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我們還查嗎?”警察見時間機成熟了,壓低聲音,僅用兩個人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道。
“算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徐勤奮來到楊彪的身邊,他輕輕的揮了揮手,道:“今天就到這裡吧,辛苦你們了。”
“徐少,不辛苦,用得着我們的時候,打個招呼。”警察八面靈瓏的說道,甚至,他本能的輕輕的鬆了口氣,感覺渾身上下,輕鬆了不少,作爲一名訓練有素的警察,他比其他人有着更加敏銳的感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真打起來,他還真不是藍可兒的對手,避免了一場衝突,這讓他有種僥倖的幸福感。
“你們回去吧。”徐勤奮面帶笑容,客氣的說道。
一直等到幾個部門的人離開了,楊彪也回過神來,方纔認真的問道:“這個女人什麼來路?”
“怎麼了?”徐勤奮答非所問,自然的問道。
“我跟白凡交過手,若論身手,我可能要略輸一籌,而這個女人,身手在我之下,但是,她那份有恃無恐的鎮定,絕對不是我能夠達到的……”楊彪中肯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徐勤奮微微一愣,他知道藍可兒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可是,能夠讓楊彪承認厲害的人,滿省城也找不出多少來。
“這個女人不是受過特殊的訓練,就是有過特殊的經歷,或者兩者皆有。”楊彪緩緩的說道。
“我只知道她是白凡的正牌女友。”說到這裡,徐勤奮苦笑一聲,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守着這樣一個漂亮妞兒,還出來拈花惹草,就該天打雷劈了。”楊彪陰森森的說道。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徐勤奮緩緩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這一次,楊彪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
“不是猛龍不過江。”徐勤奮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羣,平靜的說道。
“你是說,如果咱們跟他對着幹,咱們就會成爲他的墊腳石?”終歸是大門大戶的子弟,楊彪尚武,也不是個傻子,很快,他便明白了徐勤奮的言外之意。
“歐陽家裡,雖說她的母親只是一位大學教授,可是,她舅舅那方面,在軍方可是有着極大的影響力,再加上,歐陽自強,有自己的企業;子琪就更不用說了,我爸還在位,影響力不管在意不在意,終歸是在那裡擺着的;如果再加上清雅,雖說清雅家做的是文化產業,這些年,他父親也不管理公司,可是,他接觸的人,可都是有文化,有修養的人,由此看來,他剛到省城,就接觸到了省城軍、政、文三界的人,雖說不是最頂層,可也都算是高層了,這份能力,你我能夠達到嗎?”徐勤奮緩緩的說道。
“切……”楊彪嗤笑一聲,不以爲然的說道:“就算是你我之力,也難以達到,我看他,就是走狗屎運,瞎貓碰死耗子,巧合而已。”
“太多的巧合碰到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徐勤奮輕輕的搖了搖頭,從心裡層面來想,他也認同楊彪的話,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不管過程如何,必須要承認。
“那是什麼?”楊彪微皺眉頭,問道。
“時運,命。”嘆了口
氣,徐勤奮無奈的說道。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白凡都在省城商業街行醫,而且人越聚越多,最後鬧到需要警察出來保駕護航的程度了,當然了,在極度張揚之後,某些機構也注意到了白凡,也間接的做了調查,這期間,最爲忙碌的不是省城大學醫學院的學生,更不是徐子琪,也不是藍可兒,作爲跟班的,跑腿的,沙田是既出力又出錢,不僅要伺候着白凡這邊,還要給三個人的店面進行裝修,當真是一個人當三個人用。
“咱們就這樣宣傳,連廣告費都省了。”站在門外,沙田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雖然外面天氣寒冷,他卻感覺渾身都在往外冒熱氣兒,精神興奮的他,不無感嘆的說道。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藍可兒淡淡的說着,遠遠的眺望着專注的白凡。
“一個奇怪的人。”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兩天,沙田與老沙晚上相聚的時候,主題都是白凡,兩個人討論之後,都覺得這小子心中有一盤大棋,而他們肯定不是這盤棋的主角,當然了,他們也沒有當主角的心思,琢磨着能當好配角,就已經是進步了,也算是巨大的改變了,所以,在白凡的事情上,老沙也動了心思,幫助聯繫裝修公司,也算是沙田分擔了一部分,不然,沙田斷然是不能夠掌控全局的。
“謝謝你父親的幫忙。”藍可兒轉頭看着口吐熱氣的沙田,認真的說道。
