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雲夕難掩心中的感慨,這親人的溫暖,許久不曾再感受到了。
也不知大哥如今怎麼樣?她失蹤了,是不是很難過擔心?會不會以爲她已經死了?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普通高中生,有點三腳貓功夫,大哥是飛車黨老大。
當日,大哥與其他幫/派打鬥,她爲救大哥落水,睜眼便來到了這個世界,旁邊還有一個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女子,奄奄一息,臨死前把自己的身世告訴她,讓她替她活着。
不管如何,如今她來到這個世界,回去是沒什麼希望了,便好生在這裡生活就是,大哥如斯厲害,定然無事。
閉上眼睛,打算睡一覺,明天觀賞一下平安山的風景,後日就和奶奶一起回去。
忽然,安靜中,屋頂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對雲夕來說聽得很是清晰。
房上有人。
雲夕睜開眼,起身穿上鞋子,手裡拿着隨身帶的匕首,跳出打開的窗戶,掩身在暗中。
雖然她功夫不咋滴,可也不是那麼菜的,這種掩身防護的能力,她可不賴。
那屋頂上,果真有人,一身黑衣,頭臉都被遮住。
雲夕心中一突,不由想到,這是樑上君子?還是來抓她的人?
此時深更半夜,已經子時,所有人都睡下了。庵院的燭火也熄了大半,只餘寥寥幾支大蜡燭點着,光線很弱。
黑衣人跳下屋頂,在雲夕的房門前停下,四處張望兩眼,小心翼翼開門,一閃身快速進去,反手關上。
雲夕眸光瞬間暗下,此人目標明確,是來抓她的。
貓身來到窗下,雲夕望進去,剛好看見黑衣人掀開牀簾,發現裡面沒人,頓時一驚,左右找都沒人,只覺得奇怪。
開門出去,來到葉兒睡的房間。
雲夕心眼提得高高的,葉兒這死丫頭,睡着了跟死豬一樣,這黑衣人進去了還得了。
雲夕心裡焦急,又不敢單獨上前,她的三腳貓功夫,出去就是送死。
左邊的大樹上,掛着靜心庵的古鐘。
雲夕忽生一計,手握匕首,慢慢移身來到古鐘前。
就在此時,黑衣人發現了她,眼中殺氣突顯,抽刀衝過去。
雲夕深吸一口氣,提起她最大的分貝,張口大喊:“非禮啊,救命啊,快來人啊。”
黑衣人眯起眼,暗呼糟糕,卻依舊衝過去。
雲夕閃身躲在古鐘後面,抓住敲鐘的木棍,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敲。
咚!
一聲巨大的悶響,響徹平安山。
庵院所有房間的燈都亮了起來,那些身穿白色睡衣,光腦門兒的尼姑們全部手拿棍棒衝出來。
雲夕敲了一下就不要命的跑,往庵院那些尼姑們住的院舍跑。
黑衣人在後邊施展輕功追,勢必也要抓到她的樣子。
雲夕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尼瑪又是輕功,後背被一掌打下,雲夕摔倒在地,差點啃了一嘴泥巴。
她忍無可忍,回頭大罵:“尼瑪坑爹的二貨,又輕功欺負人,你怎麼不去吃屎?”
黑衣人一聽滿頭黑線,差點想一腳踢死她,可想到任務,也只得忍下來。
手抓下去,眼看就要抓住,橫擋來一根木棍。
一個年輕尼姑木棍架在雲夕背後,擋住了那隻手,尼姑喝道:“好個採/花賊,看棍。”
黑衣人躲開,轉身又去抓雲夕,又被尼姑擋住。
雲夕連忙爬起來,躲得遠遠的看着。
這尼姑當真厲害,耍得一手好棍,雖不能戰勝黑衣人,黑衣人卻也擺脫不了。
而此時,其他的尼姑也紛紛到來,黑衣人見狀,不在留戀,幾個閃身逃離。
有幾個厲害的尼姑也施展輕功追上去,很快消失不見。
雲夕見人已經離去,才放下心來,好險,又躲過一次。
此時聞人氏等也趕了過來,滿是擔憂心急,看到雲夕滿身狼狽,但並沒有事,才鬆一口氣。
聞人氏抱住孫女,心疼不已:“夕兒,沒事就好,到底怎麼了?如何這裡會出現**賊的?”
雲夕笑道:“奶奶,方纔我去如廁,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在我房門前徘徊,幸好我機智,您瞧如今不是沒事兒了嗎?”
“你啊,下次不許這樣胡來,發現不對躲起來就是。”
“是,知道了。”她當時不敢賭,那黑衣人會不會對葉兒下手,只得一博。
平解師太此時走過來,唸了聲法號,笑道:“雲老施主,令孫機智,尋常女子中,難有如此聰穎之人,是你的大福啊!”
“師太過獎了,夕兒,見過平解師太。”
“夕兒見過瓶……平解師太。”雲夕認真道。
還好,剛纔差點以爲是瓶邪,只是這師太的法號也當真怪就是了。
既然無事,人也就散了,各自回去睡覺。雲夕被聞人氏領取了她房間。
因爲她覺得不放心,要和自己的孫女一塊,她才能安心。
雲夕心中溫暖,原本的芥蒂也就消失了不少,算了,隨她就是。
……
第二日,吃過早膳,雲夕獨自一人逛着庵院的景色。
雲夕發現,這裡並不悶熱,伏天剛過,濟州城還是悶熱悶熱的,這裡卻很怡人涼爽。
不知不覺中,出了後院的門,這裡,是去後山吧?
門外的大樹下,有一顆巨大的石頭,雲夕看見,平解師太正坐在上面,念着經。
雲夕沒出聲,走到旁邊,找一塊石頭也坐下,默默聽着。
“若未來世諸衆生等,或夢或寐,見諸鬼神,乃及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嘆,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如是惡道眷屬,……,乃至夢寐之中,永不復見。”
平解師太的聲音平靜平和,不失渾厚之氣,聽得雲夕昏昏欲睡,這不是念經,這是催眠曲,她都覺得困了。
不過好在,唸經停止了。
“小施主。”
雲夕睜開眼,打了個哈欠,笑道:“師太早啊,一早就在這裡唸經。我是聽不明白的,而且你這不是念經,是催眠曲吧,念得我一大早的,又想睡覺了。”
平解師太笑道:“小施主不是佛緣人,自然聽不出佛經中的奧妙與深厚。”
“這是自然,我吃齋唸佛不行,三餐離不開酒肉,實在的俗人,師太你說是吧?”
“小施主倒是個通透人!”平解師太道。
雲夕點頭,起來伸伸懶腰,對平解師太笑道:“我說師太,既然你明白,那中午的午膳,能給點肉不?不多,一個雞腿就行,解解饞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