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博說話果然好用,不管是余天臣還是苗永達又或是牛國青,馬上乖乖的閉起了嘴。
“這次的問題非常嚴重,如果不是發現及時,恐怕我們集團的根基都會被動搖。”董思博等到聲音全都靜下,這才又說道,“所以我建議,請唐宏睿退出董事行列,各位意下如何?”
說完,董思博眼神掃過除了孫汐外的所有董事,看着是在觀察,其實是在警告,眼神的傳遞給了每個人,警示他們不要節外生枝。
“這恐怕不太好吧?”趙自然皺眉,終於開口,“先不說老唐知不知道這件事,單就聽信餘總的一面之詞就輕易撤銷董事,這要是傳到外界,集團的股價都會大範圍波動。”
“對於這種公關事宜,我自然會有安排。”董思博擺擺手,蹙眉盯着趙自然,道,“唐宏睿既然把權力交給了孫汐,那發生的一切事他都必須自己承擔,這隻能說是他選擇錯誤,所託非人,我們也沒有辦法。”
“我也覺得不妥。”倪齊跟着開口,“正如剛纔老趙說的那樣,一切都是餘總的片面之詞,真正如何應該調查清楚再下定論,這之前不能擅言誰對誰錯。”
這兩人不愧是唐宏睿的盟友,事實上他倆和唐宏睿的私交非常好,如果只是生意場上的夥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挺身而出的。
他倆在這時候唱反調,擺明了是不配合,董思博還沒來得及表態,余天臣先忍耐不住了,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站了起來。
“趙自然、倪齊,你們倆什麼意思?”余天臣手指着趙自然大聲喝道,“是在懷疑我的話有假嗎?”
雖然他不敢指着孫汐,但不代表他不敢去指着別人,孫汐能在瞬間把他指頭折斷,總不能人人都是武林高手吧,而且他也習慣了指着人說話了。
“是否有假,心裡明白!”趙自然輕哼一聲,連看都不看對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繼續道,“我和老倪只相信證據,否則誰說的我們也不信!”
苗永達這會兒也跟着搭腔,他顯然是在之前被董思博約談授意過了,針鋒相對道:“誰都知道你倆跟唐宏睿是穿一條褲子的哥們,卻沒想到在大是大非上還這麼偏執,看來所謂的公平公正在你們身上已經蕩然無存了。”
“哈哈哈哈哈!”倪齊大笑,譏諷道,“這話應該我送給你纔對,只憑一面之詞就妄下斷言,何來公平公正?”
余天臣就是個火爆性子的人,在他眼裡除了董思博外誰也瞧不上,手指連續朝着趙、倪兩人虛點,乾脆就是破口大罵。
“你們兩個老東西,別給你臉不要,要證據是嗎?簡單,等開完董事會都跟着我去工地上,我讓你們親眼見見證據。”余天臣喝道。
在座的人誰聽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工地現在是空着的,到那去看證據,豈不是擺明了要收拾他們倆嗎?
意圖表現的這麼赤果果,真不知道憑余天臣的智商是怎麼坐到集團第三大董事的位置上的。
趙、倪兩人的所作所爲孫汐全都看在眼裡,原以爲他倆就是普通的生意夥伴,在這個商場如戰場的地方,大家都會有選擇性
的抱團取暖,就好像以前的宮廷鬥爭一樣,大臣們都會選擇自己認爲看好的王儲投靠。
董思博是最大的董事,但唐宏睿並不差很多,所以有跟隨董思博的自然就有跟隨唐宏睿的。
既然是有目的性的投靠,那在緊要關頭也自然會有所抉擇,現在這個情況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很危險的程度,可這兩人不僅沒有退縮,甚至還仗義出言,着實讓孫汐刮目相看。
“難道我沒告訴過你不要用你那根骯髒的指頭指別人嗎?”就在這時,孫汐的聲音忽然出現,透出無盡的冰寒。
“什麼!你……”余天臣聞言想要爭辯,卻根本不等他說完就感到手指一痛,低頭看去時卻發現那根指着人的手指已經少了一截。
鮮血和噴泉一樣噴出,余天臣立即捂住斷掉的手指,可鮮血還是不住的往下滴落,除了董思博外的董事俱都慌亂,他們是在商場上拼鬥一生的人,可不是在戰場上,這種場面還真是第一次見,更不要說還是在開董事會的時候。
“以爲指着趙叔和倪叔我就不會發作了?”孫汐此時已經離開了座位,卻不是站在自己那邊,而是在余天臣的面前,一臉狠厲的看着他,冷聲道,“上次折斷的效果來看不是很理想,那我這次就只能替你削去一塊了,如果再不長記性,我就幫你把整個手掌削下來,我就不信你永遠都長不了記性。”
出了這麼大的事,董思博卻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到孫汐把話說完這才緩緩開口,卻是厲喝
“孫汐,這裡是董事會,你竟然敢刻意毆打集團董事致殘!”董思博‘一身正氣’的怒喝。
“怎麼?你也想試試嗎?”孫汐擡眼冷冷瞧去。
“你……”董思博本還習慣性的想要站起來指着孫汐呵斥,卻因爲這句話讓他將剛擡起的手放了下去。
但孫汐卻沒有從他的表情裡看到忌憚,而是看到副意味深長的陰冷,似是在等待,等待自己繼續鬧下去,等自己把所有人徹底激怒。
“我要告你,你這是故意傷害!”余天臣捂着仍在淌血的手指,雖然疼的滿頭大汗,可還是沒忘咆哮,“你就等着坐牢吧,我要你還有唐宏睿付出百倍的代價!不要以爲自己身手好就可以肆無忌憚,我告訴你,這裡已經……”
余天臣手指被斷,已經沒了理智,狠話說的越來越多,卻漸漸說出了一些本應藏在心底的話來。
“天臣,住口!”眼見越說越多,董思博怒喝一聲,搶先打斷了對方的話頭。
“已經怎麼了?”孫汐瞥了眼董思博,卻不屑的看着余天臣,“信不信我把你另外的幾根手指也斷掉?”
