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爲堂屋裡的光線不好,還是自己是背光站着的,視線不好,樑寧兒看樑靜兒的氣色很差,帶着一絲詫異和驚喜的臉上,臉色格外的蒼白。
“寧兒,你怎麼來了?”
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她又習慣性的伸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衣領子。
“不是上次你說我做的酒糟魚姐夫喜歡吃,讓我得空要教你嗎?我正好今天得空,所以就過來了。”
拉着樑靜兒說話的時候,樑寧兒注意到剛纔進了房間的張婆子,此刻竟像是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房間門口。
泛着精光的眼睛更是直勾勾的盯在二姐的身上,一刻都沒有移開過。
“還是你有心,能想着這事,最近我忙,都忘了這事。”
樑寧兒還敏銳的注意到,好像是怕自己會察覺到張婆子的不對勁,二姐拉着她在桌旁坐下說話的時候,還特地讓自己用背對着張婆子。
坐下後,樑寧兒沒有急着張口說話,而是將堂屋裡外上下都打量了一遍。
讓她更覺得奇怪的是,按理說二姐家生活還說的過去,堂屋裡的傢俱不說該全都齊全,至少也會有一些的。
可怪異的是,堂屋裡除了自己正坐着的八仙桌和長凳,其餘的傢俱一概沒有。
她還細心的發現,桌上樑靜兒給自己斟茶的茶壺和茶碗,都是嶄新的。
端起面前的茶碗輕抿了一口後,樑寧兒纔不動聲色的緩緩開了口。
“姐,你最近都忙什麼呢?這都多長時間沒回去看過爹孃和我們了,不知道我們都想你嗎?難怪娘常說你有了姐夫有了自己的小家就夠了,連爹孃親姐妹都可以不要!”
張口閉口都是姐夫,都是對張寶方的誇讚,這話一方面是特地說給張婆子聽的,另一方面是拿來測試樑靜兒的。
若是樑靜兒真如張寶方說的那樣已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那她此刻聽了自己的這些話,臉上是一定會有變化,甚至會有愧疚之色。
所以,話說完後,樑寧兒緊緊盯在她臉上的視線也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沒忙什麼。”
讓她欣慰的是,樑靜兒除了自己開口爹孃親姐妹都可以不要之時微微愣了一下後,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怪異的反應,更沒有一絲愧疚之色。
這個發現雖然讓她欣慰,卻也讓她更疑惑了。
看二姐的樣子,好像壓根就沒有張寶方說的那件事。
那爲什麼張寶方會說那些話呢?
難道是他醉酒胡謅出來的?又或者是他知道自己在跟着他的將計就計?
可若是這樣的話,那緊緊盯着二姐不敢,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杵在房門口,一動都不動的張婆子這又是爲那般呢?
她還特地在自己進門前躥進屋裡衝二姐叮囑了幾句,好像就怕二姐會對自己說漏了什麼一樣。
有問題!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問題。
她回頭瞥了一眼杵在房門口的張婆子,不行,這個老婆子一直站在這,二姐就是真的心裡有話也不可能會說,一定要把這個老婆子打發走。