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件事以後,袁飛幾乎一刻鐘都要摸一次自己的錢袋,確認一下是否還在自己身上。
見此,姬大東只有無奈地笑笑。
而且,袁飛再也不敢在這裡多待片刻了,於是他們找了個小攤,吃過飯後便回客棧了。
這晚,城中天道府裡,大廳中坐着數人,皆是勁氣十足的中年人,一看便是內功高手。
坐在主座的人詢問道:“你們可有人知道江湖上可以俠道這一號門派?”
“從未聽過。”下面衆人紛紛道。
“這俠道是何物?竟能引得老爺矚目。”一人抱拳問道。
主座上的人擺擺手:“不知道便罷了。只是今日有兩個自稱俠道弟子的人攔了我家閨女的馬車,還弄瞎了我府中車伕的眼睛。便是想知道這二人究竟有何人撐腰敢藐視我天道府。”
“竟有這等人?”一壯漢拍案而起:“這倆小子在哪,俺這就去捉來,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天道府的厲害。”
主座上的人笑了笑:“只是兩個毛頭小娃,比我家閨女大不了多少。還不用出動你們十二天道衆。若是傳出去我爲了收拾兩個小娃娃把你派出去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這兩人的住所我已經查出來了,就在城西的悅來客棧。明日你們誰派兩個得力手下將其捉來吧。”
一個長着酒槽鼻的人抱拳笑了笑:“不如就將這件事交給我吧。我的兩個小徒弟天天嚷嚷着要出山,不如就借這個契機讓他們出師吧。”
“你這二位小徒修爲如何?”
“便是已經突破了金剛境初期。想必收拾這兩個鄉野來的毛頭小子還是綽綽有餘。”
“那就交給你了。告誡你兩個小徒弟,莫要將其打死了,我還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是,老爺。”
“退下吧。”
一衆人散去。
這時,白天那黃裙女孩從屏風後跳了出來,趴在主座的中年人身上,撒嬌道:“還是爹爹好!我就知道您會爲我做主的。等抓住了那倆小子,爹爹你一定要把那個叫袁飛的給我,他今天竟然罵我。到時候我一定拿他要好好的出出氣。”
中年人寵溺地微笑道:“好,好,都隨你。”
第二日,客棧中的大廳裡,許多人已經起牀開始吃早飯了,這時,從門外進來兩個儒雅男子,大概十六七歲的模樣,面容一樣,穿着一致,長相俊秀腰間配着長劍,卻是兩個雙胞胎。
店小二一看那服飾上的標誌,頓時嚇了一條,連忙顫顫巍巍地上前道:“不知二位天道府的貴客駕到,小的有失遠迎真是該死啊!”
“該死就去死嘍。是吧,弟弟。”
“有多遠死多遠。對吧,哥哥。”
“不要影響我們打架。是吧,弟弟。”
“我們打起來可是會死人的。對吧,哥哥。”
兩人一唱一和,還都要徵求一下對方的意見,端是十分煩人,但店小二卻只感到害怕。
在大廳中的人紛紛散盡,店小二也連忙退下。
在虎門關這個地方,天道府若說第二,就連知府都不敢說自己是第一。
天道府虎門關的城裡,幾乎七成的房產地契都掌握在天道府手中,貿易也都是通過天道府才能夠安然運達,天道府幾乎掌控了虎門關的一切,無人敢惹。
天高皇帝遠,天道府的當家在此地就是土皇帝。而且就算真皇帝來了,他也不一定敢對天道府怎麼樣。
因爲,把守在此地的重兵,便是天道府派來的。
大夏國的百年和平,早已讓皇帝忘卻了這些戰爭要地,如果不是天道府派人把守,也不知會有多少惡棍賊寇流入大夏國的腹地之中。
所以當地百姓對天道府可謂是又敬又怕,但總而言之,離他們越遠越好。
“屋裡名字叫袁飛!立馬給我們滾出來!若是慢了,莫怪我兄弟二人刀劍無眼。是吧,弟弟。”
“對呀,哥哥。”
“一大清早的就嘰嘰喳喳,你們是麻雀嗎?”姬大東推開門一臉不爽地道。
“你就是袁飛?”
“袁飛,有人找。”姬大東回頭喊道。
袁飛收功下牀,走出門去,疑惑地問道:“誰找我?”
“看來這兩個人就是我們的目標了。是吧,弟弟。”
“那我們現在就把他們抓了吧。對吧,哥哥。”
“你們兩個好煩啊,能把後面的那句詢問詞去掉嗎?”姬大東掏了掏耳朵。
“哥哥,他說我們煩。”
“弟弟,你要相信自己,我們不煩。”
姬大東一臉無語地說:“哪來兩個神經病。”
“天道府,第九道衆門下。莊剎!”
“天道府,第九道衆門下。莊相!”
兩人動作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樣,一手握劍一手指向兩人。“請賜教!”
看這兩人有模有樣的報上名號,姬大東也來了興趣:“俠道門主,姬大東!”
“俠道大弟子,袁飛!”
