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道心測試的結束，鄧丙丁便將結果給報了上去。
而張羽的估值結果雖然是未知，但在鄧丙丁看來主要是受限於這次道心測試比較簡單。
包括其他學生的結果虛高也是如此。
“若是現實之中，真的威逼利誘起來，他們是不可能要得到這麼高價的。”
“不過畢竟只是一個測試，用來淘汰點軟腳蝦，關注點有潛力的學生，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夠了。”
而鄧丙丁上報的測試結果之中，除了張羽、夜凌霄、雲景這三人表現優異之外，還有表現比較特別的白真真也被着重標了出來。
還有一些基礎數據不夠優秀，道心測試也落在後面的學生同樣被標註了出來，等待上面抉擇是否淘汰。
不久之後，在場衆神便看到了上面的回覆。
一個大拇指。
這便代表這次的工作上面認可了，衆神原本微微緊張的心情也都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接着他們便收到了上面的具體回覆。
比如對張羽、夜凌霄、雲景以及白真真的嘉獎，以茲鼓勵。
看到這裡的鄧丙丁微微一愣，對前三者的嘉獎她有所預料，但對於白真真的嘉獎她卻有些沒想到的。
畢竟在她看來，這個白真真的表現雖然特別，卻遠遠比不上另外三人優秀。
“莫非是上面的某位……欣賞這個白真真的表現？”
鄧丙丁又接着看上面的回覆：“嗯，還有另外幾個學生要淘汰嗎？”
……
當張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再一次回到了登記的辦公室。
那名爲他登記的中年女人正坐在辦公椅後看着他。
鄧丙丁開口說道：“道心測試的內容，應該還記得吧？”
畢竟現在八部正神都講究工作留痕，方便事後複查，築基考試、道心測試中的種種數據，乃至學生在幻境中經歷的一切記憶都是保存的。
張羽點了點頭，心中終於也確定了那個猜測：“果然剛剛經歷的一切，都是某種幻境嗎？”
鄧丙丁一臉欣賞地看着張羽，說道：“你這次的道心測試表現很好。”
“一心仙道，目標遠大，堅定不移，不論是我，還是上面的領導，都對你很欣賞。”
“所以上面爲了鼓勵你，特別批了一筆獎金。”
聽到獎金兩字，張羽的目光瞬間就亮了起來，錢可謂是他現在走在仙道路上最缺的東西了。
但當看到鄧丙丁的指尖輕輕彈出來的是一個紅包符時，張羽的臉色驟然變了。
特麼的獎金也是高利貸？
這幫出生就這麼坑學生的？
張羽心中忍不住暗暗咒罵了。
鄧丙丁再次開口說道：“這裡是30萬無息貸款，你到手之後，未來每個月還5000，一共還60個月就好。”
看到飛來的紅包符，張羽立刻感覺到自己剛剛的想法淺薄了。
他連忙恭恭敬敬地接過紅包：“謝謝考官，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鄧丙丁淡淡道：“你叫我鄧遊神就好，我是你們這屆築基考試的考官。”
“你這次的表現入了上面的眼，未來一年好好修行，爭取下次考上築基資格證，以後上了二層必然是前途遠大。”
顯然，鄧丙丁從張羽的法力、肉體、武道等方面的數據來判斷，並不認爲張羽能考上這一屆的築基資格證。
張羽心中明白，事實上對絕大部分高一學生來說，也確實如此，他也不可能去辯駁什麼。
當下，張羽恭恭敬敬道：“多謝鄧遊神指點。”
鄧丙丁點了點頭：“你去吧。”
下一刻，張羽便感覺到腳下生出一個大洞，整個人掉入了其中。
……
當張羽再次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回到了車站的廁所隔間之中。
小心翼翼地打開廁所門，來到廁所外，看着四周圍來往的人羣，張羽心中暗道：“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吧？”
片刻之後，等到了白真真從女廁所裡走了出來，雙方交流一番後，這才真正確定道心測試是真結束了。
而白真真也同樣得到了獎金，是15萬的無息貸款。
白真真輕舒一口氣道：“想不到測試還有獎金，這考試改革改的好啊。”
這次的獎金讓原本存款已經見底的張羽、白真真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不敢在高物價的仙都市多留，兩人已經坐上了歸程的列車。
趁着白真真上廁所的時候，張羽捏了捏胸口的珠子。
下一刻，福姬如夢初醒一般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傳來：“嗯？結束了？”
……
在來到仙都參加築基考試之前。
對於參加築基考試帶不帶上福姬，張羽多少是有點猶豫的。
一方面雖然福姬看上去現在對他完全無害，但張羽深深記得對方邪神的身份，以及當初許願的過程，可不敢把她單獨放出去，給對方脫出掌控的機會。
