回頭。
可唐宋的坦誠告訴了她，他對她感情已經變了，他就是不純粹、不專一。
唐宋心疼的抱住她柔軟的身子，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別哭了，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了。”
柳青檸擡起頭看着他，“我不想因爲衝動說出讓自己後悔的話，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各自冷靜一下。”
說完，她掙脫開來，轉身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唐宋嘆了口氣，快步追了上去，用力從背後抱住她。
“放開。”
唐宋低頭強硬的吻住了她的嘴脣。
溼潤的晚風將兩人包裹。
緊接着，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散開來。
看到唐宋仍然沒有鬆嘴，柳青檸的目光漸漸柔軟了下來，耳邊是心臟的快速跳動聲。
無論如何，她是真心喜歡唐宋的。
脣舌間的接觸，所帶來的感受是劇烈而深刻的。
過了好一陣，唐宋目光堅定道：“青檸，我這些年這麼努力，其中絕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爲你，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的。”
柳青檸咬了咬牙，“唐宋，我承認我愛你，但你不是我的全部，我有自己的夢想、目標和追求，你憑什麼要綁住我。”
“我知道。”唐宋點頭道：“你從小就很優秀，思想成熟，對自己有清晰明確的人生規劃。我會幫你完成你的夢想、目標和追求，給你幸福。”
“你…”柳青檸在他身上用力捶了一下，指着遠處天際正在散發光芒的大廈道：“有本事你就把青檸大廈買下來送給我。”
唐宋怔了怔，用力點頭道：“沒問題！我說到做到！”
“呵呵。”柳青檸都要被他氣笑了，“乾脆你把整個青檸科技也買下來送給我得了！”
“沒問題！這個公司既然叫青檸科技，那就應該屬於你。”
“我突然發現，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恥了。”
“先不說這個。”唐宋低頭看着她的眼睛問道：“如果我真的做到了呢？”
“真的做到了？”柳青檸瞪大眼睛道：“那我就原諒你。”
“一言爲定！”
“呵呵，一言爲定！”
“你不是喜歡聽歌嗎？回頭我讓Echo女團給你跳現場，還有其他的歌手，只要你想的都可以。”
“哦？原來小宋你竟然有這麼大能耐！”柳青檸朝他豎起大拇指，“牛逼！那你乾脆把蘇漁叫過來得了，讓她唱一唱Echo女團時期的歌，來一波回憶殺。”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現在時機不合適。”
柳青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便開始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可惡，半年多沒見，你怎麼這麼會逗樂了！可惡！”
柳青檸在他身上拍了拍，悲傷情緒全部消散。
唐宋攤攤手，“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他現在解鎖了莫向晚的角色，以唐縱娛樂的能量，可以輕輕鬆鬆達成目標。
不過蘇漁畢竟特殊，要是她和柳青檸碰面，保不準會爆出什麼猛料呢。
過了好一陣。
平靜下來的柳青檸嘟着嘴道：“我說，你以爲你是誰？金美笑嗎？”
唐宋眨眨眼，“我雖然不是金美笑，但金美笑可以是我女朋友。”
“呸！做夢去吧！渣男！”柳青檸伸手扶額，徹底對他沒了脾氣。
唐宋這傢伙確實變滑了，在逗女生開心這方面上很有一手。
在帝都生活了7年，其實她見過那位大名鼎鼎的金董事。
不過是跟着王暢教授參加活動的時候，遠遠的看過她的身影。
當時那位金董事剛好回頭看向她這邊。
目光短暫的接觸。
清冷而明亮，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寒星。
似笑非笑間，盡顯高貴與矜持。
似暗夜中流淌的神秘幽泉。
“先說好，今晚你睡客廳，或者出去住賓館！”
“爲什麼？”
“我怕自己晚上做夢，直接把你給咔嚓了。”
“明天咱們去哪旅行？爬山怎麼樣？”
“好啊，等我爬到了山頂，我再把之前的話重新問一遍。”
“什麼話？”
“你看我們還有機會嗎？”
…
昏黃的路燈延伸在道路兩側，兩人的影子時長時短。
柳青檸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耳機，低着頭、默默的向前走。
腦海中再次回憶起王教授的話。
人是複雜的，唐宋是，她也是。
她確實不願意放棄，但也不會輕易原諒他，接受他的無恥提議。
她需要時間來做出取捨和判斷。
也盼望着唐宋能夠在她的堅持和愛意影響下，一點點做出改變，重新成爲“她的唐宋”。
……
2023年8月16日，週三。
燕城。
公交車在成元大廈站穩穩停下。
穿着一身偏正式裝束的許凝快步走了下來。