而且此時姬大東和袁飛也明白這兩人爲何而來了,看來這場戰鬥無法避免了。
莊剎莊相二人腳下一點,竟持劍直接躍起至二樓朝兩人攻來。
劍刃已至面前,姬大東仍舊不慌不忙,只是伸出右手,中指食指便夾住了莊剎的長劍。
一時間,站在二樓護欄上的莊剎面色一黑,因爲他發現自己不管如何用力都無法抽出。
最後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拔劍,額頭上青筋暴起,見時機差不多了,姬大東一鬆手,便聽轟隆一聲,莊剎狠狠的砸在地上,將身下的桌子砸的粉碎。
另一邊的袁飛側身閃過莊相那一次,然後反手抱住他的腰便將他從二樓丟了下去,與他哥哥一起摔在地面上。
“二位,還是回去吧,以兩位的實力根本無法奈何我們。如果真的想打敗我們還是叫你們家長來吧。”
感受到姬大東赤裸裸的蔑視,兩人氣的臉色通紅。
“弟弟,雙龍劍法!”
“哥哥!來了!”
卻見兩人步伐迷離,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有一定規則,片刻之間眼前彷彿不止兩人,好像有無數個莊相莊剎在客棧中。
忽然間,這些歡迎凝聚成兩道白色劍氣長龍轟然朝姬大東和袁飛攻來。
見此強大的氣勢,姬大東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看他們兩個了,不過對於已經踏入金剛境小成的他來說,這兩個金剛境入門的傢伙還是不堪一擊。
練氣境的實力差距都差不了太多,有些人可能內力很強,卻還是在技巧方面輸給了比自己內力弱上許多人。
但這在金剛境就基本上不存在了,金剛境入門和金剛境小成的差距就好像是小學生和初中生,雖說都不是很強的存在,但初中生還是能甩小學生幾條街。
姬大東躲都不躲,一巴掌拍過去就改變了那劍氣的軌道,轟隆一聲,姬大東左邊的牆壁就出現了一個大洞,洞中可見臉頰腫的像是貼了十幾層狗皮膏藥一樣的莊剎,已經昏了過去。
袁飛雖然在內功方面不如姬大東,但卻在技巧上與他幾乎平起平坐了。
若是兩人都不用內力作戰的話,誰勝誰負還真說不準。
莊相剛纔與他哥哥合力的雙龍劍氣的確厲害,袁飛根本躲不開,只好撐起內力生生的擋住了。
莊相一個後空翻落在地上,持劍便再次攻了過去。
兩人一時間纏鬥在一起,拳風劍氣交織。
莊相靠着靈活的移動,靠着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讓袁飛身上添了好幾處傷口。
姬大東從腰間抽出昨日在街上撿的摺扇,裝逼如風般的看着兩人的打鬥。
這二人都是金剛境入門,要想取勝就只有在技巧上勝對方一籌。雖然看上去是莊相目前更勝一籌,但姬大東相信袁飛。
這莊相的攻擊手法是靠着靈活的移動,眼花繚亂的攻擊讓敵人的身上不斷添着小傷,最後小傷集聚,讓敵人漸漸失血過多倒下。
而姬大東這一門卻剛好與其相反,藺達海的技法講究的是一擊必殺。
在開始的戰鬥中儘量不會施展全力,而是尋找着敵人的弱點,尋找機會,一旦有機會便用上全部力量攻下,勢必要讓敵人中上一擊就倒地不起。
果然,不過片刻,袁飛就已經明白了莊相的手法,他看似無意的賣了個破綻,將自己的後背展現給了敵人。
莊相絲毫沒有發覺那是個陷阱,步伐輕點地面便躍了起來,體態輕盈的像是一隻蜻蜓,但劍風卻如鋒針,朝着袁飛的背就刺了下去。
“哼!”袁飛嘴角輕揚,嗤笑一聲,竟比之前的動作快上兩倍,猛然轉過身來,一躍而起,比莊相跳的還高。
而在半空中的莊相發現這是陷阱已經來不及了,在半空中他做不了什麼。
“收力!”姬大東見勢不對,急忙叫道。
雖然袁飛及時收了部分的力量,卻還是剩餘七成砸在莊相的身上,竟讓他的身體擊穿了樓上的地板又一次摔到了一樓。
“噗!”莊相口中噴出一道鮮血,雙目一閉便昏了過去。
姬大東連忙跳下一樓,指風在莊相的穴道上輕點,並注入內力幫他壓制內傷。
袁飛此時有些愣神,他卻沒想到自己一擊竟然有如此威力。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戰鬥,和同等階的人的戰鬥。
他只是根據平日裡師公的教導來的,卻不成想自己這一下差點要了莊相的性命。
“噗!”莊相再次噴出一口淤血,臉色比之前稍好一些。
“你們!!”半邊臉腫的跟嘴裡塞棉花似的莊剎從樓梯上走下來,看見已經奄奄一息的弟弟莊相,連忙衝上前狠狠的將姬大東推開,惡狠狠地道:“我們都無意取你們性命!你們居然下如此毒手!!”
“對……對不起。”袁飛一臉歉意的道。在他看來,今天這事就像是兩個同年紀的武者切磋一樣,畢竟各自對對方都沒有什麼恨意,他是真心感覺後悔。
“今日這的確是我俠道的不對,少俠還是快些帶你弟弟去治療吧。若他醒了,替我給他陪個不是!”
“哼!你們等着!”因爲臉腫,莊剎雖然說着狠話,卻是沒有給人一點可怕的感覺。
說罷他揹着莊相離開了客棧。
“麻煩了呀,這下真的麻煩了呀。”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袁飛一臉愁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