“呃……你是怎麼知道的?”聽到藍可兒的話,沙田微微一怔,不解的問道。
“一切都井然有序,忙而不亂,顯然,這不是你的能力能夠達到的,能夠這樣幫助你的,也只有你的父親了,他是一個好人。”藍可兒緩緩的解釋道。
“我還以爲你調查我們呢。”長長的吐了口氣,沙田輕鬆的說道。
“沒這個必要。”藍可兒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睛卻看向另外一個方向,道:“需要調查的是另外一個人。”
“他嗎?”順着藍可兒所看的方向,沙田也望了過去,不禁皺了皺眉頭,問道。
不遠處,那輛熟悉的豐田霸道停在路邊,而在車上,坐着一位漢子,不是之前的楊彪又是誰,要知道,這輛車停在這裡兩天了,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甚至說,吃飯的時間,他都在車上,而他所觀注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白凡的行醫處。
“這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輕輕的搖了搖頭,藍可兒嘴角綻放出一抹平淡的笑容,說道。
“這個人既然惹了,那咱們就不要再激怒於他了。”略微沉吟,沙田出言提醒道:“這個人可是出了名的難纏。”
“他要是敢做出出格的事情,他就不會難纏了。”藍可兒平淡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沙田徹底的怔住了,心裡盤思着到底是什麼意思,從哪個角度想,他都覺得這句話有點冷,冷的讓他跟不上這種節奏,似乎,她根本就沒有把楊彪放在心上,這種渾然不在意的感覺,讓他有些迷茫,還有點激動。
與此同時,省城醫學院裡的老師們,確切的說是專家教授們齊坐在辦公室。
這是一間會議室,面積超過了八十米,裡面有超大的屏幕,還有放映機,每個人的眼前都
有麥克風,還有一個橢圓形的會議桌,就在這個桌子旁邊,圍坐着十幾位資深教授,當然,此時他們眉宇緊鎖,目不轉睛的盯着手裡的那份不厚的A4紙。
“大家有什麼想法,可以交流一下。”主持會議的是鄧雅文,她推了推眼鏡,回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簡短的文字,接着道:“這就是咱們的學生交上來的醫案。”
“這些醫案簡練,精確,而且有立效,別說咱們的學生了,就是咱們,能夠寫出這樣的醫案嗎?”一位五十多歲的教授,皺着眉頭說道。
“就是,我精研醫藥數十年,在脈法上,也有一定的心得,可是,如此方藥和辨症,已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甚至,有些地方,我根本就看不懂……”另一位教授緩緩的說道。
“這絕對不是咱們的學生能夠寫出來的醫案。”一位專家斷然的說道。
其他人捧着醫案,不斷的點頭,認同了幾位同事的說法兒,醫案中雖然有些他們無法認知的東西,但是,要以效爲驗,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治好了病人的醫案呢,容不得他們提出懷疑,而這裡的東西,又超出了他們的學識,所以,他們一時間也無法判斷,這樣的醫案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在咱們的同行中,能做出如此醫案的人,不是沒有,但是絕對沒有幾個,難道,咱們的學生們能夠請動這些泰山北斗?”一位教授狐疑的說道。
“當然不可能了。”鄧雅文緩緩的說着,然後堅定的說道:“不過,咱們的學生們,確實請外援了。”
“哪裡來的外援,這位先生的醫術當真是精湛的很。”一位教授感嘆的說道。
“他只有二十歲,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鄧雅文繼續推了推眼鏡,十分認真的說道。
“這個……”聽到鄧雅文的話,衆專家教授們瞠目結舌,兀自不敢相信的耳朵,但是,與鄧雅文十幾二十年的同事了,他們又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也就是醫學院學生的年紀,居然能夠有如此醫術,着實讓他們驚訝的很。
“你召集大家來開會,不是有什麼想法吧?”驚訝過後,一位教授主動的開口了,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鄧雅文略微沉吟,認真的說道:“一年一度的學生學術交流會就要開始了。”
“什麼意思?”一位專家皺了皺眉頭,思索道。
“一直以來,這個學生交流會,與其說是高等院校的交流會,不如說是幾位家傳學生的表演舞臺,咱們這些院校的學生們,雖然與他們同齡,可是,跟他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所以,咱們只能呂敗呂戰,即使咱們如何努力,也只能做一個配角而已。”鄧雅文客觀的說着事實。
“這個東西,家傳的,確實比咱們院校的要有優勢,尤其是某些特殊的領域,咱們根本就沒有與其相媲美的資本,呂戰呂敗也是預計之內的事情。”一位教授坦然的說道。
“咱們是爲了培養專業的醫藥人才,推廣中醫藥產業的先驅者,可是,即使咱們如何努力,也無法快速的推進,眼下,咱們就有一個機會,可以……”說到這裡,鄧雅文輕輕的一頓,然後適時的閉上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