但另一方面，參加一場被正神關注的比賽，他也不得不擔心福姬被發現，甚至體內儀式力量被發現的可能性。
然而就在張羽猶豫不定的那個時候，福姬卻是建議張羽可以帶着自己，並表示：“如果我出聲和你交流，或者是查探外界的話，那確實可能會發現我的存在。”
“可若是我收攝意識、思維，主動放棄對外界的一切查探，也就相當於一件死物，瞞過一個築基考試綽綽有餘。”
“我們現在是同舟共濟，你出事我也完蛋，肯定不會騙你。”
“所謂正神有符咒，我們邪神則有儀式。”
“比起賺錢的本事，我們也許沒有正神這麼厲害，但若是比起隱藏形跡，躲避探查，那正神又如何跟我們邪神相比？”
“若不是如此，我們潛入昆墟的邪神不早就被抓完了……”
福姬之所以願意這麼和張羽說。
一方面是因爲她知道張羽直到如今，都沒有真正對她放心，勸對方留自己在外面，只會加重張羽對自己的懷疑，破壞這段時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信任。
而從另一方面來說，福姬現在將張羽當作了一隻有着極強潛力的牛股。
“以我多年投資的經驗來講，現在就費盡心思去對付張羽，鬧出內訌……就等於買了牛股還沒漲多少就賣了，乃是投資大忌。”
“對於這種牛股，一定要耐得住性子，死死捏在手裡……就像對這張羽，此刻正是助他一臂之力，進一步獲取他信任，一同把蛋糕做大的機會。”
“唯有等他真正成長起來以後，纔是考慮收穫的時候。”
“何況我和他已經完成儀式，在這方面佔盡優勢，何必早早與他內鬥？來日方長啊……”
……
此時此刻的列車上。
甦醒過來的福姬說道：“這次雖然沒有被發現，但有一段時間裡，我感覺到識海震盪，外界似有神力翻涌。”
“你參加的這趟築基考試規格頗高啊。”
福姬感嘆道：“你要是真考下了築基資格證，必然更受正神關注。”
“想要保證安全，把我和儀式藏得更深，還是得早日幫我獵殺同事，到時候我恢復部分力量，隱藏能力更強，你的潛能也可被進一步激發。”
“那個墨天逸背後的老大，肯定和我同事有關，你可以先把他拿下。”
這便是福姬的另一個目的，通過這個機會再一次催促張羽獵殺邪神。
張羽雖然沒有回答，但內心已經頗爲意動。
當然不只是因爲福姬的勸說，更是因爲這一次他在仙都那些高二生身上感受到的差距。
“這一屆築基考試，最強的那些高二生已經接近煉氣極限。”
“等再過半年時間，這場考試裡恐怕會有更多學生都將道心、法力、肉體修煉至煉氣極限。”
張羽知道想要對付這種高中大圓滿的學生，他也得把各項數據往煉氣巔峰去推動才行。
“激發潛力，升級羽書……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不想做？”
不過那窮人老大現在大概率是白龍高二的學生，然而背靠邪神，更拿過競賽名次，那實力上恐怕也已經是高三的水平。
要和對方接觸，張羽怎麼也得保證自己的實力達到高三水準再說。
“實力……終究還是要更強的實力。”
“而想要更強的實力，除了提升羽書之外，那就只有靠錢了。”
“又要去花時間賺錢嗎？”
張羽有些猶豫，爲了打工賺錢，他已經分出去太多修煉時間了。
而手上雖然有了30萬無息貸款，但對比種種修煉的花銷仍舊撐不了多久。
就在這時，上完廁所回來的白真真看着張羽，好奇道：“羽子，你拿着手機發呆幹什麼？”
張羽說道：“阿真，越是打工，我便越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打工是發不了財的。”
“特別是想要通過考試，靠我們打工賺的錢更是太慢了。”
白真真說道：“這不廢話嘛，打工要能發財，哪還有我們打工的份？”
張羽接着說道：“想要掙大錢，還得靠借貸。”
“借貸，纔是昆墟年輕人賺錢最快的方式。”
如果說之前張羽還想要不靠借貸來積蓄實力的話，那這一趟見識了仙都爺的水平後，他便感覺到了更多的壓力。
特別還有狩獵邪神的迫切性。
這一切都需要他在接下來半年內提升更多實力，需要他進一步給自己的修行加速。
而他首先想到的辦法，也是昆墟最常見的辦法，便是借貸。
白真真認真地看着張羽，說道：“羽子，你這句話說到我心裡去了。”
“這次在考場見識了那麼多仙都爺之後，我才發現以前的我們還是不夠拼。”
“如果繼續24小時的工作、修煉，繼續這麼躺平下去，如何跟仙都爺競爭？”
“幹吧，羽子！”
“我們最近這幾個月的信用評級肯定漲了，額度應該也漲了不少。”
白真真同樣拿出了手機，打開了平臺，深吸一口氣道：“一口氣把我們仙道潛力徹底貸出來！”
下一刻，伴隨着兩人對着手機一陣點擊，銀行賬戶上的數字驟然變化。
這一瞬間，張羽感覺自己就好像是看到了一條條金錢長河跨越而來，注入到了自己的體內，瘋狂推動着他的仙道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