“你一定會後悔的!”余天臣最終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不疼不癢的警告着。
“找人送天臣去醫院。”董思博擺擺手,很快從外面便進來了兩名員工,護送余天臣走出了會議室。
醫院的醫療水平還是可以讓斷指續接的,而余天臣那截手指早就被孫汐丟在了地上,臨走時也一併撿了回去。
經過孫汐的這麼一弄,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陡然改變,不要說趙自然他們倆表情驚
訝,就算其他董事也是心生恐懼,誰能猜到接下來這位煞神會對自己做點什麼出來,現在是折斷了余天臣的手指,之後要是再把自己的手腕折斷丟在地上算是找誰的。
那些本還打算嚴厲痛斥孫汐的董事們俱都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死死摁住,以防一個不小心再指着誰,那可就遭了。
最害怕的當屬牛國青這傢伙,他現在後悔的要死,雖然董思博他得罪不起,可現在看來孫汐也不是個能得罪的人,雖然他相信在集團決策上自己不會被鉗制,可就憑自己之前做的事說的話,再讓孫汐私下裡找到自己,那後果……
牛國青不敢想了,早聽說孫汐背景不清白,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太小看對方了。
苗永達本屬於言辭最爲嚴厲的一個,可現在也閉上了嘴,對於盟友和自己的小命之間,他還分得清該怎麼選。
“早就聽說孫總依仗自己學過功夫便以力欺人,現在看來傳言果然沒錯。”董思博見所有人都啞了火,冷哼道,“只不過我們現在是在開董事會,並不是在設擂比武,你這樣做恐怕只能證明你是在做賊心虛!”
“其實我很同意趙叔還有倪叔的話,沒有調查清楚,沒有把證據擺在面前,就敢說是我的責任?”孫汐同樣報以冷哼,“你董思博應該沒這麼糊塗吧?還是說你早就有預謀的想要藉機把我弄下臺?”
一般來說在董事會上很少有當面指出對方禍心的時候,可孫汐不僅說了,還說的這麼直白。
“董總,不知道你想怎麼辦?”趙自然沉聲問道。
剛纔孫汐爲兩人打抱不平的行爲很讓兩人受用,這時更是不遺餘力的想要幫忙。
“發生這麼大的事,自然是要唐宏睿退出董事的行列了!”董思博道,“否則會讓人覺得我這個代理董事長在偏袒,那就不好了。”
“董總,我還是那句話,一切都要看證據!”倪齊道,“如果證據確鑿,那我舉雙手贊同你的決定,如果只是空談,那真不好意思,我第一個不同意!”
現在大家已經徹底的擺明了立場,趙、倪兩人也不需要再遮掩什麼了。
“那這樣好了。”孫汐見這是個機會,連忙說道,“以半個月爲限,半月後如果董思博你們能拿出真憑實據,那我替唐伯伯做主,甘願將股份雙手奉上,如果拿不出,真不好意思,也請你給我個交代。”
孫汐現在最需要的是時間,只要時間夠用,許多事他都可以暗中擺平,本來打算的是想搬出新的建築公司來拖延時間,雖然現場的情況偏離了自己預計的軌道,卻是在向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着,不僅能激將對方,更能讓自己隱藏一個底牌。
董思博皺眉沉思,他很清楚剛纔孫汐的作爲看似胡鬧,其實讓衆人在心底升出了忌憚,這時候如果堅持之前定好的計策,恐怕不會順利,甚至還會收到反效果,既然孫汐提出半月時間找證據,那也正好給這些人一個適應的過程。
“半個月?不需要!”董思博站了起來,哼道,“十天後,我就讓你心服口服!散會!”
說完,董思博大步離開了會議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