擡起頭看向前方高聳的摩天大廈。
矗立在繁華的商業區中心，玻璃幕牆反射着藍天白雲和周圍建築的輪廓，顯得現代而高檔。
小雪的單位就在這裡。
緊了緊手裡的黑色包包，許凝快步朝入口走去。
在還清了第一筆債務後，法院已經刪除了她的失信信息，徹底擺脫了老賴的身份。
小雪委託她辦理的公司也終於如約開始進行。
她已經整理好了全部資料，聯繫上了專業的中介公司，這次過來是給小雪過目的。
如果沒問題的話，最快這周就能下證了。
走入明亮寬敞的一樓大廳，清涼的冷氣席捲全身，迅速驅散暑氣。
看着周圍來來往往的白領，許凝看着包包裡的文件袋，突然有種錯覺，自己似乎也成爲了其中的一員。
她中專畢業後就開始在模特、直播、名媛圈子裡瞎混，從來沒有真正的找份穩定工作。
想到小雪如今的風光無限，心中難免有些不切實際的暢想。
嘆了口氣，許凝在前臺做好登記後，順利的乘上了電梯，直達29層。
隨着電梯門緩緩打開。
穿過樓道，邁步走入寬敞壯麗的前廳。
看着LOGO牆上燙金的公司介紹，許凝下意識開始緊張起來。
Slover(HK) Trust。
優雅漂亮的女前臺站起身，溫和禮貌道：“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許凝弱弱開口道：“我來找林沐雪，額…找Luna的。”
“您的姓名是？”
“許凝。”
前臺微笑道：“原來是許女士，我帶您過去。”
“謝謝。”許凝連忙快步跟上，偷偷打量着身前的女人。
這應該就是小雪說過的那個一本畢業的美女前臺，說的一口流利的英語。
忍不住有些泄氣。
雖然她感覺自己身材樣貌也不差，但氣質上和人家確實差很多。
沿着走廊向前，裝修豪華內斂，員工西裝革履、精英氣質十足，氛圍遠比她想想的還要高大上。
許凝有種格格不入的窘迫感。
很快，兩人在一間會議室的大門外停了下來。
“咚咚咚——”
女前臺敲了敲實木門，停頓片刻後，輕輕推開，“Luna，你的客人許女士到了。”
“謝謝。”熟悉的聲音傳來。
許凝連忙側過身，讓女前臺離開。
擡起頭，穿過房門，剛好看到裡面站起身的小雪。
在她周圍還有一些正在翻閱資料、用英語交談的同事。
許凝的目光怔了怔，總感覺在公司的小雪，像是被加了一層氣質光環。
尤其她的妝容、髮型和穿搭，還是模仿的那位金董事，顯得更加高貴優雅。
“噠噠噠——”高跟鞋敲擊在木地板上。
林沐雪踱步走出會議室，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道：“去我辦公室聊。”
說完便邁着優雅的步子朝前走去。
許凝連忙快步跟上，滿眼豔羨的看着小雪。
褐色的實木大門被推開，兩人走入了莊重大氣的董事辦公室。
裡面的擺件、傢俱充滿了沉穩厚重的質感。
來到明亮舒適的休息區，林沐雪靠躺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朝她伸了伸手。
許凝連忙把文件袋遞了過去：“公司章程、公司名稱預先覈准申請書、股東身份證明文件，都在這裡。”
“坐吧。”
“哦哦，好嘞。”許凝連忙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小雪你讓我查的事我已經在查了。那個尚雅服飾在業內也挺有名的，辦公地點在裕華商務大廈，那個肖明軒現在是公司事業部總監，和文秋月一樣，想要做一個新的品牌。”
“裕華商務大廈…”林沐雪眨眨眼。
這不就是凡夫俗子文化傳媒所在的辦公樓嗎？
不過也算不上稀奇。
整個燕城出名的寫字樓也就哪些，裕華區這邊很多公司都在這棟樓裡。
“這樣吧，把咱們公司的註冊地址也改到裕華商務大廈，你聯繫王嬌就行。”林沐雪隨口說了一句，繼續開始翻閱、檢查。
她的富二代朋友王嬌，家裡就是做辦公室租賃、企業孵化生意的。
拉她入夥後，公司辦公室她直接就給搞定了，一分錢都沒花。
隨即，她的目光看到了公司名稱那一欄，臉上露出竊竊的笑容。
【燕城雪糖文化有限責任公司】
這名字怎麼看怎麼順眼！
古有蘇漁的“蘇糖投資”，今有俺小雪的“雪糖文化”。
^_^哈哈哈！
在辦公室裡和許凝聊了半小時後，林沐雪起身道：“沒問題了，走吧，你先去聯繫王嬌，把辦公室租下來。”
“哦，好的。”
“你怎麼過來的？”
“坐23路公交。”
“天這麼熱，以後出門辦事打車吧，速度也快點，我給你微信轉500塊錢。”
“謝謝小雪。”許凝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她現在是真的沒錢，信用卡刷爆，花唄額度都清空了。
走出董事辦公室，向前走了幾步，林沐雪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看向了接待區裡坐着的一道優雅性感的身影。
五官明麗，皮膚白皙，身材高瘦挺拔。
謝疏雨！
盡調團隊針對微光咖啡的調查已經完全結束。
唐宋現在正在深城出差，她過來估計是來協商敲定投資協議。
這位女總裁馬上要被入股了，搞不好什麼時候就在牀上碰到了！
到時候，看她還能不能保持端莊清冷！哼哼！
看着她手邊的LV鎏金撒哈拉，林沐雪忍不住嘴角上揚。
真漂亮，我情人節就能收到同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